第114章 番外:找到你了(4)(限) - 松风楼遗事 - -阮白卿-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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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找到你了(4)(限)

沈瑜闭着眼睛,把一段修长的颈子仰着展露出来给他舔吻,但小声说:“不要太过……我周一还有课。”不是恳求,而是告知,在衣衫不整的混乱中有一丝冷静的,残酷的理智。杨渊立刻把他右侧衬衫一扯,半脱未脱,露出光裸圆润的肩膀和挺立着一粒小小的乳尖的胸膛,埋下头吮咬。沈瑜肩头吃痛,忍不住“嗯”一声,侧过头看见一小块洇了血的吻痕。这偏着脸向下微微耷眼的情态,却有种柔软羞涩的美,杨渊得逞似的笑起来,“沈老师,你这人真有意思。”

猫因为怕生,他们一进门就逃窜到沙发底下不出来了。墙上挂着一个半人高的画框,像双年展上才会有的不明所以的风格,细看下才知道是一张现代摄影,被裁成等宽的一条一条,再打乱顺序重新拼贴。杨渊用膝盖顶着他的腿缝,沈瑜顺势将双腿微微张开,容纳对方挤进来,在无言中一瞬完成了默契的询问和回答。杨渊搂着他的腰,手掌抚到臀尖,呼吸声沉重,问:“这个画框是沈老师自己做的?”

沈瑜懒得回答,那几根灵巧的手指暖和并充满探索的兴趣,沿着他的髋骨划到前面来,皮带的金属扣微妙地“喀哒”一响。他睁开眼,在朦朦醉意里看着面前的男人,初来乍到,似乎对他的一切都在发生兴趣,他的身体,他的房间布局,他书架上的书,墙上的装饰品和床垫的牌子。

在不疾不徐的拥吻里,杨渊摘掉他的眼镜扔在地毯上。他引着杨渊退进卧室,一路解开对方的衬衫和西裤,倒在床上时他从枕头底下摸出空调遥控器,“嘀――”按下制冷,松手往地下一丢。两人皆是礼貌而清醒。杨渊有良好的教养和足够的尊重,这种尊重使他在进入卧室以后目光就没再从沈瑜身上挪开,以一种温柔不失挑逗的力度轻吮暴露在凉风下的乳尖、小腹和髋骨,用余光确认他是否喜欢这样的触碰。

沈瑜低声呻吟着拧身颤抖。他不是第一次和人上床,无论哪个生命区间里都不是,但像杨渊这么有耐心的男人的确少,所以他总是没法把自己置于稳定的关系里,要么做人无趣,要么做爱无趣。而现在他甚至想到,或许他们是可以长期保持一种这样的交往,约着看看戏喝喝酒,也可以坐下来一起读书――能打发时间的事太多,反倒越少人安定下来一页页翻书――然后规律而克制地做爱。他看得出杨渊是这样的人。

但这不就近乎于情侣?沈瑜一瞬面红耳赤起来。他们今天才算见第二次。

正式地交往则是另一回事,倘若要长久地维持一段灵魂与肉体并存的关系,那一定不是从做爱开始。他“有过”这样一段,更知道开端的重要。傅嘉安,或说曾作为傅嘉安活过的他自己,因为实在卑微,又傻得可怜,才会觉得身体的交缠多了也能够换来一点真心。从当下这人间回头审视,除了唏嘘,也只有恨自己没骨气。

杨渊脱下他的内裤,性器已经挺立着,沈瑜一霎有些汗涔涔,大约是有段时间没跟人做过这事了,身体上的反应过于轻易直白,而且在性事里想到上辈子,就不得不记起被阉割的耻辱,令他从头到脚发凉。他呆呆地看着杨渊俯身在他腿间,张口含住了那根东西,突然坐起来把人一推,“不行,”他急促地喘息,“我们不能这样。”

男人抬起脸来看他,眉心一拢,“沈老师说什么呢。”

“杨渊,我们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发生这种关系。”

他尽量不触及更多的意思表示。对方也许并不想产生什么感情上的纠葛,不见得他冒冒失失地提正式交往――太认真了反倒可笑。两人在这尴尬的姿势下面面相觑片刻,杨渊终于坐了起来。

“可以,如果你不愿意……但或许你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对方的视线赤裸地往下移,沈瑜顿时羞愧难当,脸上腾腾地发热,站起来把衬衫一裹。杨渊连忙去拉他的手,“我没别的意思,沈老师别生气。”沈瑜吞了下口水,低声说:“我去拿点喝的。”

冰箱里黄澄澄的灯透过雾气打过来,斜倚着拉门,有一种湿凉的空气像蛇慢慢地缠裹住他,从脚踝到腿间,胸膛,面颊,顺着皮肤往上游,带着苹果与桃子混合的甜丝丝的香气,冰凉的易拉罐贴着额头。他平复了些,又在这冷冰冰里觉出些安心来。他拿了两听苏打水回到卧室,杨渊竟还没穿衣服,衬衫半开,拥被坐着翻他床头柜上的一本《台北人》,枕头塞在背后。

“沈老师,你真行。”杨渊看了一眼他下面,说:“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做事做到一半叫停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沈瑜把苏打水扔在被子上。杨渊合上书,拉开环扣喝了两口,说:“沈老师真的很有意思……你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沈瑜哂笑两声,掀开另外半边被子,找了只抱枕靠着。杨渊仍然自顾说下去,道:“那时候我自己也年轻,他年纪还要小,第一次就是给我,做到一半他也说他不行。”沈瑜“啪”地打开罐子,随口问:“后来呢?”

“我没理他,”杨渊轻声说,“在法律的意义上,你可以认为我是……”沈瑜打断他:“你不用说了。”杨渊仍然接下去道:“后来第二次也是这样。”沈瑜沉默了一会儿,咕咚咕咚地把半罐苏打水吞下去,喉咙里冷得发紧。杨渊又说:“但你不能想象后来我爱他到什么地步。沈老师呢,你以前谈过的人是什么样的?”沈瑜笑笑,说:“干什么在床上聊这种话题?”

但事实是,要了解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聊他的过去。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在他的情况实在过于复杂,于是只模糊地说:“他死了。”杨渊一时倒噎住了,没想过会听见这种答案,只低声追问:“是生病还是意外?”沈瑜简略地说:“是中毒。”杨渊怔了怔,方才恍然大悟似的道:“哦,食物中毒会致死的情况,那很少见。”沈瑜听见这一句,忽然觉得十分疲倦,于是都静默下来。

杨渊伸手调暗了壁灯,两个人在昏黄的光圈里并排卧着。杨渊伸手拍拍那本《台北人》,说道:“生离死别是必然,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白先勇怎么说?‘人生是虚无,一场梦,一个记忆’。”沈瑜突然问:“所以你信不信一个人能够记得上辈子的事?”杨渊讶异地侧头看着他,一时有许多话说不出来似的,最终只是道:“那也未必是好事,因为物是人非了。”

沈瑜不做声,那一团光圈在深夜中像突然凄哀了起来。他默然地向旁边靠了靠,杨渊伸开手臂揽着他睡下,姿势亲昵,像电视广告里那种最体面的模范夫妻,同床异梦,寂寞疏离。

?作者有话说:

我想说……神他妈中毒理解成食物中毒!我怎么想得出这种烂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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