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对女儿的劝解,让她认清现实
李母对女儿的劝解,让她认清现实
日子在平静中缓缓流淌,离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肖晨每日埋首书海,偶尔会抽出时间,和丁香、李傲雪一起打理院里的花草,或是去京郊的田庄看看收成。
那片良田是肖家祖辈留下的产业,这些年由老管家精心照管,亩产一年比一年高。肖晨站在田埂上,看着金灿灿的稻穗,听着佃户们说着今年的好收成,心里渐渐有了底。
“你看,”丁香指着远处的炊烟,笑着说,“有这些田地在,就算将来仕途不顺,咱们也有口饭吃,饿不着。”
肖晨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老农说话的李傲雪。她穿着素净的布裙,却自有一番沉稳干练的气度,将家里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忽然明白,丁香说的“首富”,从来不是指金银满屋,而是这份踏实的底气——有良田可种,有家人可依,有彼此扶持的心意。
回到府里,肖晨把书房里的账本拿出来,和李傲雪一起核对。京城的铺子生意红火,田庄的租子也快收齐了,账目清清楚楚,盈余比去年多了近三成。
“傲雪,辛苦你了。”肖晨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心里满是感激。
李傲雪放下算盘,浅浅一笑:“都是分内之事。这些钱,我打算留一部分周转,剩下的换成银票,万一春闱后要打点,或是有其他用处,也能随时取用。”
她考虑得周全,连肖晨没想到的地方都顾及到了。丁香在一旁研墨,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暖融融的。这个家,因为有了彼此,才变得这样安稳。
几日后,王公子派人送来帖子,说是要在酒楼设宴,宴请同科中举的学子,特意点明请肖晨务必到场,还“贴心”地提了一句,可携家眷同往。
“他安的什么心?”丁香看着帖子,眉头紧锁。
肖晨将帖子扔在桌上,冷笑一声:“无非是想在众人面前炫耀,或是找机会刁难。他想比,我便去会会他。”
李傲雪却有些担忧:“王公子心性狭隘,怕是会在宴上给你难堪,甚至……对丁香不利。”
“我自有分寸。”肖晨握住丁香的手,眼神坚定,“他想夺,我偏要让所有人看看,丁香是我的妻子,谁也动不得。”
赴宴那日,肖晨特意让丁香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体面的衣裙,腕上戴着他送的玉镯。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驶向酒楼。
刚到门口,就看到王公子站在台阶上,身边围着几个学子。他看到肖晨带着两个女子来,眼神在丁香身上黏了片刻,随即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肖兄可算来了,这位便是丁香姑娘吧?果然风姿绰约。”
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只是不知肖兄带家眷来,是想让大家瞧瞧,肖府的‘特殊’风光吗?”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丁香身上,带着探究和轻蔑。
丁香的手微微发抖,却被肖晨紧紧握住。他擡眼看向王公子,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王兄说笑了。内子与拙荆同来,不过是想让她们尝尝这酒楼的招牌菜。倒是王兄,站在门口迎客,莫非是怕我们抢了你的风头?”
一句话噎得王公子脸色发青,周围的笑声也僵住了。
肖晨不再看他,拥着丁香和李傲雪径直走进酒楼,留下王公子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雅间里,丁香靠在肖晨身边,小声说:“刚才……多谢公子。”
“傻瓜,该谢什么。”肖晨给她夹了块鱼,“有我在,谁也别想让你受委屈。”
李傲雪看着他们,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酒过三巡,王公子借着几分酒意,目光又黏在丁香身上,端着酒杯笑道:“早就听闻丁香姑娘在花船上弹得一手好琴,名动京城。今日在座的都是文人雅士,不如丁香姑娘赏个脸,弹一曲助助兴?”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故意揭丁香的过往,将她往“风尘女子”的标签上钉。周围的学子们也跟着起哄,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意味。
“王兄这话说得不妥。”肖晨放下酒杯,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雅间瞬间安静下来,“内子早已洗尽铅华,如今是肖某的妻子,岂容他人随意指使?”
王公子却不肯罢休,挑眉道:“肖兄何必动怒?不过是弹首曲子罢了,难道肖兄是怕……怕丁香姑娘技艺生疏,丢了你的脸面?”
他步步紧逼,非要让丁香难堪。丁香放在膝上的手攥成了拳,指尖泛白,脸上却强装平静。她知道,此刻若是退缩,只会让王公子更得意,让肖晨被人看轻。
她轻轻挣开肖晨的手,站起身,对着众人福了一礼,声音清越:“既然王公子有此雅兴,献丑了。”
肖晨蹙眉看向她,眼里满是担忧。丁香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到雅间角落的琴前坐下。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琴弦上。没有选那些靡靡之音,也没有弹悲戚的调子,而是选了一首《高山流水》。
初时琴声舒缓,如流水潺潺,渐渐变得激昂,似高山巍峨,每一个音符都透着坦荡与坚韧,哪里有半分风尘气?在座的都是读书人,听得懂琴音里的风骨,喧闹声渐渐平息,连王公子脸上的戏谑都僵住了。
肖晨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惊又喜。他从未听过她弹这样的曲子,原来她的琴音里,藏着这样一份不卑不亢的傲气。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雅间里静了片刻,随即有人忍不住叫好:“好!好一曲《高山流水》!丁香姑娘好技艺!”
王公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想让她出丑,反倒让她赚了满堂彩。他咬着牙,不甘心地又道:“琴弹得好又如何?终究是……”
“终究是我肖晨认定的人。”肖晨打断他,起身走到丁香身边,牵起她的手,目光扫过全场,“她的过去,我不在乎;她的将来,我护着。谁要是再敢对她不敬,便是与我肖晨为敌。”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眼里的坚定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言。李傲雪坐在席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默默端起茶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王公子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这场宴,他本想让肖晨难堪,到头来,却成了肖晨护妻的舞台。
散席时,肖晨拥着丁香走在前面,身后传来王公子压抑的怒声,却已无人在意。
马车里,丁香靠在肖晨肩上,轻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你做得很好。”肖晨低头吻她的发顶,“让他们看看,我的妻子,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有风骨。”
丁香知道,只要身边这个男人在,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她都能像今日的琴音一样,活得坦荡而坚韧。
王公子果然没消停几日。这天午后,他竟提着两盒精致的糕点,亲自上门来了。
下人通报时,肖晨正在书房看卷宗,闻言只淡淡皱眉:“让他走。”
可王公子早已自顾自闯了进来,脸上堆着虚假的笑:“肖兄,前几日酒楼上是我失言,特来赔罪。”他将糕点往桌上一放,语气带着几分轻佻,“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肖兄也太小气了,何必往心里去?”
肖晨擡眼瞥他,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王兄若是来道歉的,那便不必了。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王公子脸上的笑僵了僵,正要再说些什么,丁香端着茶从里间走出来。看到他时,她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王公子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恳切的模样:“丁香姑娘,那日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