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都是需要门路 - 《女穿男,画中奇缘》 - 冷清大大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考试都是需要门路

考试都是需要门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落在丁香的脸上。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肖晨熟睡的侧脸。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也还在操心什么,唇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丁香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指尖忍不住轻轻拂过他的眉峰,想把那点褶皱抚平。这段日子的风波像一场急雨,可雨停之后,能靠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又让她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得。

肖晨被她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瞬间清醒过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动听。丁香点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公子睡得好吗?”

“嗯,有你在身边,睡得踏实。”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躺会儿,我去叫人备早饭。”

丁香却拉住他的手,小声道:“我想跟公子一起起。”

她想亲手为他穿衣,为他研墨,像寻常夫妻那样,过好这平淡的一天。

两人起身时,李傲雪已经让人把早饭送到了院里的小桌上。白粥熬得稠稠的,配着几样清爽的小菜,还有丁香爱吃的糖糕。

“少夫人早。”丁香见了李傲雪,连忙福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李傲雪笑着摆摆手:“快坐吧,粥刚盛出来,还热乎着呢。”她看了看肖晨,又看了看丁香,见两人神色亲昵,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你们气色不错,想来昨晚睡得安稳。”

肖晨坐下时,见李傲雪眼下的青影淡了些,便道:“傲雪,你也多歇歇,别总为家里的事操劳。”

“知道了,少爷。”李傲雪给他盛了碗粥,“您安心读书就好,家里有我呢。”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晨光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没有了前几日的紧绷,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甜意。

饭后,肖晨去书房读书,丁香便在一旁研墨,偶尔帮他整理散落的书卷。李傲雪处理完家事,也会过来坐一会儿,绣绣东西,或是和丁香说说话。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日,族里虽还有些风言风语,却没再有人上门刁难。肖晨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秋闱结束,该来的总会来。

可他不怕了。

午后,肖晨读书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丁香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他手边,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疼道:“公子别太累了,歇歇吧。”

肖晨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眼里带着坚定的光:“不累。等我考中了,就能护着你们,再没人能说三道四。”

丁香看着他,重重地点头:“我信公子。”

这天午后,肖晨正在书房温书,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林羽来访。他放下书卷,起身迎了出去。

两人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下人奉上茶来,林羽呷了一口,便开门见山:“肖兄,秋闱眼看就要到了,你这闭门读书虽是好事,可也没想想,该给自己探探路?”

肖晨挑眉:“探路?林兄这话何意?”

“嗨,你还装傻。”林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主考官是谁,副考官有什么喜好,这些难道不该提前打点打点?虽说咱们读书人讲究真才实学,可这官场门路,该走还得走。我听说城西的张举人,前几日就托了关系,给主考官的门生送了厚礼,还求了幅字画当敲门砖呢。”

他看着肖晨,眼里带着几分“你不懂行情”的意味:“你想想,到时候卷子堆成山,主考官哪有功夫细看?若是有个眼熟的名字,或是得了谁的提点,那高中的把握不就大多了?”

肖晨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了然。这“探路”说白了,就是科举舞弊的隐晦说法,或是走后门托关系,靠着人情而非学问求个前程。

他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林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素来觉得,读书应试,考的是真才实学,若是靠这些旁门左道得了功名,就算高中了,心里也不安稳。”

林羽撇撇嘴,显然不认同:“肖兄还是太迂腐。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钻营,自有别人钻营。到时候别人靠着门路得了官,你空有学问又有什么用?难道守着这破院子过一辈子?”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家里如今这情况——”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内院的方向,“若是你能考个好名次,得了官身,那些嚼舌根的族人还敢对你指手画脚?你身边的人,不也能跟着风光?”

这话戳中了肖晨的软肋,他确实想考中功名,想靠自己的力量护住丁香和傲雪,可这手段,他断断不能接受。

“多谢林兄提醒,只是我心意已决。”肖晨语气坚定,“若是我肚里没货,就算走了门路混个功名,将来也站不住脚。若是真有本事,自然能被考官看中。至于旁人如何,我管不了,也不想学。”

林羽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耐心,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罢了,良言难劝固执人。肖兄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名落孙山,再后悔就晚了。”

说罢,他起身告辞,临走时还摇了摇头,显然觉得肖晨是自讨苦吃。

肖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林羽说的是当下的常态,可他是从现代来的,骨子里就容不下这种“捷径”。科举或许有诸多不公,可他想守住自己的底线——不光是为了功名,更是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那些他曾经鄙夷的人。

回到书房,丁香见他神色有些凝重,便问:“公子,可是林公子说了什么?”

肖晨摇摇头,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更确定了,要好好读书,凭真本事考中。”

林羽走后,肖晨在书房静坐了片刻,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书卷,心里却清明得很。他不是不明白林羽话里的现实,这世道,钻营取巧的人往往比埋头苦读的人更容易得偿所愿。可他做不到——就像他无法容忍别人轻贱丁香一样,也无法容忍自己用龌龊手段换取前程。

“公子,喝杯茶吧。”丁香端着热茶进来,见他望着书卷出神,便轻轻将茶盏放在他手边,“方才听下人说,林公子走时脸色不大好?”

肖晨擡头看她,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些:“他劝我走门路,说能增加高中的把握。”

丁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走门路”是什么意思,眉头微微蹙起:“公子不愿?”

“嗯。”肖晨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我若靠那些手段得了功名,将来面对你和傲雪时,总觉得擡不起头。再说,我相信自己的学问,也信主考官能识得真才。”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坦荡,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自豪。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这世间多少男子为了功名不择手段,可他偏要守着那份孤高,走最难走的路。

“我信公子。”她轻声道,“凭公子的才学,定能高中的。到时候,看谁还敢说闲话。”

肖晨被她笃定的语气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借你吉言。”

接下来的日子,肖晨更加潜心读书。白日里埋首于经史子集,夜晚便在灯下揣摩策论,常常读到深夜。丁香和李傲雪轮流陪着他,一个为他研墨铺纸,一个为他准备夜宵暖茶,从不多言打扰,却用最体贴的方式,为他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偶尔,肖晨会听到窗外传来族人的议论——

“听说了吗?林家那小子托了关系,给主考官的门生送了不少礼呢。”

“哼,肖晨还傻乎乎地闭门读书,怕是要陪跑了。”

“他要是考不上,看他怎么护着那个花船女子!”

这些话像细针,偶尔会刺痛他,却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不靠门路,不靠钻营,单凭真才实学,也能闯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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