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榻而眠,肖母的怒火 - 《女穿男,画中奇缘》 - 冷清大大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三人同榻而眠,肖母的怒火

三人同榻而眠,肖母的怒火

李母见她神色松动,语气缓和了些,拉着她的手细细摩挲:“你有那心思操心旁人,不如多顾顾你的男人。肖公子年纪还轻,尚未完全成年,前些日子听你说他熬得瘦了,这身子骨哪禁得住这般折腾?”

她叹了口气:“你比他大三岁,本就该多疼惜他几分。夜里书房冷,你多起来看看,炭火够不够旺,茶水是不是凉了;他看书入迷忘了吃饭,你就亲自去请,软声软语劝他垫垫肚子。男人嘛,心里都记着谁对他好,你把他照顾得妥帖,他自然待你敬重。”

李傲雪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用力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心疼少爷的,绝不会让他累着。”

李母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又叮嘱了几句府里人情往来的细节,看看日头不早,便起身准备告辞。

“娘走了,你好生过日子,别让我和你爹挂心。”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记住娘的话,守住本分,比什么都强。”

李傲雪送她到府门口,看着母亲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才缓缓转身。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心里却像空了一块。

回到院子里,正看到丁香蹲在地上,用抹布细细擦拭廊柱的底座,手指冻得通红。听到脚步声,丁香擡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意,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李傲雪站在原地,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看着丁香单薄的身影,终究是没走上前,默默转身往书房去了。

她得去看看肖晨,看看他的炭火够不够,看看他今日的饭食是不是合胃口。就像母亲说的,先顾好该顾的人,先守住该守的本分。

只是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涩意,像落在衣襟上的雪花,化不开,也拂不去。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丁香握着抹布的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指尖红肿开裂,沾着冰水时,疼得她悄悄吸了口冷气。

院子里的积雪刚扫过,又落了层薄冰,她跪在地上擦廊檐下的石阶,膝盖隔着单薄的裤子,冻得发麻。路过的仆妇们低着头匆匆走过,没人敢多看她一眼——肖母的话早就传遍了下人间,谁也不想沾这晦气。

她其实早就冻得受不住了,好几次想回屋暖和片刻,可脚刚擡起来,就想起肖母冰冷的眼神,想起李傲雪为了护她,被婆婆瞪着的模样。

“我是媳妇,哪能让婆婆生气呢。”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把冻僵的手往嘴边呵了呵气,继续埋头擦着。肖母最忌讳她的出身,如今又是公子备考的关键时候,若是自己再惹出是非,耽误了公子前程,那才是万死难辞。

更何况,少夫人已经为她受了不少委屈。李母来府里,她在窗外扫雪时,隐约听见屋里的争执,知道少夫人夹在中间有多为难。她不能再让少夫人因为自己,跟婆婆闹得更僵。

正擦着,忽然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肖母来了,慌忙加快动作,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带着急意:“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

是肖晨。

他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了,手里还攥着书卷,看到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和通红的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弯腰就想拉她起来。

丁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公子,我……我还没擦完呢,夫人说……”

“她说的话你就非要听?”肖晨的声音带着火气,直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脱下自己的棉袍裹在她身上,“冻成这样还硬撑着?你是傻的吗?”

棉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得丁香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摇摇头,小声道:“我没事,别让夫人知道了又生气。”

肖晨看着她冻得发僵的手指,心里又气又疼:“她生气又如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冻出病来?”

他攥着她的手往书房走,语气坚定:“我的媳妇,轮不到别人作践。走,跟我进去烤火。”

丁香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是啊,就算有再多委屈,只要这个人护着她,好像就什么都不怕了。

进了书房,暖意扑面而来。肖晨连忙将墙上挂着的厚披风取下来,仔细裹在丁香身上,连她的肩膀和脖颈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手给我。”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冻得通红的手,直接揣进自己贴身的衣襟里。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中衣传过来,像暖炉似的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丁香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公子,这样会耽误你读书的。”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脸颊却烫得厉害。书房里还摊着他没看完的书卷,砚台里的墨汁冒着热气,显然他刚才还在埋头苦读。

肖晨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她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雪花,鼻尖冻得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却强撑着的小兔子。这些日子她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偏生被母亲绊着,没能护她周全。

一股愧疚和怜惜涌上心头,他忽然俯下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丁香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吻很轻,带着书卷的墨香和炭火的暖意,驱散了她唇上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里积压的委屈。

一吻结束,肖晨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是我的女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什么功名前程,都比不上你好好的。”

丁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她擡手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都记着。

肖晨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将她揽进怀里:“以后别再硬撑着,谁要是欺负你,不管是谁,都告诉我。我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护着你,让你不受半分委屈吗?”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呵着气:“冻坏了吧?我让丫鬟拿冻疮膏来。”

丁香摇摇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只要公子心里有我,我就不冷了。”

丫鬟很快端来冻疮膏,肖晨拧开瓷盒,挖出一点温热的膏体,小心翼翼地抹在丁香红肿的指尖上。药膏带着淡淡的药香,触到皮肤时有些微凉,却奇异地缓解了刺痛。

他一边轻轻揉搓着她的手,一边低声道:“以后不许再这么熬着,你要好好爱自己,知道吗?”

丁香点点头,眼眶还红着。

肖晨放下她的手,语气笃定:“一会儿我就去跟母亲说,让你回我身边来。我读书的时候,你在跟前研墨、添茶,我也能时时看着你,才放心。”

丁香却慌了,连忙摆手:“公子,万万不可!”她擡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万一母亲不同意,岂不是又要惹她生气?她本就对我有意见,若是知道你特意为我说话,说不定会更不待见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她知道肖母的脾气有多执拗,更知道“孝道”二字在这个时代有多重。肖晨正忙着备考,她怎能让他因为自己,和母亲起冲突?

“为难也不能让你受委屈。”肖晨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母亲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我好好跟她说,她会明白的。你是我的妻子,本就该在我身边,哪有让你跟着下人干活受冻的道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丁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急。她知道肖晨护着她,可也怕这份护着,会让他在母亲面前难做人。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披风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冻疮膏在指尖慢慢化开,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她轻轻摩挲着手指,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夫人能松口,但愿公子不要因此和母亲闹僵。

李傲雪正坐在肖母身后,轻轻给她捶着背,肖母闭目养神,脸色稍缓。忽听门外脚步声,睁眼便见肖晨进来,她刚要开口问他读书累不累,就听儿子沉声道:“娘,儿子有话想说。”

肖母挑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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