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配有你的孩子
她哪里配有你的孩子
肖母憋着一肚子气,径直往丁香的院子走。刚进门,就见丁香正弯腰整理肖晨换下的衣裳,听见脚步声,她连忙直起身,笑着迎上去:“娘,您怎么来了?快坐,我给您倒杯茶。”
可肖母根本不看她递来的茶杯,擡手就挥开,语气里满是尖刻:“别跟我来这套!贱蹄子,你那点风骚功夫倒是厉害,把我儿子迷得魂不守舍,连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丁香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眼眶微微泛红:“娘,我没有……我跟公子是真心的,不是您说的那样。”
“真心?”肖母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你也配提‘真心’?少摆出这副狐媚样子勾引我儿子!我看你一眼都觉得脏!”
“我是清白的!我不脏!”丁香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颤抖,却仍想为自己辩解,“我虽然出身花船,可进了肖府后,一直安分守己,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公子和少夫人的事!”
“清白?”肖母上前一步,语气更显刻薄,“你不过是个伺候男人的脏货,还想立贞洁牌坊?我警告你,在这肖府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但有一条——你绝不能有孩子!”
丁香猛地擡头,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声音都变了调:“为什么?娘,我是公子的妻子,为什么不能有孩子?”
肖母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这种脏货,也配进我们肖家的宗祠?也配给肖家生儿育女?有了孩子也是下贱货,只会玷污我们肖家的血脉!”她顿了顿,眼神更冷,“你连给傲雪提鞋都不配,还敢肖想生孩子?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些话像重锤一样砸在丁香心上,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努力讨好肖母,可到头来,还是换不来一句认可,甚至连拥有孩子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娘,我……”丁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肖母打断。
“别再叫我娘!我可没你这样的脏货儿媳!”肖母狠狠剜了她一眼,“记住我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怀孩子,我饶不了你!”说完,她甩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香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滑落,手里的衣裳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她看着肖母离去的背影,心里又疼又冷——原来在肖母眼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脏货”,永远都配不上肖家,配不上肖晨。
这时,院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肖晨刚处理完吏部的事回来,就见丁香孤零零地站在屋里,眼泪掉个不停,地上还散落着衣裳。他心里一紧,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丁香靠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声音带着委屈和绝望:“公子,娘说我是脏货,说我不配给你生孩子,说我连给傲雪提鞋都不配……”
肖晨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里满是怒火。他轻轻拍着丁香的背,语气坚定又温柔:“别听她的!你是我肖晨明媒正娶的妻子,配得上一切!孩子的事,咱们说了算,谁也别想拦着!娘那边,我去跟她算账!”
丁香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坚定的语气,心里的委屈才稍稍缓解了些。可肖母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让她忍不住害怕——她真的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真的能被肖家接纳吗?
肖晨捧着丁香的脸,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语气又柔又坚定:“你是我肖晨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妻子,怎么会不配给我生孩子?往后谁再敢说这种话,我第一个不饶她,包括娘也不行。”
丁香望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维护,心里的委屈渐渐被暖意裹住,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哽咽:“有公子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刚才肖母的刻薄像块冰,可肖晨这几句话,却让那冰瞬间化了,只剩满心口的热。
肖晨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别再想那些糟心事了,好好歇会儿,你昨晚本就没睡好。”
可丁香却没松开他,反而微微擡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眼神里带着几分依赖,还有藏不住的渴望。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声音黏着水汽:“公子,我想让你疼我。”
肖晨身体一僵,连忙扶住她的肩,稍稍拉开距离,语气带着顾虑:“不行,你昨晚刚受了累,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再折腾了。”
丁香却没听,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腰带,指尖轻轻一扯,带子便松了。她仰头望着肖晨,眼底泛着红,带着几分执拗:“我不管,我现在就想爱你——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踏实,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公子的人。”
她说着,缓缓擡手,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衫。淡粉色的里衣滑落肩头,露出细腻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昨晚的浅淡痕迹,在烛火下泛着柔光。肖晨的呼吸骤然变沉,目光落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
丁香见他没再推开,胆子更大了些,伸手去解他的衣扣。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胸膛时,她的手微微发颤,却还是固执地一颗颗解开——她太怕了,怕肖母的话会成真,怕自己连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只有此刻的亲近,才能让她确定,自己是被他珍视的。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惶恐与渴望,心里的顾虑渐渐被心疼取代。他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吻上她的眉梢,语气带着无奈的纵容:“你啊……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这一吻像是打开了闸门,丁香主动回应着,舌尖轻轻缠着他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像要融进他骨血里。肖晨被她的热情裹着,再也克制不住,弯腰打横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
他没有像昨晚那样急切,反而格外温柔——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脊背,吻落她的眉眼、她的颈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珍视,像是在安抚她刚才受的委屈。丁香缠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感受着他的温度,眼泪又悄悄落了下来,这次却是暖的。
烛火摇曳,映得帐内光影交错。丁香没有放过他,一次又一次缠着他靠近,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安都揉进这亲近里。肖晨也顺着她,耐心地回应着,动作里满是温柔,没有半分勉强。他知道,她不是贪心,只是太缺安全感,而他能做的,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他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渐渐弱了下去。肖晨将浑身发软的丁香搂进怀里,用锦被裹住两人,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汗湿的头发。丁香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惶恐终于彻底散了,只剩下满溢的踏实。
“公子,”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沙哑,“要是以后娘还为难我,你会不会护着我?”
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笃定:“会。不管谁为难你,我都会护着你。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护你护谁?”
丁香笑着蹭了蹭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她知道,只要有肖晨这句话,往后再难的日子,她都能熬过去——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他,有他给的爱和底气。
第二天一早,肖晨安顿好还在熟睡的丁香,便径直去了肖母的院子。他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娘,昨天您对丁香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
肖母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立刻猜到是丁香告了状,怒火一下涌了上来:“哼,我就知道是那个贱蹄子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我告诉你肖晨,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那个贱蹄子就别想给你生孩子!”
“娘!”肖晨猛地提高声音,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丁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谁也没资格拦着!”
“资格?她一个从花船出来的脏货,有什么资格?”肖母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你想要孩子,有傲雪啊!傲雪出身清白,知书达理,她生的孩子才能进咱们肖家的宗祠,才能继承肖家的血脉!那个贱蹄子,想都别想!”
肖晨看着母亲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又急又痛:“娘,您能不能别总用‘脏货’称呼她?她进了肖府后,安分守己,对您和我都尽心尽责,您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公平一点?”
“公平?让她进肖府,就是我和你爹对她最大的公平!”肖母站起身,语气带着决绝,“我把话撂在这,想让她生孩子,除非我死了!你要是敢为了她跟我闹,敢离家出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娘,您别逼我!”肖晨的声音发颤,他没想到母亲会用死来威胁自己。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珍视的妻子,他夹在中间,只觉得喘不过气。
“我逼你?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肖家好!”肖母的眼眶也红了,语气却依旧强硬,“我绝不会让你做出有辱门风的事!能让那个贱蹄子留在府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现在我给你选,要么,你断了让她生孩子的念头;要么,我和你爹就死在你面前,让你背着不孝的罪名过一辈子!你自己选!”
肖晨看着母亲决绝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满是无力——他想护着丁香,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可面对母亲以死相逼,他竟一时没了办法。
肖母看着肖晨紧绷的脸色,语气稍稍软了些,却仍带着不容置喙的固执:“晨儿,你别怪娘心狠。咱们肖家也是有族谱、守规矩的人家,族里的人绝不会允许高贵的血脉被玷污。你是肖家独子,往后要撑起整个家,我和你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她上前一步,伸手想拉肖晨的手,却被他轻轻避开。肖母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你要是执意护着她,不顾及礼法,外人会怎么看咱们肖家?会怎么说你这个状元郎?他们容不下你,更容不下她,到时候不仅你前程受影响,整个肖家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这么对她!”肖晨的声音带着疲惫,“她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么贬低?凭什么连拥有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凭她的出身!”肖母提高声音,语气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人本来就有贵贱之分!她从花船出来,这辈子都洗不掉那个烙印,就算进了肖府,也配不上你,更配不上肖家的血脉!”
她看着肖晨沉默的模样,又放软了语气劝道:“晨儿,听娘的话,别再钻牛角尖了。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该明白,让她断了生孩子的念头,安安稳稳在府里过日子,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不然哪天族里的人找上门,或是被御史参奏一本,到时候她连在肖府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你难道想看着她无家可归吗?”
肖晨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母亲的话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他的心——他知道母亲说的是现实,可他更清楚,让丁香断了念想,对她来说比任何惩罚都残忍。他站在亲情与爱情的夹缝里,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
肖母见肖晨半天不说话,心里暗喜,以为他终究是松了口,便又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威逼利诱:“晨儿,娘知道你心疼她,可想要把这个贱蹄子安稳留在府里,最好还是按我说的做。不然哪天族里发难,或是被人抓住把柄参奏,到时候事情闹大,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护不住她。”
肖晨猛地擡起头,眼底没了刚才的犹豫,只剩一片坚定。他看着肖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娘,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护着她。您说的规矩、族规,我认;您说的尊卑贵贱,我也懂。可我是她的丈夫,既然娶了她,就该护她周全,让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