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捌陆】关门! - 上东宫 - 墨然回首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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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捌陆】关门!

第86章【捌陆】关门!

不解风情形容得就是这个女人,李缨狠狠箍了一把她的腰,赏了一记没好气的白眼。

这回功夫她倒也不嫌腻歪了,游鱼样柔滑的身子偎在他胸膛上,百般娇媚千般柔情:“你我既已成夫妻,夫妻理当同心同德,可太子爷的心思臣妾鲜少读懂过,难免心中惶惶。”

本是情热未了,她一撒娇他便气血翻涌、有些把持不住。也怪不得旁人都说美色如刀,她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命门更无师自通地修成了一柄专门对付他的美人刀。真是个祸害!

掌心游移在她光滑的肩胛处,他神情捉摸不定:“不是本宫不坦诚相告,只是太子妃太精于算计,本宫很是害怕。”

萧徽刹那变了脸色,望向他的眼珠子发冷:“太子的意思是事到如今我还对你图谋不轨吗?”

“不,”李缨轻描淡写地否决了她,指尖从她的肩胛滑到锁骨处来回摩擦,屈起的指节微微顶起那张阴沉的小脸,“我只是担心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伤到了自己。至于图谋不轨嘛,”他大大方方地敞开胸膛,“太子妃尽管来,本宫绝不反抗。”

萧徽脸色几经变化,最后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讪讪道:“没个正形!”

李缨却收敛了嬉笑之色,眼神深得如化不开的墨,低声道:“令月,我确实是担心你。我知道你对上辈子的死因始终耿耿于怀,从没放下过,我理解你并感同身受。”

她双肩一颤,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萧令月,那是她父皇给她起得小名,连她母皇都没唤过她几次。母皇说这个名字太过霸道,恐惹天意不快。自此,她便也好似彻底忘记了它一般,就仿若忘记当初一个父亲寄予心爱的女儿的厚望。

“可是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你被保护得太好了,”李缨注视着她的双眼,手掌抚过眉梢,“就是这种无拘无束又无畏的眼神,让人嫉恨忍不住去摧毁。看我问你,这天底下除了上皇和先帝你会怕什么?没有,对吧。就连现在的皇帝和皇后,在你看来顶多也就是哥嫂而不是帝后。从小到大,你在二圣的呵护下长大,先帝给了你一个公主能有的不能有的所有尊荣和宠爱。你逐步成长,成为了天下无人不知的永清公主,拥趸无数,权倾朝野。你从未知道恐惧与失去是什么,正因如此给了敌人可以伤害你的机会,也让你执着寻找自己的死因。”

才不是,她立即就想反驳他,从她初入朝堂的那日起她就不断告诉自己要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因为她有一个有史以来以皇后之位登临帝位的母皇,因为她也想效仿她的母皇成为大业第二位女皇,她一直很努力也一直很勤奋,她不是他口中描述得那般骄纵无形。

她恼怒又失望,甚至有一丝不愿承认的委屈,那种委屈无法阻止地从胸口蔓延到眼角,满当当的酸楚。

“你说你自己很成熟,结果还像个孩子样。”李缨无奈地叹息一声,指腹撇去她眼角泛起的泪花,“说你一句就一脸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情。我并非想阻止你查明你的死因,恰恰相反我比任何人都迫切想抓住杀害你的凶手处之而后快,不论他是谁。但是你要明白,你我处境危机四伏,有无数人欲将我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也有无数人想将你从这座皇宫中抹去。你过于冒进,就容易给别人留下把柄。现在的皇帝,也就是你我的父皇,你真得认为他是个碌碌无为的中庸之君?”

他语气平静,好似与她闲聊着家长里短,她渐渐也冷静了下来,犹疑着摇摇头。

“正是。”他点点她的额,“你啊,精明起来精明得要命,可是说到底你的精明对付那些昏头昏脑的迂腐老臣绰绰有余,可好汉难敌四手,你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盯着你公主府地豺狼虎豹你如何顾全得过来?再者,你真得能确保附庸你门下之人中各个都对你忠心耿耿?那些人中许多畏惧、讨好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上皇。你真正握在手中人与衙门,能有几分?”

她开始悟出他话中的意思来:“你的意思是,当年我的死不是一方促成,更可能是有人与公主府中人里应外合?”

“就如在灵州城外你遇袭一样,杀一个如日中天的公主和太子妃,以大业现在的局势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单独做到。”李缨在她唇上偷了口香吻,赤着上身坐起身来,召人擡来热水,“不过没了永清后皇帝不会再那么忌惮萧家,如无意外你的太子妃之位目前还是稳当的。”

萧徽嗤了声,懒洋洋地由他帮着自己打理:“一个太子妃之而已。”

李缨捏着她的脚踝,似笑非笑道:“而已?”

他的语气很危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往后缩了缩,足尖一踢想将他那只别有用心的手踢开:“说好听点是太子妃,管着得也就是这东宫的一亩三分地,头上压着皇帝皇后不说,现在还多了个慕容,内廷里还有你一群小娘。”她越说越憋屈,“偌大一个东宫每月月钱也就那么一点,还得看着内廷的脸色拿,还不如我在萧家时候自在快活。哎哟!你干嘛!”

李缨竟然张口在她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拧起五官,差点没飞出眼泪来。定睛一看,白生生的小腿上赫然多出个鲜红的牙印出来。

“你属狗的啊!”她勃然大怒,结果见他倏地眯起眼来作势又要咬她,顿时花容失色,求饶道“别!我错了!”

李缨却没真下去手,双唇贴着牙印处的肌/肤淡淡道:“知道错了就好,太子妃如今不比在闺中,一言一行皆要有度。辱骂夫主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她心中不服,但也知他是为她着想,从永清到萧徽这个太子妃不过短短数年,迄今为止她都很难转换过角色来。而今的明宫不再是永清那时的明宫,她的敌人只多不少,随意出格的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别人发难她的借口。

“虽然太子妃至今未能学成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好歹见风使舵、从善如流的本事值得称道。”李缨不愠不火地夸赞了她一句,虽然她没有听出多少夸赞的意思来,“你其实心知肚明,要不看人脸色不被人拿捏,那就站得比他们高便是了。”

她心中一跳,顾不上他顺着她膝头攀延而上的手,低下头凑近问道:“你的意思是要争这个帝位吗?”

“……t”李缨难得被她噎住,不可思议地看她,“我有点后悔娶你了,萧徽,三年时间你怎么变蠢了?虽然你原来也并不怎么聪明。”

“……”她涨红了脸,恶狠狠瞪他,“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得不假,现在的皇帝并不是外人所看到那么昏庸无能,从他宠爱慕容来与韦皇后分庭抗礼就能看出来。他既然连多年的发妻都能提防和冷落,你一个太子想必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除了皇帝外,端王、英王你的那些叔伯子侄甚至是……”她顿了下,“韦皇后,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真到了那一天,你能下得了手吗?”

“举了那么多例子,你想说的就是最后一人吧。”李缨面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看来你心底已筛选出了当年刺杀你的凶手。”

“是。”她坦然承认,“韦皇后和她娘家从来都是我重点怀疑地对象。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多加防备了,但是我也很明确的说我没有确凿证据,所以只是怀疑。如果真是……”

“如果真是,你会如何?”李缨脸上看不出表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断然道。她从来不是悲天悯人的善人,上辈子她的死是她永远解不开的心结,不论是谁只要被她找到那人一定会将当年临死前的痛苦与恐惧一刀不少地还给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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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静得能听到宫墙外宫人的提铃声,一步两步,悠长得融入明宫浓重的夜色里。李缨一言不发地替她清理干净后就离开了东殿,走前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饱含种种情绪,太多又太快,快到萧徽根本无暇分辨。最后也只是那淡漠的一眼,他无声地从她身边走过,仿若也带走了方才一殿的浓情蜜意。

片刻后金尚宫进了东殿服侍着萧徽穿戴裙裳,面色犹豫地问道:“娘娘是在东殿用晚膳,还是回西殿去?”

萧徽一言不发,金尚宫叹了口气:“明明刚才我还和惊岚说,两位殿下这般好,明年这时候宫里就该添皇孙了,怎么一眨眼就闹翻了呢?”

“闹得是他,不是我。”萧徽面无表情道,站起来的瞬间嘶地吸了口气,揉了下小腿低低骂了句,咬牙道,“没胃口,不吃了。

这两个殿下都是倔性子,拧起来一个赛一个,金尚宫头疼地跟着太子妃殿下气冲冲回到西殿,人刚坐下便勒令道:“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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