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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春风又绿

第62章春风又绿

过了没两天,贺褚言回来上班了。

除了荣杰,公司里无人知晓他经历了什么。在旁人眼中,这位消失了数日的总监只是短暂休了个假,如今归来,状态回升,连西装都比往日平整。

下午在审计组处理完手头的事,他过来找荣杰:“这边要是暂时没事,我先回趟办公室。”荣杰下意识就想说“再看看是不是还有事没办完”,又被他及时咽了回去。他或许只是还不习惯视线里没有这个人。

“好,你去吧。”

贺褚言笑着,又特意嘱咐:“找不到我的话,直接打我手机。”

这话说得太正经,反而让荣杰心里空落了一下。眼看快到晚饭时间,他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一起吃饭么”,可贺褚言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点点头就先走了。

日子像是回到了正常。贺褚言绝口不提家事,荣杰也默契地不再追问。但看他一天天好转,想必是找到了出口。

他们之间针锋相对的劲头终于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需言明的平静。工作时偶尔目光交汇,不再是为了对峙,倒像不动声色地确认对方还在。

周末无事,荣杰又去了半山的书店。傅禾果然在,正挽着袖子在吧台后给客人手冲咖啡,见荣杰进来,夸道:“今天气色倒不错。”说着顺手也给他做了一杯。

荣杰接过,抿掉了嘴唇上的细腻奶沫:“是吗?我自己没什么感觉。”

“真的,”傅禾拿起布巾擦拭台面,认真地说,“正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什么事?”荣杰随意翻着手边的摄影集。

傅禾打量他片刻,笑道:“上回见你,总觉得你身边太清净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认识个新朋友?”

荣杰从画页上擡起眼,要笑不笑地:“改行当红娘了?傅老板,一天天的,股东的分红没见多少,你这闲心倒是越来越大了。”

“去你的,”傅禾笑骂一句,才正经地说,“说真的,我觉得你俩合得来。他叫郑维屿,搞摄影的,自己有个工作室,你手里这本集子就是他策展的。人有意思,脑子活。”

荣杰没立刻接话,把摄影集又翻了几页。这个郑维屿的拍摄风格冷峻锋利,构图大胆,情感表达却极为克制,确实能看出才华和独特审美。

他跟贺褚言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日子总是要往下过,一个人待久了,就容易一直一个人,他不喜欢。加上他心里那点不甘心还没跑光,还揣着些不合年纪的指望。

傅禾见他没说不好,补充说明:“不过有件事得先说在前头,他家境普通,跟你平时往来的人不太一样。好处就是家里人很开明,他很早就出柜了,人还是挺实在。”

听到这里,找不出什么错处了,荣杰合上书。水面之上,风浪暂歇,他倒没有多么期待,只能说到目前为止不算太反感。

“长什么样?”

傅禾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立马拿出手机点开段视频。画面里一群人热闹地聚着,有个穿黑衬衫的被推搡到中央,眉目出色,正笑着讨饶:“真不能亲,饶了我吧,事先说好不玩这个的。”

旁边人起哄:“维屿,你这也太纯情了。”那人也不恼,就笑:“随便你们怎么说,我认了,反正我还等着跟命里那位一见钟情呢。”

他在善意的哄笑声里坚持己见,最后以“这顿我请”结束了玩闹。

皮相真是好皮相,气质也干净。荣杰看着,脸上没露什么,嘴角却微微扬起来:“是有点意思。”

傅禾收起手机:“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俩要是有缘,记得请我喝一杯。”

“想得太远了,”荣杰语气淡得很,“你先安排吧。”

傅禾办事牢靠,隔天便组了局。简单介绍后,他功成身退,留下两人自行接触。

这地方离郑维屿的工作室不远,同在一个创意园,其人正如傅禾所说,跟荣杰过去认识的都不太一样。

他不端着什么,洞察世情却又乐在其中,见荣杰话不多,他就自己说,讲创业时怎么穷得交不起房租,又是如何绞尽脑汁跟房东斗智斗勇,靠着一手厨艺和厚脸皮蹭饭才渡过难关。

到了这个年纪,又独自在事业上摸爬滚打,难免会沾染上市侩,但郑维屿身上却没有这种痕迹,甚至有种粗粝而真挚的生机勃勃,如此鲜活的生命力,真实蓬勃得让人羡慕。

荣杰虽然心存戒备,但一顿饭下来,他对这人的初印象确实不坏。

饭后出来,郑维屿提出送荣杰回酒店,荣杰没让:“不用,我随便走走,一会儿自己打车就行。”

郑维屿没坚持,陪他沿街走了一段,忽然说:“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荣杰知道这是常见的社交辞令,顺着问:“哦?哪里不一样?”

“本来以为像你这样背景的人,会更张扬点儿,甚至有点跋扈。”

荣杰不以为意地笑笑:“等以后真对你跋扈起来,你又该受不了了。”郑维屿哈哈大笑:“那倒是值得期待啊。”荣杰终于略带好奇地侧头着他。

“都提到‘以后’了,”郑维屿眼带笑意,“不就是说,我们还能再见?”荣杰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心思,笑了笑不置可否:“就送到这儿吧。”

郑维屿极有分寸地停步,点头:“好,那下次再约。”

多事之秋,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消停几天,荣杰又听说件事:柏原的父亲肝癌晚期,保外就医了。柏原跟方予诤已经公开了关系,后者也放下工作赶来陪伴。

柏父当年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与荣杰和方予诤都有过不少交集。后来栽跟头、破产、入狱,境况竟跟贺褚言他哥有几分可悲的相似。

听说那位曾经权势煊赫的故人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形销骨立,荣杰现在也算学会了不少人情世故,还是决定去看看。

正好郑维屿来电话约下次见面,听说他要去医院,就接了句:“我附近有活动,完事顺路送你?那里进出不方便。”

荣杰想了想,没拒绝。

第二回见面,郑维屿更自在了些,见到荣杰拎着几盒贵重补品,他笑着打趣:“这么隆重?”荣杰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毕竟是好朋友的爸爸。”郑维屿瞥见旁边的花店,马上说:“等等,那我也不能空着手去。”不等荣杰回应,他就进去包了一大束搭配雅致的鲜花。荣杰觉得这举动稍稍多余,但对方盛情难却。

路上聊了些闲话,郑维屿很会讲故事,将日常琐事说得妙趣横生,荣杰虽然不怎么搭话,心情跟着轻快了不少。

到医院停好车,郑维屿主动拎了大半的礼品,荣杰则抱起了那束盛放的鲜花。刚出电梯,迎面就撞见贺褚言和方予诤在走廊窗边低声交谈。

那二人闻声望过来,看见他们。贺褚言明显一愣,目光在郑维屿身上停了停,又看回荣杰,神情有点复杂。

方予诤也意外:“你怎么来这么早?”荣杰把花一把塞到方予诤怀里,介绍道:“朋友送我来的,这是郑维屿,这是方予诤跟贺褚言,都是我的同事和朋友。”

郑维屿大包小包腾不出手,笑着点头致意:“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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