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别来这套呀
第14章别来这套呀
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荣杰眼前。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过于在意贺褚言的前男友导致了幻觉，拿起来再三确认，还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陆亭许。
对方的头像是几颗海面上的星星，深蓝上点缀着明黄，看不出多少意味。荣杰虽然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名作，还是谨慎起见地拿着这张头像去搜图，嗯，确实没有来头。他又联想到贺褚言喜欢海，那是这么回事吗？
有毒啊，自己和贺褚言的事情现在就荣琛知道，陆亭许跑来加自己干什么？荣杰在脑海里跑完了一整个因果链，还是一头雾水，因而只当没看到。
第二天早餐桌上见到荣琛，荣杰才又跟他确认，荣琛拿出手机来一比对，还真是。当哥哥的笑了：“我现在是真的想见见贺褚言了。”荣杰也不明白：“莫名其妙。有没有可能不是为了褚言的事？”荣琛笑道：“你直接问当事人呗，问我哪知道。”荣杰见二哥看热闹不嫌事大，正要说话，荣晏下楼来。
两人坐回去，和大哥打了招呼，刚才的话题自然中断。
今天两个哥哥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吃完饭便先后离开，荣杰成了闲人，继续在家办公。
一天过得飞快，傍晚，荣杰刚合上电脑，放在桌角的手机就震动起来，照旧是贺褚言。对方的背景是办公室，他的眉眼间有些疲惫，但看到荣杰时，眼神瞬间亮了：“忙完了？”
“我都还没回公司，在家办公呢。”荣杰看着他的酒窝，十分幸福，“你怎么样。”
“还好，就是开会坐得腰疼。”贺褚言调整了一下姿势，“在家闷不闷？有没有想我？”他问得直接又自然，荣杰移开视线一秒，又舍不得地看回去：“……还行。”
“‘还行’？”贺褚言显然不满意，凑近镜头，那张英俊的脸在屏幕上放大，他撒娇，“就只是‘还行’？我可是一整天都在想你，想得都没心思好好挣钱了。”
荣杰听他在那里瞎扯，笑而不答。贺褚言眨了下眼：“荣总，说句想我听听？”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直白，完全是专属于贺褚言的、那种混合着温柔和侵略性的魅力。荣杰被他盯得心跳加速，试图板起脸：“……少来。”
贺褚言笑了起来，了然而愉悦：“好，不来。”他从善如流，“那……换别的？”
大白天的干什么呀……荣杰有点受不了了，岔开话题：“你还不去吃饭吗。”贺褚言可怜巴巴地：“还吃什么，男朋友也不想我，我吃饭能有什么滋味。”
真的是熟悉了，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粘人孩子气的一面，荣杰败下阵来：“好好好，我想你，想，特别想，行了吧。”见到贺褚言心满意足的笑容，荣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忽然想起陆亭许的事：“你前男友来加我了。”
还好贺褚言问的不是“哪个”，他愣了一下：“为什么？”荣杰据实以告：“不清楚，我没通过。”贺褚言有些沉默，荣杰难免不爽：“你这是什么表情。”对面一脸无辜：“我在想他有什么事呀。”
“你不知道他来加我？”
贺褚言老实地否定：“不知道，我们分手后没有联系过。”眼看着荣杰一脸不信，男人说：“要不我现在帮你问问。”荣杰听着就来气：“联系方式还没删啊？”——留着逢年过节发红包？被反问的人有些无奈：“我现在删。”
……其实是有点没必要。
在倏忽低沉的氛围里，荣杰罕见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行，虽然这个世界以前就是围着他在转，但是现在他可能得接受这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于是荣杰放弃了追杀，而是隔着屏幕触碰着贺褚言的脸，发自肺腑地说：“别管他了……我真的很想你。”贺褚言的目光真诚无比：“那我周六过去找你？”，不像是开玩笑。
“啊？”荣杰没反应过来。
“你来订酒店还是我来？”他紧接着又问，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等下吃什么，而不是跨越城市的突然奔袭。
荣杰彻底懵了，他宕机了几秒，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分开才几天？他以为至少要等到大哥生日，完全没敢奢望这么快就能再见面。
“我，我来吧……”荣杰承担了订房的任务，贺褚言见状，笑出声：“吓到了？”
荣杰被他笑得有点窘迫，但那份巨大的快乐立刻压过了羞赧。他顾不上解释这是惊喜不是惊吓，也顾不上还在视频，立刻切出聊天界面去订房。
也许贺褚言能待到周一再走呢？虽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没怎么迟疑，预定了两晚。然后，在选择房型时，理所当然点在了“豪华大床房”。
确认信息，付款。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仿佛怕慢一秒贺褚言就会反悔。
预订成功的短信提示音响起，荣杰立刻切回视频界面：“订好了。”贺褚言故意拖长了调子：“这么快。”
荣杰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不行吗。”他的恋人喜欢他的这份直抒胸臆：“当然行啦，其实我也很着急。”两个人傻乎乎地对着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贺褚言的助理敲门叫他：“我先去忙，晚上再说。”
结束了通话，荣杰也下楼去准备吃饭，脚底下还有些轻飘飘的。
这时荣琛的电话来了，荣杰难藏笑意地接起来：“二哥。”荣琛仿佛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弟弟傻乐：“有个局，你来吗？”
若是以前，荣杰大概率会应下，毕竟自己一个人吃饭挺闷的。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晚上还要和贺褚言联系，那些推杯换盏的场面瞬间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不去了吧，”荣杰拒绝得干脆，“我在家吃吃也挺好的。”
荣琛笑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荣杰倒是理直气壮：“谈了恋爱肯定不能跟以前一样。”荣琛放声笑起来：“我知道了，恋爱小能手是吧？那我不管你了。”
挂了电话，厨房旁的小餐厅静下来。佣人布好菜，只留了他一个人。荣杰拿起筷子，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什么胃口，又放下。他舀了一小碗汤，慢慢吹着热气。
分开才几天，这男人就敢直接杀过来，真是胆大包天，却又这么浪漫，活该他有前男友。
吃完饭，荣杰早早回了卧室，屏幕亮起，熟悉的公寓客厅，落地灯光线柔和。看到荣杰，贺褚言舒展出一个无比眷恋的笑容：“在等我？”
荣杰靠在床头，“嗯”了一声，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软：“刚洗完澡。”
两人隔着屏幕，有几秒钟的时间，谁也没说话，一种无声的亲昵在流淌。仿佛仅仅是确认对方的存在，就足以慰藉分离的焦虑。
贺褚言往后靠进沙发里：“你不去公司没事吗？”荣杰笑笑：“没事的，反正老板不在。”其实在也奈何不了他。
荣杰转而问道：“机票买了没，周六我去接你。”
贺褚言报了个预计到达时间，然后说：“别折腾了，你就在酒店等我。”荣杰没再坚持：“好。”
聊到周末的安排，荣杰有点语塞，作为东道主，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需要规划一下行程。不是，这还要什么行程，在酒店待着不就好了……
听完他不出门的打算，贺褚言明知故问：“大床房？”荣杰瞪了他一眼：“不然呢？”前者愉悦地笑起来：“地方宽敞点，确实更方便发挥。”
“哇你真的是……”荣杰想说他满脑子黄色废料没救了，但是一想到能被这种话惹得脸颊发热的自己，同样也有救不到哪里去。
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贺褚言笑得更加开怀，欣赏着恋人羞恼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他见好就收：“既然你大哥的生日就在跟前，我要不多留几天？”讲道理，第一句话应该是问他工作怎么办，只不过这个念头短暂到荣杰都来不及多想，已经溜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