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约会之夜
第11章约会之夜
贺褚言租住在高层公寓，漂亮精致的一个小复式，给荣杰录入了开锁指纹后，他自己先进去收拾了几分钟。
荣杰在门口，笑着对楼上的人喊话：“怎么还临阵磨枪。”贺褚言可能也只是走个过场，很快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好了。”
一进门，荣杰便觉眼前一亮。暖色的软装干净温馨，空气里是淡淡的花香。
荣杰换了鞋：“渴了。”
贺褚言立刻走向开放式厨房，拉开冰箱门：“想喝什么？”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食材饮料分门别类。
荣杰挑了瓶气泡水：“你这日子过得挺像样。”
“还行吧，”贺褚言笑了，顺手拿出意面和虾仁，“饿不饿？”
荣杰点点头，拧开水，靠在一边看着贺褚言行云流水地处理食材。他身上的蓝色还是那么柔顺。
“没想到贺总监还有这手。”荣杰调侃。
“上班后练的，”贺褚言将处理好的虾仁滑入酱汁，“总比天天外卖强。”他翻炒几下，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总觉得这个男人处处让人惊喜又符合情境，荣杰笑道：“好有闲心，我做不来这些。”贺褚言抿抿嘴：“两个人有一个会做就行了。”
荣杰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掩饰性地喝了口水。
很快，两盘卖相诱人的意面就摆在了小吧台上。虾仁饱满，蔬菜鲜亮，酱汁裹得恰到好处，撒着现磨的芝士碎和欧芹。
贺褚言洗了叉子递过来：“尝尝。”
荣杰吃了一口，真心实意地夸赞：“还不错。”紧张等待评价的人肩膀放松了，自己也开始吃：“其实我还有地方想带你去的，明天？”荣杰见他又在安排行程，不动声色地欢喜着：“好啊。”
两人吃完，贺褚言带着荣杰参观自己的小家，他是入职了才搬过来，可是居住空间已经被填充得很丰富，相框错落，照片里他在高空跳伞、潜水、海钓，书架上有三排整齐收纳的黑胶，各种手工帆船模型，游戏主机旁甚至还竖着一红一黑两把吉他。荣杰看得十分感叹：“好丰富。”
这着实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了，他不久前还认定贺褚言一心扑在“事业”上。贺褚言挑出一张唱片播放：“读书的时候没什么机会，后来才开始发展自己的爱好。看起来是不是不务正业？”
荣杰晓得他年纪轻轻就念完了某大的金融硕，天赋和勤奋必然缺一不可：“不会啊，不过你怎么没出去接着读书？”贺褚言回答：“我哥哥当时也在留学，家里开销很大，我想想就算了。”荣杰笑道：“其实都差不多，你现在做得挺好的。”贺褚言没往下说。
不多久，贺褚言倒了浅浅的两杯洋酒过来，冰块清脆地碰撞杯壁，荣杰接过，两人靠在沙发上，聊着往昔经历，想到自己开始真正走进男朋友的生活，荣杰有点开心。
“那你呢？”贺褚言问，“为什么会在集团工作这么久？”
难道他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背景？——怎么可能。荣杰是真不信贺褚言这点功课都不做。
“我和你们方总关系好，”荣杰说，“一起上班算有个伴。”没听到贺褚言的回答，荣杰看向他，“怎么了？”
贺褚言眉目低垂，看着酒杯，顿了顿才笑着说：“我有点吃味。”
这是荣杰没想到的，一阵柔软后，他难藏心动地笑起来：“我跟他就是朋友，没什么的。”很奇怪，说出来倒也一点不心虚。
“真的只是朋友？”贺褚言竟然还一脸真诚地追问，“真的啊，”荣杰靠着他的肩膀，“我还没问你前男友的事，你倒管起我来了。”贺褚言不赞同：“没什么好问的，都过去了。”
“嗯……”氛围一时有些安静，唱片播完了，“咔嗒”一声，是唱针回到了原点。
“还要。”荣杰摇了摇杯子。贺褚言倾身去够酒瓶，距离骤然拉近，可他犹豫了一下，调情意味明显地抹过荣杰的嘴唇：“……要不，等下再喝。”
荣杰根本不犹豫，迎上他的视线，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杯子，慢悠悠喝完后者的酒：“行。”
简单有效的回应，贺褚言拉着荣杰站起身，上楼。
卧室的天花板不算高，床看起来软硬适中，被子掀开了一个角，床头灯勾勒出两人靠近的身影。荣杰稀里糊涂地说：“你家里隔音好吗？”贺褚言明知故问：“怎么个意思。”荣杰的本意绝对不是为了撩他：“我……是不是动静太大了。”然而贺褚言很直接地被撩到了，靠过来亲：“很好的，你放心叫。”
话音未落，他按住了荣杰立刻打过来的手，一边亲，一边笑着征求意见：“帮你洗？”荣杰受不了：“你别老问。”
贺褚言轻笑出声，拉链滑下，他引导着荣杰的手，复上后者自己的东西，那热度激得荣杰低低骂了句：“……靠。”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摆布。
这句没什么杀伤力的抱怨让贺褚言低下头，再次贴上他的嘴唇。荣杰后颈被牢牢托住，无处可逃，只能凌乱地哼唧着。
“出声，没关系。”贺褚言耐心鼓励，荣杰气息不稳地咬紧牙关，身体的反馈却背叛了他。前者显然接收到了这诚实的信号，不再废话，手掌伸进去贴着后腰外压，去除了最后那点布料。荣杰呼吸一空，脸颊飞红，想躲开视线，却被贺褚言捏着下巴强迫他看着。
“我帮你洗？”贺褚言重复了最初的要求，荣杰放弃般地吐出一个字：“嗯……”
贺褚言几乎是半抱着把他带进了浴室，里面的灯光更亮一些，空间在此刻逼仄得恰到好处。
水的热气迅速蒸腾起来，模糊了玻璃隔断。
荣杰还没站稳，人就被转了半圈按好，贺褚言滚烫的身躯跟上来，一只手环过他的腰身，将他牢牢固定，另一只手往下去了。
荣杰腰腹的肌肉都跟着颤了一下，贺褚言贴着他教：“放松。”
不管多少次，总还是有点羞耻。荣杰咬着下唇，把头抵在瓷砖上，没用多久，他渐渐膝盖发软。
“放松不了？”贺褚言的手指不依不饶地反复碾压。“呃……”荣杰变了调，前者的每一次开拓，都让他的动静更加破碎。
也记不清弄了多久，贺褚言抽出去：“可以了。”荣杰腰一软，被贺褚言捞起来抵在墙上，刚才被伺候出来的那点酥软让他没法反抗，贺褚言还在吻着他的后颈，那里坚定地沉下，“荣杰……”
还是那样，叫了名字，又不说什么。
荣杰嘶声：“你等下……”换来的是男人的揉捏和安抚：“我知道。”
几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同时拉扯着荣杰，他逐渐妥协，那层紧箍的屏障，终于在持续的压力下，从内部一点点崩解开来。
贺褚言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再忍耐，护住他的额头，一手掐紧了他的腰。碰撞的声音很响，混合着水流。
“呜……”荣杰前所未有地脆弱。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他总是俯视着的那一个。眼下虽然是情侣间最亲密的行为，但因为地点和方式，总让他有种在被“使用”的委屈。与此同时，想要更多的念头却又不合时宜地攀升，如同野火，在身体被撞碎的废墟里疯燃。
感触点滴汇聚，终点越来越近，荣杰模糊地想，快结束了……快了……就在他浑噩之际，贺褚言一把掐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