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尊严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第33章尊严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月亮真是个浪漫的事物，它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地球潮汐锁定，然后一直这么围绕地球绕啊绕，一路陪着地球随着太阳朝它的向点跑去。”

我曾在一个仲夏的夜晚对莱曼教授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个时候我半睡半醒，靠在莱曼教授的肩上喃喃着一大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和解，他就这么安静认真地听着，全神贯注地跟随着我的情绪，像是我的月亮一般紧紧被我潮汐锁定。

彼时彼刻，我只当是普通的一天。此时此刻，我才明白我对他的爱早已在他的精心呵护下生根发芽。

躺在我手掌中的是莱曼教授给我的礼物。它是一个精巧到令人心痛的透明小球。它的表面按照月球的样子被修出凹凸不平的样子，大大小小的撞击坑被精准地复刻在一个不足指甲大小的玻璃球面上。

玻璃球的内部是一个小小的沙漏，时光在那里自由自在地流动。

不同于时钟里秒针滴滴答答的紧迫感，沙漏的线性更加优雅地将时间呈现在我面前。

我每天都会将小盒子拿出来看一看，它总有将我从情绪的漩涡中拽出来的能力。

除了看小盒子以外，忙里偷闲的我又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在莱曼教授的家附近骑转悠。

第一次骑到他家附近的时候我还不敢靠太近，只敢在不远处的小溪旁造几个禅意满满的叠石。

又徘徊了几次后我终于越来越大胆，不仅敢在莱曼教授家的私人道里来去，还会推开他前院的小栅栏在大口的台阶上坐一会儿。

按照私闯宅来处置的话，我就算是被当场击毙也是合理的。

莱曼教授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这个家了，我来得愈发自在，已经养成了趴在他家前院的草坪上看书的习惯。

每当夕阳变得红彤彤的时候，我就会收起我的书打道回府。

最近开始，我在回家的路上总是会遇到些危险。不是左边的汽突然轧上自行道差点与我相撞，就是在路过商业区的时候莫名遇到高空坠物。

在好几次口脱险后，我终于开始怀疑这些意外并非偶然，而是人为的。

我如同往日一样往莱曼教授家的方向骑去，路途上基本没有行人，偶尔有几辆汽在路上快速驶过。

本以为今天会是相安无事的一天，没想到一进莱曼教授家的私人道的时候就看到五位壮汉堵在入口处。

他们三两一组分散站着，完全挡住了我的去路。

“不好意思，可以让我过去吗”我停下，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问道。

“这是私人道。”其中一位男人语气生硬地说道:“你无权入内。跟我们走一趟吧。”

“就算是私人道，我也还没有进入，”我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回应道:“你们没有权利逮捕我。请出示你们的警证。”

最右边的男人一瞬间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他没有把它指着我，但是我还是害怕到屏住了呼吸。

我们僵持不下了几秒，之前说话的男人看上去也不想与我多言，他们互相交换眼神正安排着什么。

“你们是警察还是这家主人的保镖”我壮着胆子问话:“你们是谁”

男人皱了皱眉头，很不耐烦道:“我们没有义务告诉你。”

“那你们更不能持枪威胁我。”我据理力争，边拖延时间边想着如何逃跑。

这情况真的很难处理，我骑一定不会比他们的子弹更快，说不定还没有他们跑得快。

“威胁你呵呵。”男人冷笑几声:“你没有什么值得威胁的。”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也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他缓缓地将枪举到面前，把黑洞洞的枪口从逐渐对准我。

我扶着自行，一瞬间腿又些软，思维也如同死水般停滞不动。

小学时老师教过我，面对枪的时候要z字型跑开，减少子弹打到身上的概率。

可是真的面对黑漆漆的枪口时，我的四肢却自动被固定住了。

它们将我变成一个绝佳的靶子供人射击。

我认命地闭上眼，随后耳边响起一声巨大的枪响。

砰————

枪声之后，我听树林里的儿起的声音，不远处小溪流水的声音，还有经过脸颊的呼呼声。

但我却迟迟没有脱力感，反而依然站得稳稳的。

我疑惑地睁开眼，发现眼前所有的男人都双手举过头顶背朝我站着。

不对，不是所有的男人。刚刚拿枪对着我的那一位已经倒在地上了。

他看起来还活着，正扶着腿痛苦地呻吟。

“对，有五位入侵者。其中一位袭击我的朋友未遂。”

莱曼教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正打电话。

在一通简短的对话后，他放下手机，继续拿枪指着那几个男人道:“你们知道我现在就算是开枪杀死你们所有人也是无罪的吧”

“先生，这是误会......”男人中的一个说道。

莱曼教授面无表情:“跟警察说吧。听，他们已经到旁边的街区了。”

警笛声越来越响嘹亮，不出两分钟警察就赶到了，很迅速便他们几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