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毒缠双姝
暗毒缠双姝
萧惊瑞坐在内厅主位,有一搭没一搭地撇着茶水浮沫。关芷兰陪在一旁说着学宫旧事,语气温婉,眼角却总往西侧一桌瞟,那里坐着端王赵琰的母族表亲。
“……当年学宫后山的杏花树,还是你亲手栽的呢。”关芷兰笑着举杯,“惊瑞,这杯我敬你,多谢你今日肯赏光。”
萧惊瑞呷了口雨前龙井,若不是程独毓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头,怕是早就掀了桌子。“赏光谈不上,”她放下茶盏,金玉镯子在桌面磕出轻响,“不过你这茶倒是还行。”
程独毓坐在下首,看似在听关家女眷说笑,余光却锁着廊下。李菀盈被罚去柴房后,关闰借着敬酒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靖王赵珩的心腹太监身边低语那太监是替靖王送贺礼来的,对关闰的示好不冷不热。
——有意思。程独毓端起茶盏,挡住嘴角冷笑。关闰这是想两边下注
宴席过半,萧惊瑞起身道:“乏了,回去。”
关芷兰忙挽留,萧惊瑞却瞥向窗外:“你这园子太素,待久了晃眼。”说罢径直往外走,程独毓紧随其后。
轿中,萧惊瑞松了松项圈:“关芷兰那笑面虎,跟她说话真累。”
程独毓整理着她被吹乱的绒花:“至少摸清了,关家靠向端王。关闰还攀了靖王的人,野心不小。”
“一个庶子,能翻出什么浪?”萧惊瑞嗤笑,忽然觉得指尖发痒,“方才的点心,是不是有点涩?”
程独毓皱眉:“杏仁酥是有点,许是杏仁没去净苦味。”话音刚落,太阳xue突突直跳,像有细针往里钻。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对劲。
回到郡主府,刚进内院,萧惊瑞猛地捂住心口,眼前发黑:“不对劲……”
几乎同时,程独毓天旋地转,踉跄着扶住廊柱,腕间紫檀手串在柱上划出浅痕,木质纹路被磨得发亮。
“郡主!程先生!”
阿金和阿银快步上前,阿金扶住萧惊瑞,见她脸色发白,死死攥着自己的胳膊;阿银架住程独毓时,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竟晃了晃,声音发虚:“去……查今日接触过的东西。”
躺好后,萧惊瑞缓气道:“下毒?谁这么大胆子!”
程独毓揉着额角:“不是寻常毒。心口像被什么缠上了,闷得慌。”
萧惊瑞一愣,也察觉到了,像有根线拴在心上,另一头被人攥着。她看向程独毓,对方眼神同样凝重。
侍女捧着锦盒进来:“今日接触的吃食、茶盏都没毒。只有这个……”锦盒里是块咬过的杏仁酥,“关家送来的伴手礼,李菀盈被罚前亲手递给过管事。”
萧惊瑞瞳孔一缩:“李菀盈?”
程独毓却盯着盒中半块染了颜料的木片,是她下午丢在花丛、被阿金捡回的。“这颜料,”她指尖撚起木片,“像极了靖王府的‘醉仙颜’,去年贡品里有过。”
萧惊瑞坐起身:“赵珩?想嫁祸关家,还是连我也算计?”
程独毓摇头:“若真是他,不会用这么明显的引子。更像是故意让人查到他头上。”
“那会是谁?”萧惊瑞心口又是一阵抽痛,“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老医婆匆匆赶来,诊脉后脸色煞白:“郡、郡主……这脉象像是失传的‘与子成说’啊!”
“与子成说?”两人异口同声愣住。古籍记载,此药能让两人气息相连、生死牵系,需以同心草解之,否则……
程独毓看向萧惊瑞:“今日在关家,还碰过什么?”
萧惊瑞回想:“那杯茶!关芷兰敬我的,她手指好像碰到了杯沿!”
程独毓皱眉:“关芷兰?她没必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毒……”
剧痛再次袭来,萧惊瑞疼得往后倒,阿金连忙扶住;程独毓眼前一黑,直挺挺往旁栽,阿银慌忙架住。
阿金看着两人对称的姿势,憋出一句:“郡主,程先生,你们……要不要换个方向倒?这样看着怪整齐的……”
萧惊瑞:“……”
程独毓:“……”
疼痛稍缓,萧惊瑞瞪向程独毓:“都怪你!非要来什么关家宴会!”
程独毓翻了个白眼:“总比在家被下毒强。现在该想的是,谁要借‘与子成说’把我们和靖王捆在一起,这步棋,够阴。”
关家柴房,李菀盈抄完《女诫》,对关闰得意一笑:“关闰哥,只是个小教训而已。”
关闰望着空药包,眸色沉沉:“你可知这药的后果?”
“知道啊,”李菀盈满不在乎,“让那郡主和谋士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再说,我们留了‘醉仙颜’的引子,谁会怀疑到我们?”
她不知道,因为新手礼包里这最后一个东西,让剧情,正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