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软硬兼施，亲自下厨
第167章软硬兼施，亲自下厨 “除了她还有谁？先送礼的不就是迎宾院那四家吗？而这四个人，不是以东方韵瑶为首吗？”
唐毓渐渐站起身来：“若是钟府请人来吃酒，那自然四姐与四姐夫也是要留下来恭贺祖母诞辰的。”
于昙啧啧道：“果然是个精明的主儿，为了留下李将军，不折手段。”
蓝银哼一声：“做这些事算什么？量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留得下姑爷的人，留不下姑爷的心！”
见许多人在水廊上站着候着，唐毓嘘了一声：“小声点。”
蓝银这才闭了嘴，闷闷的甚是不悦。
唐毓对蓝银这性子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只是蓝银对东方韵瑶的看法太过偏激，偏激到主观的认为有些事不可能发生的便肯定这些不会发生。
看了一眼九州楼，想着钟连馨此时应该正在里面，便问道：“四姐夫呢？”
蓝银气似乎还没消，歪嘴答道：“本来是在九州楼，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哪里？还能去哪里？多半是被东方韵瑶用计骗出去了。正思索着，却见东方韵瑶往这边走来了。而旁边半点李熙迈的影子也没有。
难道自己想错了？
唐毓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待东方韵瑶走近时笑着问道：“妹妹怎么来这里了？七姐与十妹不是与你们在一起吗？”
东方韵瑶捻裙微笑：“妹妹特意来找九姐姐求一件事。”
“妹妹言重了，说什么求不求的。”
东方韵瑶美目盼兮，温柔盯着唐毓，声音甚是细微：“今晚，妹妹想借灵居厨房一用，不知九姐姐可否答应？”
唐毓奇道：“借厨房一用？难不成妹妹想亲自下厨？”
“来这里几日了，九姐姐与众位姨娘对我们招待得十分周到，我们心里甚是感激，因此想，今晚借灵居的厨房一用，妹妹下厨为众位做几个山野小菜。”
唐毓忙摇了头：“这怎么行？你是客人，我们是主人，招待你是应该的，怎么能让你去做这样的事？况且你是何等尊贵的娇躯，进了厨房，万一伤了可怎么好？”
东风韵瑶笑得越发温柔：“不会的，妹妹学过几年厨艺，在这上面，还明白些，不会如此糊涂。九姐姐就准了吧。”
唐毓再次拒绝，东方韵瑶又道：“今晚不请别人，就我们七个人就好。我已经把你们爱吃的菜肴都背下来了，今晚若是不能为大家做上一桌，我心里是绝过意不去的。两位郡主姐姐也正等着尝我的手艺呢。”
唐毓拗不过东方韵瑶，只得答应。否则接下来她可能搬出更多的理由来。东方韵瑶得了这个准允，就像做成了一桩大生意般，对唐毓感谢了一遍又一遍，才翩然往厨房而去。
待东方韵瑶一走，蓝银就骂道：“她脑子有病吧，用这样的方法来收买人心！”
唐毓吩咐道：“你去打探一下四姐夫喜欢吃什么。”
蓝银愣一下后突然反应过来：“小姐的意思是······”
“她可不是为了收买我们的人心，一切都是冲着四姐夫去的。”
蓝银呵了一口气，有些惊讶，咽了咽口水，才往飞桥上去。
蓝银刚走，就见方姨从玉熙苑往飞桥上来，渐渐进了九州楼。于昙道：“想来应该是来告知四小姐一声，让他们明日暂且不必回去。”
唐毓按着桌子渐渐坐了下来，一副沉思之态。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两日四姐回来，灵居下人反应如何？”
于昙略有些犹豫道：“旧主恩情，毕竟难忘。灵居下人对四小姐的佩服之情，也难散去。”
“是么。”唐毓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要与钟连馨争什么东西。有些东西原本不必去争，只是若是不争，自己又将如何自处？
又在亭子中坐了半响，渐渐觉得肌肤冰凉起来，面颊也因冷意而泛上了一层淡红。于昙低头，握住唐毓的手，一指冰凉。皱了皱眉，劝道：“先回去吧，此处风大。”
“夏夜生凉意，冬日寒如冰。这个大湖，夏日在它边上坐着，何其凉爽。到了现在，却是坐不得了。四姐在时，人人都得意。而到如今，伺候我这么个挂名小姐，想威风也威风不起来了吧。”唐毓微微一笑，饱含着万种心酸。原本是该是比皇帝还要尊贵的人，到如今，竟落到如此地步。又怪得谁？不争无为，本是大忌。而争得少，更是进退两难。
于昙不语，只搀扶着唐毓的胳膊，以使唐毓借力起身。她心中明白，唐毓终究太过善良。面对很多事情，她都不愿不忍去为自己争时伤了他人。可如今，经历了如此多的算计后，她也该彻悟了吧。她每次或许都会反省，但所做的却又出自本心。实在难改。若是以后还是这般，或许终有一日，她会被自己戕害。
回到尘微楼，多添了两件衣裳，又暖了暖手，唐毓才觉得自己的手原来是还在的。适才冻得麻痹，对冷对热都全无知觉。
蓝银替唐毓端了碗姜汤上来驱除寒气，进而禀道：“我已经打听清楚姑爷喜欢什么菜了。”说罢从袖中拿出张纸来。唐毓接过看了看，皆是寻常菜色。只其中有一道名为凤凰展翅的佳肴，做来十分繁琐，其所需材料众多，颜色纷繁复杂，步骤多且需精细，对雕工要求也颇高。
这道菜唐毓曾在宣和的菜谱上见到过，见名字好听，便多问了两句，宣和便把制作过程略微说了一遍，只听得唐毓头昏脑涨。
看罢唐毓问道：“现下什么时辰？”
于昙道“未时两刻。”
“灵居多在申时末摆晚饭，如此算来她还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她今日说已背下了我们爱吃的菜肴，即使我不挑剔，她自己除外，那也是五人的喜爱食物，不说有一百道，也该有五十道。一个半时辰，若是要把这五十道菜全部做出来，且不说她到底会不会，即使全会，那也是很难完成的。”
“她来求小姐的应允，就是想得到使唤灵居厨子的权利。”
“即使有众多厨子帮她，这也是件难事。我不是不信她完不成，只是略有感叹罢了。她让我想起了三姐。”
蓝银啐道：“做个菜有什么了不起？三小姐是日日做，每一日耽搁过。四小姐嫁入将军府后，也是日日亲自下厨。她与三小姐和四小姐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唐毓与于昙相视一笑，皆不接话。
晚饭摆在九州楼二楼。申时三刻，东方韵瑶便遣了一个小丫头来告知唐毓，说已经做好，只需派人端上。唐毓笑了笑，让人去迎宾院请人。而后换了衣服往九州楼而去。
唐毓到九州楼时，湘柳正好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看着源源不断的上楼送菜的下人，湘柳奇道：“今日这些菜肴似乎不是出自宣公子之手？”湘柳神态谦卑，说话时略微躬身，双手环于腹前，目不斜视。与以往比较，更多了几分恭敬。
唐毓见了这幅神态，明白缘由，于是只淡淡答道：“柳儿与四姐今日太忙，灵居中事宜皆不知晓。今日所有菜肴皆是出自东方妹妹之手，所谓感戴我们招待之情。”
钟连馨从一旁站起，对湘柳吩咐道：“柳儿，你先上楼去检查一下各色菜肴，看看是否有两种及其以上菜肴不能同食的情况。”
湘柳看了唐毓一眼，似在等唐毓示下。唐毓略微点头，湘柳才福礼上楼。
钟连馨见唐毓神色颇淡，却无丝毫怒气，便知唐毓只是心中不服，但却又后悔早上所为。向唐毓靠近一步，替她正了正头上的簪子，钟连馨面含愧疚：“归惯卿一事，本为你铺路开桥，未曾想会伤了蓝玉性命，也无瞒你骗你之意，不过是为了使事情更加顺理成章。希望毓儿没有怪罪于我。”
唐毓笑道：“岂敢。只是这样的事好歹也该与我商量论处，如此自作主张为我铺路，毓儿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