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晕倒
第80章晕倒端王躺在地上呻吟着，挣扎着，从嗓子里传来破碎无力的叫屈声，“儿臣没有！儿臣不曾啊！父皇！”
皇帝压制住了心中怒火，反而挂上了一抹瘆人的微笑，“朕的好儿子呵，来说说看，你如何冤枉了。”
端王知道，同样的两份口供，自己说无，瑞妃说有，父皇定是信瑞妃的，所以一边忍着剧痛，一边搜肠刮肚地思索着如何应答。
突然，他瞥见了如意的贴身侍女晴心手里拿着的食盒，端王一声冷笑，将事情串联到了一起，他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故而胸有成竹地开口了。
“此事实乃瑞妃娘娘诬陷儿臣，儿臣有证据。”
皇帝面无表情，“你且讲讲。”
如意蜷缩在皇帝怀里，听罢心里一惊，面上不敢做任何动静，还是小声抽泣着，生怕皇帝瞧出什么端倪，脑中却在飞速地思考到底漏掉了什么细节，不会真让端王捉了把柄吧。
端王忍着说话间嘴角撕裂般的疼痛，接着说道：“儿臣前段时间无意得罪了楚相，而楚相勾结了瑞妃娘娘，让瑞妃娘娘陷害于我。”
皇帝笑容慈祥，瞳孔里却隐约透露着杀气，“瑞妃前日才认识楚相，一共匆匆见了楚相两次，还都是在朕眼皮子底下，孽子，你再胡乱攀扯一句试试！”
端王浑身一震，又辩解道：“不可能！他们二人定有关系！今日楚相见儿臣要入宫，便用马车捎了儿臣一段，儿臣当时便瞧见，他怀里像装着宝贝一样，抱着一个小盒。”
端王不屑地看了眼南宫如意，又道：“随后儿臣拜别楚相，去了藏书阁，回来的路上便撞上了瑞妃娘娘，世上岂有这般巧合？先是遇上楚相，又遇上瑞妃娘娘？这些顶尊贵的人平日宫里如此难见，竟能让儿臣在一个时辰内见了一个又一个？分明是楚相告之了瑞妃娘娘儿臣的所在，瑞妃娘娘匆匆赶来蓄意陷害！”
如意蜷缩在皇帝怀里，心里暗笑，她还当端王当真有什么证据，原来不过如此，分明是自寻死路。
端王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儿臣还有物证。看娘娘的贴身侍女手中拿着的小盒，分明是方才楚相怀里视若珍宝的那一个！如若不是两人合谋，楚相的东西怎会到瑞妃娘娘这里？儿臣万万没想到，瑞妃娘娘竟会联合楚相迫害儿臣，更没想到楚相竟如此虚情假意！”
皇帝终于听不下去了，手中把玩的翡翠玉佩被扔在了端王脸上，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端王惶恐，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皇帝面容波澜不惊，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端王，你可知那盒子里是什么？”
接着径直打断端王插嘴的机会，“那是楚相夫人起了个大早给瑞妃做的糕点！楚相大老远地护着食盒送进宫来，由朕！亲赐给瑞妃！”
端王知道已是死局，却仍在找机会补救，“楚相夫人为何无缘无故给瑞妃做糕点？哪有一品诰命夫人无事献殷勤的？他们夫妻二人必定是有求于人，想收买瑞妃娘娘除掉儿臣！”
皇帝自喉咙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你可知楚相与如意到底是什么关系？”
端王神情微滞，仰头看向皇帝。
皇帝笑了，笑得残酷而冷漠，“瑞妃出自楚家，是楚家女。”
端王如遭雷劈，口中喃喃念道：“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皇帝残忍地开口道：“让楚相和瑞妃联合陷害你一个小小端王？你也配？”
端王被皇帝一脚踢翻在地上，苟延残喘，口中仍不住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定是他们陷害儿臣，父皇饶命啊，儿臣是无辜的，父皇饶命！”
南宫如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该死！”
皇帝知道如意性情耿直淡漠，一向与世无争，此番必是真心恨透了端王这个孽子，才会说出这等话。
他将如意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弄回耳后，宽厚的大掌摸着如意的发，如意仍是下气不接下气，浑身发颤，拼命攥着皇帝的大手不肯松开。
皇帝低声唤她，谁知她竟手一松，晕了过去，长发散落在皇帝怀里，皇帝大惊失色，大内监连忙传唤太医，一时间，御花园里乱作一团。
皇帝将石桌上的杯盏用力扔在了端王额角，将端王的头砸出了一个血洞，端王疼得只进气不出气，皇帝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皇帝见怀里的美人气息薄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也是这般轻轻巧巧地躺在自己怀里，后来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皇帝越想越怕，“太医怎么还不来！”他眼下才是真的对端王动了杀心，端王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皇帝横抱起身量纤纤的南宫如意，她是那样的瘦，皇帝不敢用力，生怕会将她折断了，她如一只断了翅的蝴蝶，虽闭上了眼，但细嫩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不复平时冷清高傲的模样，楚楚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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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孽子打入天牢，待瑞妃醒了亲自处置。”皇帝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转身抱着如意大步走向不远处的长安宫。
他将如意放在床上，如意及腰的乌发温柔散落在床榻上，神情脆弱而无助，手指仍用力地扯着皇帝的袖口，掰都掰不开，力道之大使得关节都隐隐泛着惨白，皇帝不敢动，只坐在床头，伸出一只胳膊，任她扯着。
大内监何曾几时见过陛下如此模样，心里不禁感慨，这瑞妃当真是独一无二的盛宠了。
“太医呢？都死了吗！怎么还不到！”皇帝盛怒，却又怕吓到了如意，于是压低了声音向大内监吼道。
大内监证要答话，突然，床榻上的人却传来了一丝动静。
“……陛下……”南宫如意闭眼不醒，口中却喃喃唤了声陛下，皇帝附身倾耳，想听清如意都说了什么。
“陛下……夫君……”美人长睫轻颤，檀口吐息，温热的气息从皇帝耳边绕过，久久不散。
大内监愕然，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娘娘才是唯一一个可以称陛下为夫君的女人，但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敢称陛下为她一个人的夫君，这瑞妃娘娘犯得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大内监目瞪口呆，竟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