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天真易得》（29）

铃响了，休庭结束，每个人都得回到座位。但乔治娅没有动，她仍然坐在石阶上，环视整个操场，看着两只知更鸟飞过草地。有一只衔了根草，但当乔治娅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是一条蛇，在不停地扭动。知更鸟扔掉蛇，蛇爬过草地，留下一条血迹。铃声再度响起，更急速刺耳。一股刺鼻的鱼腥味弥漫开来。知更鸟飞走了，乔治娅渐渐恢复了意识。

原来是她的电话响了。她用枕头埋住脑袋——又做了一个晨梦。这种梦都特别生动，要是她喝酒了，就更是如此。电话响了第三遍——该死的，谁敢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乔治娅没动，等着电话转入语音信箱。

“哔”声过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咆哮声：“戴维斯，要是你在，就他妈地赶紧接电话！”

乔治娅睁开一只眼去看时钟。视线模糊失焦，她眯起眼又试了一次——上午十点。天呐，怎么这么晚了？她滚下床，抓过电话，努力抑制住头昏眼花的感觉。

“我在。”她的声音很粗哑，嘴巴像砂纸一样干涩。

“我是奥马利，”乔治娅还听到了一个急促尖细的噪音，于是她问道：“老天啊，丹，你在哪儿啊？在龙卷风走廊1？”

“你也知道这年头公用电话不好找吧？我在火车站呢。”

“为什么要去火车站？”

“醒醒吧，戴维斯，起来喝杯咖啡，赶快给我清醒过来。”

乔治娅在床上伸直了腿，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奥马利在打公用电话，因为——她突然明白了。

“该死的，对不起，我今天早上反应有点。”她说道。

奥马利哼了一声。

“怎么了？”

“我听到了点风声，觉得可能对你有用。”

乔治娅坐直了身体：“你说。”

“可不是我跟你说的哦。”

“当然不是了。”

“哼哼。”奥马利明显不太相信。

“丹，你得相信我。”

“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奥马利顿了一下，“不过不是你的错。”他叹了口气，“好吧，昨晚迪尔菲尔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那就是周一晚上。”

“如果今天是周二的话……”

“我错了，你继续。”

“他们出动了北区犯罪专案组，我们的人也去了。死者是个孩，叫德里克·贾诺威茨，和两个塞尔维亚人住在一起。”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