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天真易得》（27）

下午乔治娅又去了格伦维尤的伯霍普餐厅，当值的经理告诉她，上周五的确有人来买了一袋鱼杂。

餐厅后面传来了收音机的声音，音量非常大，是西班牙摇滚乐。

“你能描述一下那个人吗？”乔治娅努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

“一个男人——应该说还是个孩子。”经理答道。

“年龄？”

“可能是高中生吧，个子小小的，皮包骨头，鼻子尖挺。”

“他穿什么衣服呢？”

“牛仔裤和t恤衫，工作鞋。对了，”男经理讽刺地笑了一声，“还戴了很多首饰。”

“要是我给你一本年级纪念册，你能把他找出来吗？”

经理笑了起来：“怎么可能？那得有三千张照片吧？我很忙的。”

乔治娅咬住：“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给了他鱼杂吗？”

经理耸耸肩：“有啊，这样我们就能少处理一点垃圾了。”

乔治娅道谢后便告辞了。那个男孩是否是幕后黑手呢？她想着要不要找埃莉·福尔曼的女儿蕾切尔帮忙。如果发现男孩是莫妮卡·拉姆齐的朋友，那么……但是她又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把蕾切尔牵扯进来，劳伦·瓦歇尔才是她的王牌。

那天晚上下雨了。树叶被刺骨的冷雨打落，堵塞了排水沟。行人原本踩在干树叶上非常舒适，现在则变成了一种滑溜溜的折磨。乔治娅在沉闷而空旷的公寓里游荡，非常寂寞。于是她抓过夹克衫和雨伞，朝米奇餐厅走去。

餐厅混合着湿羊毛和油脂的味道，由于下雨，客人并不多。她走向店后面的雅座，欧文立刻把食物送了过来。直到她咬下第二口汉堡，乔治娅才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她抬起头，看到了吧台那边坐着个男人。灯光昏暗，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并没有感受到恶意。事实上，对方在冲自己微笑。乔治娅眯起眼睛，看清了对方：沙色头发，后面长，两边短，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天啊！这不是她楼上的邻居嘛！乔治娅赶紧低下头。

但是对方却没看出乔治娅的心思，反而端着饮料走了过来。乔治娅本想告诉对方她没兴致，但却没有开口，之后她也承认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是因为对方的衣服——普通的卡其色裤子和纽扣领衬衫，袖子卷了起来。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过时，反而很满足。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不是那种一心追逐名利的男人脸上不自然的假笑，而是温暖的笑容，和他的眼神交相辉映。或许仅仅因为这个糟糕的夜晚，她厌倦了一个人。无论是什么原因，当他拿着啤酒，朝自己走过来时，乔治娅朝他点了点头。

男人坐下来，带了一股雅男士1的味道：“找到真凶了吗？”

乔治娅疑惑地眨眨眼。

对方放下酒瓶：“我是说倒鱼杂的人。”

“那个啊，”乔治娅摸了摸头发，“你当时说得对。”

“我说了什么？”

“堆肥是比较好的处理方法。”

“你怎么发现这是个好办法的？”

“我上网查。”

“第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