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天真易得》（26）

东岸俱乐部是集健身、商务会议、各种便利设施为一体的城区健身场所，而北岸健身中心则是位于郊区的东岸俱乐部，提供各项便利服务。北岸健身中心毗邻斯科基法院，这座黄砖建筑群迎合了消费者的期望：一整排四周用玻璃围住的会议室，面对着壁球场和游泳池。乔治娅将车停进车位，她从纽菲尔德一路尾随劳伦·瓦歇尔至此。她想象不出这个女孩到这种俱乐部来能有什么事。

那天早上跟踪劳伦之前，乔治娅去了五个鱼市：两家在伯霍普，一家在东餐厅1，还有戴维斯街鱼市和格伦的米切尔餐厅。但是这几家的老板都不记得有谁拿走了鱼杂碎，其中伯霍普餐厅的经理建议她下午换班时再来问问。理论上来说，她应该再去盘问一下萨拉的朋友，但是希瑟·布莱克利和克莱尔·特南鲍姆都被严厉命令不能和她说话。她已经对她们使劲浑身解数了。

接下来只剩劳伦·瓦歇尔了。劳伦可能会知道鱼杂碎的事，但如何接近她却是个问题。乔治娅在瓦歇尔家不受欢迎，在停车场也不明智。便决定跟踪劳伦，再假装在某个地方偶遇，这样劳伦可能会愿意回答几个问题。虽然策略不完美，但值得一试。

乔治娅把车停在离劳伦的路虎两排远的地方。她谨慎地和女孩保持着距离，跟着她走进了大门。劳伦没有背运动包，她可能把健身服放在寄物柜里了。这样的话，乔治娅就不得不跟着她去更衣室或者在外面等她锻炼完出来。

俱乐部内部装修得像是挂着精致枝形吊灯的酒店大堂，还有巨大的落地镜，墙上挂着引人注目的艺术品。左手边，一条大理石道路通往安置着沙发和椅子的鸡尾酒休息室；右手边则是饮料吧和餐厅，环绕着屏风和盆栽棕榈树。头顶上方的标识像极了电影院里的滚动字幕，指示顾客去往更衣室、游泳池和球场。这里和高中校园里充满汗臭味的体育馆和更衣室简直天差地别。乔治娅还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的果味芳香，也许是桃子味的消毒剂？

乔治娅本以为劳伦会去更衣室，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朝饮料吧走去。乔治娅跟在女孩后面，偷偷往吧里看。饮料吧里有一半的桌子都有人，两个服务员慵懒地聊着天。劳伦走向后面角落的一张桌子，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那儿。乔治娅不想暴露自己，因此她悄悄溜到后面，坐到了一排棕榈树后，这才仔细观察起那群人。劳伦坐的桌子离劳伦有几英尺远，棕榈叶子遮挡了她的视线，但她可以听得非常清楚。

“嗨。”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他的声音非常熟悉。

“嗨，爸。”

是汤姆·瓦歇尔。

乔治娅听到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汤姆站起来拥抱了女儿。

“你带了妈妈寄物柜的钥匙吗？”

“在这儿呢。”

乔治娅想象着男人把手伸进口袋，边笑边将钥匙递过去。

“谢了，爸，你真好。”劳伦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甜美，不愧是爸爸的小甜心。

“你锻炼完后记得把钥匙带回家。”

“不用你说啦。”女孩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丝的叛逆。

“宝贝，我想介绍几个人给你。哈利，这是劳伦，我女儿。这位是哈利·珀尔，是位房地产开发商。”

“很高兴认识你，珀尔先生。”劳伦的声音很生硬。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对方的鼻音浓厚。

“还有这位也是成功的开发商。你要是以她为榜样，一定大有前途。”

“得了吧，汤姆，”一个女人抗议道，“别害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乱讲，别谦虚了。劳伦，这位是里基·费尔德曼。”

我的天啊。那一瞬间，乔治娅相信自己喊了出来。

***

停职之后，乔治娅被送去了咨询师那里，这也是流程规定的一个环节，别人是这么说的。她老老实实地去了。他们很快就把话题转到那场事故：六个月前乔治娅没有上交一名罪犯的枪，她还带着一个平民去执行埋伏任务。这两样显然违反了规章制度，她因此被停职了。乔治娅充分理解这一决定，为自己的行为全权负责，并且告诉咨询师，如果那种情况再次发生，自己还是会那么做。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咨询师点了点头，开始问她的私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乔治娅意识到当时她一定说了很多话，因为她和那个女咨询师说了马特的事情。我们的事都老掉牙了，她开始说道。然后讲起他们约会的事，他们是天生一对，都是警察，可以相互理解。马特后来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