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天真易得》（25）

在萨曼莎家的沙发上，乔治娅租了台蒸汽地毯清洁器，回到家，花了大半天时间擦洗地毯。她用地毯清洁剂和酶清洁剂不停地冲刷楼梯和楼梯口，直到大部分气味都消失了才停手。除非贴着地毯闻，否则是不会察觉到异味的。乔治娅还有点期待碰到那个邻居，但那个男人没有出现。

这是个干冷的秋日，天气湛蓝，下午的时候乔治娅就去跑步了。她朝东慢跑到湖边，接着往西北跑去，在埃文斯顿绕了一圈。快到学校时，她看到了一对在湖边闲逛的情侣，他们身体紧贴，完全沉浸在两人世界中。乔治娅记得这种感觉：这是一种无法抵抗的需求，只有对方能够满足自己，还伴随着巨大的喜悦。这种欣喜充斥着大多数的生活，却在乔治娅的生命里稍纵即逝。想到这，她的胸口隐隐作痛。

回家后乔治娅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将地毯清洁器还到超市。自己肯定是太想喝汤了，因为她买了一堆东西，其中就有一罐番茄浓汤。尽管她不太清楚浓汤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奶油番茄，但是更贵。除了那个时髦的法国名字1外，这两者还有什么区别呢？想着，乔治娅将浓汤倒在平底锅里，用火炉烤起来。

遇到马特之前，她对汤并不感冒，但是马特很喜欢喝汤，还说肯定是自己灵魂深处的农民本性作祟。唉，她又来了——将马特作为自己生命里程的参照标准。她什么时候才能呢？乔治娅盯着浓汤，然后将它从火炉上取下来，倒进了下水道。

公寓的电话响了起来，此时乔治娅正费力地从地下室将一桶干净的衣服拖上楼。她跳上最后一级台阶接通了电话。

“喂？”

“戴维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甚悦耳的声音，“我是保罗·凯利。”

这可是周六晚上啊。她从来不知道律师周末还上班呢。“你好啊，保罗，什么事？”

男人清了清嗓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刚才在整理乔丹一案的笔记，想和你核对一下。”

“这几天倒是挺有趣的，”乔治娅跟他说了鱼杂的事，“我本来也可以找你帮忙的。”

凯利咕哝了什么，乔治娅没听清。

“你说什么？”乔治娅笑了，“你是觉得清理鱼杂碎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吧？”

“法学院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法定诉讼程序吗？”乔治娅打开门，看着已然焕然一新的地毯，“但是，考虑到萨拉·朗头上也被倒了同样的东西，我敢说有人想要警告我。”

“聪明的推理，”凯利评价道，“但是用鱼杂就太蠢了。”

“可能他们只想到了鱼杂吧。”

“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会不会是欺凌事件中的某个孩子做的。”

“有什么线索吗？”

“你可能不同意，但我想到了一个名字。”

“谁？”

“莫妮卡·拉姆齐。”

她听到凯利倒抽一口凉气。

“听着，保罗：很明显汤米·卡什安，莫妮卡的男友，很喜欢萨拉·朗。他们在夏天混到了一起，但时间不长。根据萨拉朋友的描述，莫妮卡知道这件事。我问汤米的时候，他也承认自己很迷恋萨拉，甚至愿意为了她和莫妮卡分手。但是萨拉阻止了他，事实上是萨拉甩了他。”

凯利没有说话，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