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天真易得》（20）

第二天，乔治娅在纽菲尔德高中对面的停车场等人，看着学生们鱼贯而出，她想着，纽菲尔德高中的学生穿的牛仔服比李维斯1服装厂生产的都要多。他们都穿着蓝色的牛仔衣服：牛仔裤、短裙、马甲、夹克衫。有些学生笑嘻嘻的，但大多数人都阴沉着脸，面带挑衅，就好像在昭告世人他们要做的可比上高中要了不起得多。

几个学生一出校门就点燃了香烟，他们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冷淡无趣，但是乔治娅却清楚得很：这些学生在炫耀自己小小的权利，就好像在说“看见了吧？就算你是成年人，你也管不着我”。乔治娅记得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每每她受困于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时，她就会又痛苦又生气。

蕾切尔说过希瑟·布莱克利认为自己是下一个凯蒂·库里克。后来乔治娅翻看年级纪念册时，才发现希瑟确实和这位女主播长得很像：齐下巴的褐色头发，大嘴巴，身材娇小，非常自信。照片上，希瑟正将话筒对准前来参观学校的奥巴马总统。看来，希瑟也会走上和凯蒂一样的道路。

十月份的早晨还比较暖和，但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让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到了地上。乔治娅在停车场边缘徘徊，仔细观察着来往的学生。

在一大群人中间找到一个人相当困难，这让乔治娅想起曾经作为新人参加北区犯罪专案组的调查。当时罗比和她在罗斯蒙特地平线体育场内站岗，等待u2乐队2的演唱会结束，而特遣部队则准备拘捕尼尔斯市的某贩毒团伙。他们得知，犯罪团伙的首脑会在演唱会上现身。分析完座位分布表后，专案组在每条过道都布置了警力，并且分发了目标人物模糊不清的照片。结果音乐会一结束，所有人都往外涌，她完全认不出谁是谁。一直到她看见了几条过道之外，场面混乱，才反应过来目标已被抓住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当时确实松了口气。

终于，一个看上去像希瑟的女生慢悠悠地穿过了马路，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和一个年纪更小的男孩，看起来不像是上了高中的年纪。三人走到停车场后，第二个女孩先走了，希瑟和那个男孩则往一辆银色丰田走去。

乔治娅跟了过去：“希瑟？”

女孩回过头，她的夹克衫敞开着，里面穿着白色乡村风格的短上衣，搭配着镶嵌着小珠子的牛仔裤，有些珠子很像珍珠。这些衣服看上去都价格不菲。

“我是乔治娅·戴维斯，正在调查萨拉·朗的谋杀案，可以和你谈谈吗？”

希瑟踌躇了一下才答道：“我认识你，但我不能跟你说话。”

乔治娅充耳不闻，又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你是萨拉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也希望看到我们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听着，我说过了，无可奉告。”

在警校读书时，乔治娅学过媒体关系。当时老师说，绝对不要用“无可奉告”这种词，因为这会暗示你在隐藏什么东西。直接告诉媒体他们撬不开你的嘴就行了，不要用“无可奉告”这种词。

“这回答可不怎么高明啊，希瑟。”乔治娅说道。

而一旁的男孩也开口了：“你真的是私家侦探吗？”

“贾森，闭嘴。”希瑟威胁地看了他一眼。

乔治娅却接过了话头：“是的，贾森，我是私家侦探。”

“和梦龙3里演的一样吗？电视上有重播——”

“差不多。”

“真酷！当私家侦探的话需要什么训练呢？”

“我以前是警察。”

“梦龙也在海军情报部门工作过。”

乔治娅点点头，想让男生一直说下去，但希瑟插了进来：“贾森，冷静点，去车里待着。”她冲贾森“嘘”了一声，让他走开。

“等一下，只有几个问题而已。我已经和克莱尔·特南鲍姆和劳伦·瓦歇尔谈过了。”

“我知道。”希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