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真相

◇第64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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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美丽的小姐！”

再次见到juice，对方依旧没把称呼改过来。

昆岚头一回知道分辨男女对一只鹦鹉来说是如此困难的事，又或者她的主人从没教过她“先生”怎么说。

“宝贝，我要是跟你一样‘聪明’，恐怕就没命站在这里了。”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欧，我可不是在夸你。”

“juice，回来，不要对嘲讽你的人撒娇。”

女皇招回小鸟，单手捏住她的后颈轻轻搓弄，juice瞬间安静下来。

“很高兴见到你安然无恙，听阿祖沙说那边进展顺利。”

“您指哪方面的进展？”昆岚拍落撒手臂上的羽粉，收起嬉笑的表情，“司令部交代的任务都已完成，至于陛下的嘱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陛下要先听哪个？”

“时间紧迫，就不必卖关子了。”

“我打听到了您要找的人，月长琼，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女皇闻言细不可查地抖了一下，juice察觉到颤动，倏地收起羽毛伸长脖子。

昆岚接着道：“您早就知道他不在人世了吧，毕竟连他的儿子也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

“你见到了他的后人？”

“准确地说，我见到了可以替您向他传达消息的人。”

“告诉我他对你说了什么。”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要向您确认，希望陛下如实回答。”

“问吧。”

“已故皇妃的丈夫，月见雪的父亲当年是因为什么死的？”

深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紧了。

女皇沉默良久，缓缓转身将小鸟放到屏风边的站架上。juice不喜欢冰冷的铁架，伸腿想回到主人身上却踩了个空，气鼓鼓地竖起冠羽喷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月见雪……我是指皇子现在使用的身体，和他父亲一样活不过五十岁，是吗？”

“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答案，我和这皇城里的所有人一样，不过是无数试验品中的一个。如果你已经知道关于血统的真相，那么应该明白这是一片没有未来的土地，实验者在等待成功的实验品出现，可他们甚至无法活到那一天，所谓的‘基因净化’不可能创造出完美的人类，只会把自己逼入死胡同。”

昆岚大概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尽管早已预感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但亲耳听到这番话，依旧是不能承受之痛。

“黑瞳从来都不是‘恶魔的后裔’，而是没能被改造的顽强的原始基因。自取灭亡的是你们，他原本可以逃离这一切，却被你们拉入深渊！”

“我无能为力。”

“你无能为力！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要我打听月长琼的下落做什么？就算你联合岛外的皇族势力扳倒教会，小风的身体也回不到从前了！”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juice忽然尖声大叫起来，女皇皱着眉头做出噤声的手势，昆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从前我以为自己是个很高尚的人，可以为了大多数人的未来做出牺牲，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没有他的未来，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爱他。”

“如果我可以。”

“哪怕他已经被另一个人取代。”

“不，他还在那里。”

“那只是你的想象罢了……抱歉，这么说或许会伤你的心，可即便他还保留十一岁以前的记忆，身为皇子在宫中生活了十三年，任何人都是会变的。”

“我能感觉得到，他还在那里。”昆岚重复道，表情看上去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否则我不会任他偷袭，更不会差点听信他的谎言……我是个不喜欢谈条件的人，但因为是他，我动摇了，那一刻我真的考虑过，接受恩赐留在这里会怎样。”

“那或许不是谎言，他是真的想要留你在身边，要知道，腺体是他能够承诺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真是可笑啊！我就差把软肋剖开给他看，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现实的残酷。”

女皇望着眼前近乎惨笑的面孔，不太能够理解对方所描述的这种情感，可是她想，她对小风并非昆岚口中说的那么冷漠和无情。

每当月见雪精神衰弱的时候她的心也会痛，她知道那不是他的身体，病痛来自于另一个人。

那都是姐姐的孩子啊！她怎么可能为了救一个人而抹杀另一个人的存在？

“皇妃诞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叫闻风，一个叫见雪，并不是因为他们降生在风雪之夜，而是取自于我们两个的名字……”

“陵风……陵雪？”

“姐姐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对皇室和教会失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只有彼此。后来有了孩子，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找到闻风，带着他们和我一起回家。”

昆岚听见“回家”两个字，一瞬间感到有些陌生，他从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尽管无数次信誓旦旦地告诉小风他们“有家”。

“您怎么知道海的那边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