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无声
凌府的后宅一切如常。
每日辰时,正君依然在正厅中接受请安,陈若兰依然跪在最前的位置,云儿、墨儿、竹儿依然恭敬地排成一列。只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三天的时候,云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正君,承儿哥哥这些日子……”
“承儿身体不适,挪出去静养了。”正君的语气很平静,“你们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云儿不敢再问。他和墨儿、竹儿私下里偷偷议论过——身体不适能这么久不见人?
但很快,他们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犯了什么不检点的事?
毕竟承儿向来就有些古怪,言行举止总是不太合乎男儿家的规矩。如果真的做出了什么败德的事情……
三个小侍顿时都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若是和这种男子牵扯上关系,对他们清白的名声也是种污染。
——
凌瑾的生活也毫无变化。
白天处理政务,夜晚有时到正君那里休息,有时到陈若兰的小院听琴赏月,偶尔召来三个小侍,一切都按照往常的节奏进行。
这天晚上,她来到正君的院中。
正君已经沐浴更衣,穿着一身素白中衣等候在内室中。见她进来,连忙上前服侍她宽衣。
“妻主今日劳累了。”正君轻声说道,帮她解下外袍。
“还好。”凌瑾坐在床沿,任由正君服侍,“今日只不过是公务上遇到的麻烦多了些。”
正君向来不问这些,只是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柔地帮她揉着太阳xue。凌瑾享受着这种温柔的服侍,手却不安分地攀上了正君的腰身,隔着薄薄的中衣轻抚着。
“以妻主的才能,这些必然不是问题。”正君温声道,声音因为凌瑾的动作微微有些不稳。
两人继续说着一些日常的话题,丝毫没有提及周子承的事,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凌瑾的手顺着正君的腰线缓缓上移,感受着他因触碰而轻颤的身体。正君的呼吸渐渐急促,但依然专心地为她按摩着,只是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对了,”凌瑾忽然开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后日是兰儿的生辰,你看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
“奴已经备下了。”正君已经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只是勉力回答,“已经命人……预备下小宴,奴这里……还准备了一套头面首饰,和几对水头上好的镯子。”
“很好。兰儿很懂事,应当好好待他。”
“妻主……说得是。”
“柔儿果然贤惠。”凌瑾轻声夸赞着,那只手却愈发过分。
“妻主……”正君终是受不住她的撩拨,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羞涩。
凌瑾满意地看着正君泛红的脸颊,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玉器。
她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时刻——看着向来优雅自持的正君在她的挑逗下渐渐沦陷,那种从容不迫到情难自禁的转变,总让她有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柔儿……”她轻声唤着正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正君的眼中盈满了水光,薄薄的中衣在凌瑾的动作下渐渐散乱。
夜色渐深,卧房中传出细微的声响,伴随着正君时断时续的轻喘。良久,一切归于宁静,只余烛火在夜风中轻摆。
正君蜷缩在凌瑾怀中,脸颊绯红,呼吸尚未完全平复。凌瑾轻抚着他汗湿的发丝,满脸都是餍足的神色。
“柔儿今夜很好。”她在正君耳边轻语。
正君羞涩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不敢应声,只是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这份温存永远留住。
——
府邸深处那间阴暗的小屋里,周子承正蜷缩在角落中。
这已经是他被关押的第十天。
每天凌瑾都会出现,听他讲述那些“想象”出来的知识。从改良的农具到新式的织布机,从炼钢工艺到造船技术,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在现代世界学到的一切。
凌瑾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询问一些细节,但她的态度始终冷淡,仿佛只是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
“今天说什么?”凌瑾又出现在门口。
“家主,奴想起了一种叫‘化肥’的东西。”周子承急切地说,“能让农田的产量增加几倍……”
“哦?如何制作?”
“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周子承开始凭借模糊的记忆讲述着,虽然化肥的原理和制作方法他不知道,但基本的概念还是能表达清楚。
凌瑾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偶尔皱眉。
“还有一种叫‘杂交’的育种方法,”周子承继续说,“能培育出更优良的农作物品种……”
每一次他都努力想出新的内容,每一次都在期待凌瑾说出释放他的话。但这些期待总是落空,凌瑾听完后就会离开,从不承诺什么。
——
陈若兰的生辰宴办得很热闹。
正君亲自设宴,凌瑾赏脸出席,连云儿他们都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品。院中一时笑语连连,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