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体育老师的哨声刺破初冬的冷空气，江望一个箭步抢断篮球，三步上篮的瞬间，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利落的弧线。球“唰”地入网，连篮网都没擦到。

“江望，女篮队长。”体育老师在本子上打钩，转头看向周苒初，“你耐力测试全年级第一，打小前锋。”

周苒初擦了擦鼻尖的汗，余光瞥见祁嵩在场边吹口哨——下一秒就被初蕴用篮球砸了后背。

轮到林星漾时，体育老师皱眉：“你确定要报名？身高……”

“我投十个三分球。”林星漾抱起篮球，丸子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进七个以上就选我。”

全场男生起哄声中，她站在三分线外，手腕一抖——

唰、唰、唰……

第七个球空心入网时，裴昭霖突然鼓掌：“漂亮！这抛物线比我的化学曲线还标准。”

初蕴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球，指尖在球面上摩挲了一下，仿佛在丈量她留下的温度。

晚训的体育馆灯火通明。江望正指导林星漾突破防守：“别怕对抗，你骨架小反而灵活。”她突然把林星漾往自己怀里一带，手

把手教她转身假动作，“像这样，骗过对方再投篮。”

周苒初在场边喝水，看见初蕴不知何时站在了二楼看台。少年单手插兜，目光锁死在下方的篮球场上，睫毛在顶灯照射下投出

细密的阴影。

“喂。”祁嵩突然凑过来，“你觉不觉得初蕴看林星漾的眼神……”

“像看一道解不开的物理题？”周苒初挑眉。

“不。”祁嵩冷笑，“像看自己养的小白菜被猪惦记。”

比赛日，物化a班的女篮三人组刚登场就引发尖叫。江望一身黑色运动服，护腕勒出分明的小臂线条；周苒初把短发扎成小

揪，露出耳后淡青色的血管；林星漾则穿着oversize的球衣，下摆在大腿根晃荡，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2号（林星漾）这么矮能打吗？”6班那个身高178的女生王玥大声“嘀咕”，肱二头肌几乎撑爆袖口。

裁判哨响，江望跳球直接拍给周苒初。林星漾一个蛇形走位绕到三分线外，接球就投——

唰！

“卧槽！”全场沸腾。

王玥脸色铁青，下一回合故意用肘部顶林星漾的腰。林星漾踉跄两步，裁判却视而不见。

“没事吧？”周苒初扶住她。

林星漾揉了揉腰，眼睛亮得惊人：“她完了。”

第三节开始，林星漾开启了杀戮模式。每当王玥逼近，她就闪电般绕到江望身后，接球就是一记三分。篮球划出的弧线像精确

制导导弹，网绳被接连不断的“唰唰”声扯得乱颤。

“第几个了？”场边有人喊。

“艹！3号已经五投五中！”

王玥气急败坏，终于在林星漾突破时伸脚绊人。林星漾早有预料，轻盈跃起的同时把球往后一抛——

周苒初接球上篮，哨声与进球声同时响起！

“6号（王玥）犯规离场！”

全场欢呼中，林星漾冲王玥眨眨眼：“姐姐，篮球是用手打的哦。”

男篮决赛时，初蕴和祁嵩罕见地打了配合。当初蕴一记背后传球助攻祁嵩暴扣时，连裁判都忍不住鼓掌。

“他俩居然没互相下毒？”周苒初啃着能量棒嘀咕。

林星漾正给初蕴的保温杯添水，闻言笑道：“可能因为对手是裴昭霖的初中母校？”

场上的裴昭霖仿佛听见了，回头冲她们wink，结果被初蕴一个变向过掉，轻松上篮得分。

“醋坛子翻了。”江望锐评。

烧烤摊的油烟熏红了少年们的眼眶。班主任吴怀礼举着啤酒罐：“敬我们的三分王！”

林星漾的橙汁杯被撞得摇晃，初蕴伸手稳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明年还打吗？”周苒初问。

江望把鸡翅分给周苒初：“打！我要带你们打进省赛。”

夜风裹挟着孜然香飘远，不知谁先唱起了校歌，跑调到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