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陆沉野的检讨书被风卷上国旗杆时，沈砚书正在主席台后方涂遮瑕膏。昨夜家访时被醉汉划伤的眼角还在渗血，她将染血的棉签塞进演讲稿夹层，转身又是完美无瑕的"魔鬼教师"。

"让我们恭喜八班在市运会的辉煌战绩！"教导主任的假发被狂风吹歪，"但同时要通报——"他抖着处分单如甩扑克牌，"陆沉野等七名同学聚众斗殴！"

看台下爆发出整齐的倒喝彩，李纪突然举起自拍杆："来，施暴者与受害者合影！"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林星漾看见陆沉野锁骨处的创可贴渗出血迹，形状像颗歪斜的桃心。

周苒初撕下分班名单时，指尖在"理科a班"处灼出红痕。林星漾的名字高悬榜首，数学栏的150分像把匕首，将她名字后83分的语文成绩钉成标本。

"恭喜啊。"江望把篮球砸进储物柜，金属震荡声惊飞窗台麻雀，"以后没人帮你挡情书了。"她小麦色手臂上的新旧伤疤交错，最新那道还渗着组织液——上周友谊赛的"纪念品"。

林星漾正往课桌塞告别信，突然被陆沉野的阴影笼罩。少年将染血的校牌拍在桌面："扔了。"金属牌背面刻着俄文诗句，血迹恰好晕开"永恒"这个词根。

新教室的金属门牌泛着冷光，林星漾在a班名单看见熟悉的字迹。周苒初正用涂改液覆盖"zrc"刻痕，突然听见冰裂般的嗓音："这里有人吗？"

穿墨绿旗袍的化学老师季瓷倚着门框，翡翠耳坠随动作轻晃："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她指甲划过林星漾的奥赛奖状，"也是沈砚书1997届的室友。"

第一排男生突然抽搐着栽倒，季瓷甩出银针扎入他虎口："低血糖就多吃糖。"她转身写板书时，后颈露出与沈砚书同款的六芒星刺青，只是多了道狰狞疤痕。

周苒初在实验报告画满哭脸时，林星漾正被季瓷单独留下。培养皿里的荧光菌株映着少女苍白的脸："知道为什么选你当课代表吗？"季瓷突然用镊子夹起她一缕头发，"你和当年的沈砚书，连发旋方向都一致。"

晚自习的警报器突然爆响，陆沉野踹开a班后门："老李住院了！"他额角贴着纱布，掌心攥着染血的数学笔记——最后一页画满星空涂鸦，某处被血渍晕染成玫瑰形状。

林星漾冲出教室时，季瓷正对着监控屏微笑。她撕开沈砚书送的止血贴，内侧竟印着"lyx"的暗纹，血迹在字母间蜿蜒成dna螺旋。】

生物竞赛培训室里，林星漾对着显微镜调整焦距。季瓷将咖啡杯放在她肘边："知道噬菌体怎么摧毁宿主吗？"她突然俯身贴近，"先伪装成救赎者。"

周苒初在走廊听见破碎声，推门看见满地玻璃渣泛着幽蓝。林星漾徒手捡拾载玻片，血珠坠入培养液竟让菌株疯狂增殖。季瓷的翡翠耳坠闪过冷光："你的血样...很有趣。"

陆沉野突然翻窗而入，将林星漾拽到身后。他颈间的黑龙纹身鼓动着，像要挣脱皮肤吞噬什么。季瓷轻笑出声，指甲划过他渗血的锁骨："你们沈老师没教过——好奇心会杀死猫吗？"

期中考表彰会上，林星漾的奖状被季瓷换成透明封盒。荧光菌株在树脂中诡异地蠕动，像被封印的微型星河。周苒初在座位下紧握她颤抖的手，发现对方掌心刻着数字"97"的结痂。

沈砚书突然现身礼堂，白大褂下摆沾着试剂灼烧的痕迹。她夺过话筒时扯断输液管，血珠顺着银链坠入季瓷的咖啡杯："1997届校友送上特别贺礼——"大屏幕突然播放实验录像，某个穿校服的身影正在配制蓝色荧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