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陈逾阳抖开军训服时爆出粗口，猩红色衣摆惊飞窗台白鸽："操！这他妈是新娘敬酒服？"后座张骁把迷彩裤甩成斗牛红布："哥们这叫五星出东方利中国，懂？"满教室哄笑中，叶胧将衣服摔进垃圾桶："丑死了，我要请假。"

周苒初摸到袖口脱线时，林星漾已经掏出针线包。少女指尖翻飞如蝶，红色衣领上忽然绽开银线绣的北斗七星："这样就像太空作战服啦！"她歪头咬断线头，耳后碎发沾着九月晨光。

沈砚书踩着早读铃扔来体温枪："红色显眼，方便我随时锁定摸鱼的人。"她指甲划过座位表，林星漾的名字被铅笔圈在最后一排——紧挨着188cm的陌生男孩陆沉野。

陆沉野校服领口露出半截黑龙纹身时，林星漾正把文具盒往课桌中线缩。前桌男生转身嬉笑："野哥当年可是单挑职高十..."话音被钢制书立砸桌的巨响截断。

"再提以前的事，"陆沉野转着美工刀冷笑，"老子把你舌头钉黑板报上。"林星漾攥着江望送的防狼警报器发抖，突然听见窗边传来三声叩击。

周苒初隔着玻璃展示保温杯，热气在窗上呵出胖乎乎的笑脸。林星漾的恐惧突然化作细流，在对方比划的"奥特曼打小怪兽"手势里蒸发殆尽。

塑胶跑道蒸腾起柏油气味，江望将防晒霜拍在周苒初后颈："别学叶胧装病，真中暑有你受的。"少女小麦色手臂肌肉虬结，迷彩服袖口卷起露出旧伤疤——去年省联赛绝杀留下的勋章。

"倒数第二排矮个子！出列！"教官的吼声刺破热浪。林星漾正盯着鞋尖晕开的光斑，忽然被江望拽住手腕："报告！她来例假了！"

全场静默中，张骁突然吹口哨："新时代好战友啊！"哄笑冲淡尴尬，陆沉野却盯着江望护住林星漾的手，美工刀在掌心刻下月牙血痕。

林星漾晕倒时正巧跌进江望怀里，睫毛在惨白脸上投出蛛网般的影。周苒初冲过警戒线抢人，迷彩服擦过陆沉野课桌，碰翻的笔筒里滚出带血的刀片。

"让开！"江望背起人狂奔，后颈汗珠坠在周苒初手背。医务室消毒水味被风吹散时，校医惊呼："这姑娘血糖值比我还低！"

林星漾醒来时看见输液管晃动的光斑，左手被周苒初焐在掌心，右手挂着江望的校服外套。窗外传来篮球砸地声，混着张骁的怪叫："野哥做二十个引体向上了！"

教官将迷彩帽摔在单杠上："输的班承包下周厕所打扫！"张骁已经脱掉上衣露出精瘦腰腹："赌十包辣条，野哥能吊打这黑脸阎王！"

陆沉野跃上单杠时，黑龙纹身随肌肉贲张游走。三十个标准引体向上后，他突然松手后仰，在女生尖叫中鹞子翻身落地："没劲，不如打游戏。"

江望突然扯下发带上前，小臂伤疤在烈日下泛红。当她做到第二十五个时，迷彩服下摆掀起露出腹肌，全场欢呼震落香樟树叶。林星漾把葡萄糖水递给周苒初："要不要赌谁会赢？"

夜训时苏燕西偷藏的蓝牙音箱突然爆响《你要跳舞吗》，整个方阵瞬间扭成狂欢派对。沈砚书举着紫外线手电逮人，光束扫过躲在双杠后的少女们。

"江望居然会跳女团舞！"周苒初咬碎林星漾递来的葡萄糖片，看篮球少女把迷彩裤卷成热裤，月光在麦色长腿镀上银边。陆沉野突然翻过围墙，怀里跌出沾露水的满天星，正好砸中叶胧刚接的头发。

紧急集合哨响起时，林星漾正把野花编进周苒初麻花辫。江望突然将两人拽进阴影，温热手掌交叠着捂住她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