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地久天长
恨地久天长
想起昨晚的事情,韦吉祥又是一阵心虚。
纵欲,确实是纵了,虽然是在梦里纵的吧……
他一心虚,一停顿,何秋阳就什么都懂了,抽了自己一嘴巴:“好好好我们不聊这个了,都怪我都怪我,话多……不过那什么,你都重感冒了,有些事情还是得克制一下。”
韦吉祥懵然地看着自己的形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崩塌了,旁边的李长恭甚至还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什么态度,作为“娘家人”,何秋阳瞪了一眼李长恭,然后又疼惜地看向韦吉祥:“我先带你去诊室门口坐着,家属负责挂号,可以吧?”
韦吉祥迟钝的头脑,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李长恭。
“他——我的家属?”
李长恭正低眉垂眼地看着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端端正正,倒是真有几分家属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看热闹,他没反驳。
“你感冒感傻了?”何秋阳嘶哈一声,“你们俩的关系,他不是你的家属,还能是你的朋友不成?”
——刚刚想说“我们只是朋友”的韦吉祥话就这样卡在喉咙口。
就在这时,李长恭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应了声“好”。
莫名其妙地,韦吉祥觉得自己本来就发烫的脸更烫了一些。
他怒瞪了李长恭一眼:何秋阳就算了,你怎么还添乱!
“看我做什么?我是说,好,我去挂号。”李长恭反问,“不然你怎么理解?”
“叫你去挂号,你去就是了,还说这么多做什么。”何秋阳十分看不惯这个小人得志、上位成功的老同学,“别仗着我们吉祥脾气好,就天天欺负他,我们一个寝室都是他的后盾!”
李长恭倒也没再说什么,真的就去挂号了。
—
韦吉祥被何秋阳带进了诊室。
临走前,何秋阳还打量了李长恭一眼,高傲道:“术业有专攻,我陪吉祥进去,过一会儿出来再叮嘱你。”
韦吉祥腹诽:老何啊老何,你居然敢和大魔头这样说话,不要命啦!
他一门心思等着李长恭发威,没想到对方却意外地顺从。
李长恭平常呛韦吉祥就已经够累了,倒没有兴趣再呛一个何秋阳:“好,他的身体重要。”
见何秋阳带着韦吉祥进了诊室,李长恭便伫立在走廊。
旁边的手术室门打开,忽然听见轮子的摩擦声、和一阵脚步声,几名医护人员推着躺着患者的小车,旁边还跟着焦急的病人家属。
护士正在和家属解释:“您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状态良好,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一下这位赵主任。”
“主任,主任,我问一下……”家属问了很多问题。
年轻的男人一一解答,最后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赵寒息完成了这次的飞刀任务,刚想离开,却撞见了走廊上的李长恭。
此刻,李长恭也想到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冷淡疏离。
赵寒息率先发出了问候:“这位朋友,又见面了。”
“是啊,赵医生。”李长恭客套地问,“在忙?”
言下之意是——忙你的事情去,别来烦我。
“刚刚忙完。”对方却没理会他的拒绝,“聊聊?”
“倒是我不明白了。”李长恭笑了笑,“我和赵医生之间,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性格职业,都没有共同之处,有什么好聊的?”
赵寒息可比李长恭直接得多:“当然是聊吉祥的事情。”
李长恭脸色微变,笑意不减:“既然是吉祥的事情,可以,聊聊。”
坦白来说,李长恭很不喜欢赵寒息。
因为赵寒息的性格有三分像大学时的自己,固执,专注,笨拙,又捧着一颗真心。
每次看到赵寒息,李长恭都忍不住去想:韦吉祥是否会注意到这三分的相似?
—
赵寒息缓步走到李长恭面前。
两个人都不太想看到对方,所以默契地对着窗外聊起了天。
赵寒息开口:“这位朋友——”
“我姓李,名长恭。”李长恭不太客气地打断,“昨天刚介绍过,贵人多忘事,赵医生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赵寒息也敷衍地道歉:“抱歉,我这个人一向只在在意的事情上用心。”
“看来我还没有让赵医生用心的资本。”李长恭耸肩,“怎么,难道是我出现在吉祥身边的次数还不够多,又或者是,赵医生自己出现的次数太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