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橘子02 - 你是橘子味阳光 - 琴扶苏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青皮橘子02

青皮橘子02

韩鹭一直在昏沉地睡觉,中途医生和护士来给她采血做检查,还给她挂了水,但她都没醒来,到了傍晚她才睁开眼。

一天没吃东西但毫无食欲,韩鹭在陈野的帮助下从床上坐起来,陈野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烧得很厉害。他给她换了一片护士拿来的退热贴,问她:“你太久没吃东西了,我去买点粥?”

韩鹭靠着床虚弱地说:“好,麻烦你了。”

陈野替她兑好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又把她的手机放在她方便拿到的地方,说:“你要是哪里难受可以按铃叫护士,有什么需要我买的给我打电话,不过你不要看太长时间的手机,小心头更晕了。”

韩鹭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我不是小朋友,病了就不知道照顾自己了吗?”

在照顾自己方面,陈野觉得韩鹭做得还真不怎么样,她从小习惯了依赖家里的阿姨,虽然长期一个人住着,但生活琐事基本上一样不会,上了大学选择住在宿舍才好不容易学了下洗衣服和打扫卫生,不过要是可以偷懒,韩鹭会把所有衣服打包去干洗店洗,或者攒几件等去龙湾公寓的时候丢给来打扫的阿姨。

“要喝什么粥?”陈野问,“除了粥,还要不要买点别的?”

“想吃甜的。”韩鹭身上确实没力气,“我急需补充糖分。”

陈野点点头,正要走,韩鹭却忽然叫住他,说:“你一直都在这儿?不回学校了?”

“你一个人在这谁能放心?”陈野说,“我请假了,余绯说她吃了晚饭给你送必备品。”

韩鹭看似认真地说:“我可以请一个护工照顾我。”

陈野看她一眼,淡淡说:“那我晚上回去了?”

韩鹭假意思索了下,说:“不过呢,你自愿留下来照顾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陈野很轻地笑了一声,拿起手机出去给她买粥了。

韩鹭看陈野还穿着早上训练时穿的军绿色短袖,又想起早上她晕沉沉的时候,好像是陈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一路抱上的救护车。

这下好了,以后她和陈野是一对的事更加解释不清了。

但韩鹭心里是这么想,嘴角却无声地勾起笑意,头都不是那么疼了。

陈野不过二十分钟就回来了,还拿来了一大袋东西,说:“楼下正好遇到余绯,我直接带上来了。”

韩鹭在袋子里翻了翻,余绯还真是什么都给她带了,不愧是中国好室友。

病床自带一个可以收缩的小桌板,陈野帮她打开,摆好南瓜粥和小菜,又放了个红糖馒头在旁边,说:“有些甜的可能太腻了,这个看着还好,而且健康。”

韩鹭喝了半碗粥,又吃了半个馒头,但吃得没滋没味,且刚吃下去就有反胃感,放下筷子说:“不行,再吃又要吐了。”

陈野看她好歹吃了些,说:“等晚点要是饿了我再去买。”

韩鹭吃完又眼皮耷拉下来,不自觉就躺下了,陈野帮她拉好被子,把床头的灯调暗,她睁眼看他,问:“你晚饭吃了没?”

“我会吃的。”陈野说,“你别操心。”

韩鹭又问:“你晚上睡哪?”

“可以去拿躺椅和被子,我一会儿去拿。”陈野说,“这些你就别管了,自己好好休息。”

韩鹭瞥见一旁有一个熟悉的黑色袋子,已经放很久了,可能是陈野让林柯送过来的,是早就打算在这住一夜了,她说:“睡躺椅很难受的,你要不还是回学校吧。”

“没事,我能接受。”陈野说,“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在医院照顾我奶奶,在躺椅上睡了一个多月,当时医院的条件还不如现在,我不会挑剔这个。”

韩鹭还是心里过意不去,说:“感觉你牺牲太大了,要是我爸在这儿,他九成不会愿意这么干。”

陈野笑了笑,说:“你爸什么身份,他要是在这儿,只会把你打包送去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不必有这种纠结。”

韩鹭沉默地闭上眼,她很想说,那样没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她在意的不是医院的条件,而是希望有亲人可以陪伴她。

可是妈妈去世后,她再也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

甚至高中以来,在她的印象里,每次她不舒服时,陪着她的都是陈野。

韩鹭躺了半个多小时,吃下去的东西依然没有消化的迹象,恶心感越来越重,终于还是忍不住翻身坐起,趴在床边往地上吐了个一干二净。

陈野沉默地给她拍背,重新兑了温水喂给她,而后出去叫了护士,再自己去拿了拖把来拖地。

护士说:“实在吃不进去东西,只能从明天早上开始挂营养针了。”

“嗯。”韩鹭迷糊地应了一声。

护士又说:“明天白天应该还要去楼下再做好几项检查,有人陪你吗?”

陈野在一旁说:“我陪她。”

“那就好。”护士放心地点头,“你估计走路都没力气,让你男朋友扶着你啊,不行的话可以申请一个轮椅。”

韩鹭欲言又止,陈野却应了:“好,我知道了。”

“睡吧。”等护士走了,陈野说,“要是难受跟我说。”

韩鹭的烧退了又起,身上出了汗,但眼下只能先将就着,脸上却不能接受,她躺在床上对陈野说:“能不能帮我洗个脸,脸上不舒服。”

陈野如往常一样对她提的要求从不带犹豫,转身从余绯给她带的东西里找来毛巾,去卫生间浸了温热的水,凑过来拂开她脸侧的头发,把毛巾放在她脸上细细擦着,动作轻柔,生怕稍重一点会弄疼她。

柔软的毛巾擦过面颊、鼻子、眼睛、额头,韩鹭闭上眼竟就这样慢慢睡了过去。

夜间韩鹭睡得不怎么踏实,虽然没有醒来,但一直在被噩梦侵袭,好像从小就是这样,每次发烧她就会不停做噩梦,以前她外婆说,因为发烧的时候身体弱,那些阴邪小鬼就会比平时更轻易地找上门来骚扰,所以才会频繁做噩梦。

这说法当然是骗那时还是小孩的她,但有时她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然为什么她一夜间反复梦见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那个楼梯还很长很长,没有尽头,她一个人绝望地在楼梯上翻滚,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摔碎了,擡头时远远看见楼梯上站着朦胧的人影,冷漠地注视着她。

早上六点多是被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吵醒的,护士给她测了体温,说:“38.8,还是发烧,八点半后去做检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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