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 帝国的诅咒:纣王与妲己秘史 - 鹏鸣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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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地处在汾水与黄河区域的中部(今山西省长治附近),不论去汾水或去黄河都是同等距离,而且黎地是朝歌的东面门户,如果进入黎地就等于将一只脚踏进了朝歌,在黎地与朝歌之间只隔着太行山山脉。再有一处重地则是邘部,这个邘部就是子辛经常狩猎的区域之一(在今河南沁阳西北20里)。在邘部的边上还有两个小方国,一个是营部,一个是酆部。不幸得很,这四个部落都是姬发与吕尚征伐的目标。又过了几日,国叔纪得报,西岐的大军在虞部遭遇大雨,不得已在虞地歇了两日,现在分兵两路,一路由西岐姬发和西岐吕尚率领直奔黎部而来,另一路由西岐“统师”百翕率领向邘部而去,看来西岐想一举征服黎部和邘部,而且去征伐邘部的那支西岐大军进兵急速,也许想在速胜邘部后回军攻我黎部。国叔纪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召集众大臣相议。

分析了西岐连年打着代替天子征伐的旗号到处征战的原因,最后黎部大臣全部认为西岐征伐黎、邘两部是想进入中原,进一步就是同殷商天子争夺天下的事了,同时国叔纪和众大臣想出了一条计策,就是马上联合邘部、营部、酆部,合四部之力同抗西岐。这计策使得黎部大臣们都兴奋了,他们认为西岐士卒无论怎样能征善战,也不是四大部族联手之敌。国叔纪带着这个计策去见黎侯,穿着鸟羽制成衣袍的黎侯容正在把玩一只红绿色羽毛相间的巨鸟,黎侯容边逗鸟边听国叔纪说出应战之计。黎侯容说:“行,我马上使人去联合邘侯。”黎侯容说完皱了下眉头又说:“可是邘侯是个愚笨之人,西岐姬昌又时常送他物品,他会相信我们的话吗?而且从黎部去邘部和虞部到黎部的路途一样远,我此时派使者去联合邘部会不会来不及呢?”这一点是国叔纪没有想到的。国叔纪皱着眉头看黎侯容喂完了巨鸟,说:“也许我们应该试试联合一下邘部,另外只要我们能同西岐相持数月,天子就会助我黎部,黎部若归于西岐,天子王畿东边的门户也就大开了,故而我不惧西岐,而且天子也不会容忍西岐占有邘部,你说呢,叔纪?”

国叔纪觉得黎侯容分析得在理,可是又有些担忧,说:“国侯,我时常听闻天子日日聚欢长饮,常常不知日月,若此传闻是真,即便天子知道黎部被西岐征伐,天子出兵助我黎部恐怕就迟了。”黎侯容暂时没有心情逗鸟,又觉得身上闷热就脱了鸟羽制成的袍子,抹了几把额上的汗突然想到了西儿,猛然道:“我使人去朝歌求一个人,让此人向天子进言,天子会命西岐撤军,只是我方要做好同西岐开战的准备,同时要联合邘部,叔纪这样可行否?”国叔纪听罢一笑,说:“国侯虽不喜征伐,但国侯心智甚高,这样我方士卒以近击远定能同西岐对抗数月,假以时日邘部反击西岐也许我方也有时机征伐西岐,国侯便可以稳坐东方侯之位了。”黎侯容笑着摇摇头,说:“我若是巨鸟多好,可以一飞冲天,远离这些好战的诸侯,唉!人不如鸟,奈何?叔纪这些事你去办吧,和西岐开战的事有劳叔纪了。”国叔纪行礼退了下去。

黎侯容派去朝歌求西儿的人一去不复返了,这个人没了,直到黎地被西岐灭亡后也没有再回黎地。当然黎侯容到死也不知道他派去的人并没有见到西儿,他白白盼望了一场。

当西岐姬发与吕尚引军逼近黎部的时候,国叔纪想出了一条计谋,他命人给姬发送去了100只羊,并要使者告诉姬发,黎部并非崇部,黎部为天子王畿守护东方门户,西岐若征黎部,不论胜负必遭天子征伐。国叔纪派出的使者口才极佳,直说得姬发连番动容,不时抬手揉一下大鼻子。姬发毕竟多智,笑道:“我西岐征你黎部是为天子打开直通西方的道路,而且黎部国侯无道不仁,近鸟远人实是一个妖侯,西岐替天子征伐黎部以解救黎部庶人,你是下使,我不便斩你,但你的随行人众由我尽数收用,你独自回去吧。”黎部使者听了不服,叫道:“我国侯喜好和平,不喜征伐,一向有仁德之心,深受天子宠信和子民的拥戴,何况我国侯受封侯爵,而你西岐国侯不过才从近年由一介小小‘牧师’而为伯爵,位在我部国侯之下,你安敢称我为下使,你西岐自称仁德之邦居然上下不分,强词夺理专行蛮事,实是无道至极!”黎部使者是个胆大决绝的人,面对愤怒脸红的姬发居然面不改色,扬声笑了笑,又说:“今朝黎部侯爵上使出使召会西岐伯爵之子姬发,本上使已将出使之责尽数完成,便不再奉陪,本上使告辞了。”黎部使者也不向姬发行礼,转身便走。

西岐勇将南宫适与吕他恼了,拔剑想斩杀黎部使者,被姬发阻止。姬发叹道:“行使之士斩不得。”姬发强压怒火看着黎部使者引着50名随行走了。沉思良久,扭头望着吕尚。吕尚微闭双目,石刻般的脸上很平静似乎正在小睡养神。姬发心中暗想:“黎部有能人!”当下命令驻兵不前。黎部使者回去见了国叔纪,向国叔纪禀报了同姬发会面的事。国叔纪问:“你看清楚西岐的兵车了吗?”黎部使者笑道:“当然,西岐周人兵车虽多,士卒过万,然而那些兵车不过如同辕车,只是多了一双车轮,可乘人冲锋交战而已。我方若用火箭攻击周人兵车,定能将周人兵车焚烧,故而周人兵车我无惧也。”国叔纪心下一松也就笑了,这名使者是黎部的大臣叫炎,一向以多智见称。

大臣炎同国叔纪想好了对付西岐的兵车之计后,一边等着邘地方面的消息,一边盯着西岐大军的动态。在西岐大军暂驻一日后,又过了一日就兵临黎部居地之外。国叔纪指挥黎部8000士卒迎了上去,双方在黎部荒郊将阵势拉开。国叔纪命令士卒严密防守不急于同西岐大军交战,国叔纪厉声责问姬发因何征伐黎部,这次姬发无言出口,只好将手臂一挥,部下勇将南宫适、吕他、百韦、新荒四将各引百辆元戌、小戌兵车并四千人队冲向黎部8000士卒。

国叔纪看到四队西岐兵车冲了过来,国叔纪退上山坡将手中长戈挥动,8000士卒中的4000士卒取弓箭在手,由另外4000士卒将4000支箭镞上缠绕的油布点燃,国叔纪将长戈往下一放,4000支火箭射了出去。正冲锋的西岐四支兵车战队纷纷中了火箭,然而西岐士卒勇猛善战,一边扑灭突然而起的大火,一边用兵车掩体往前猛冲。

国叔纪长戈连挥,8000黎部士卒射出数万支火箭后退入两条山谷之中。西岐主将吕尚在后方看到兵车大多中了火箭,好在火势微弱不足以毁了兵车,太公吕尚并未在意,但是当黎部士卒退入两条山谷中,吕尚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传令停止攻击。可是南宫适和吕他杀得发了悍性,已经随在黎部士卒之后率领各自的兵车及千人队追进了两条山谷之中。吕尚见状又气又急,叫道:“速召南宫适、吕他退兵!黎部山谷中必有伏兵!”姬发对吕尚十分敬畏,忙令人去追赶南宫适和吕他,可是迟了。吕尚和姬发首先看到山谷中滚翻的浓烟,接着是喊杀声和马的嘶鸣声。吕尚叹了口气,忧忧地说:“中了黎侯火攻之计了。”

吕尚命车夫架戌车冲上一面山坡,向山谷中眺望,看到西岐士卒在浓烟火光中四处逃窜,驾元戌兵车的马匹嘶叫着拖着起火的兵车乱成一团。吕尚手捻长须摇了摇头,对跟上来的姬发说:“黎侯火攻虽然出奇,但我们仍能凭此一战破黎地。”

吕尚命百韦、新荒引两支战队跃过一道山坡,直向黎地纵深攻击。又命姬召、姬旦、吉尔各引步卒3000从燃烧的两条山谷中冲过去寻找黎部士卒交战。吕尚这样统兵用意十分明显,算到黎部主将在烧毁了两支兵车战队后,会回军迎战百韦与新荒,而两条山谷将无兵把守,而且黎部主将也想不到吕尚会用步卒重兵从山谷中进攻黎部。

南宫适与吕他从山谷中引败兵弃了兵车败退回来,吉尔和姬召、姬旦两支步卒已经冲过了山谷,而且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阻挡之力。在冲出山谷后,吉尔的3000士卒击溃了守在黎部居地的两千黎部士卒,放眼便是黎部的居地了。

国叔纪本来已经抓住了战胜西岐的战机,如果国叔纪只用4000士卒在同西岐四支兵车战队交手之后诱敌进入两条山谷,那样再用火攻将不是只毁掉西岐的两支兵车战队,而是毁掉四支兵车战队,再用四个千人队从两条山谷中尾随西岐败逃的士卒杀出攻击西岐的剩余部卒,这一战将是吕尚和姬发的大败之时。可惜的是国叔纪没有能力将大臣炎的火攻之计施展好,如此黎部先胜后败,在国叔纪引8000士卒同百韦、新荒两支兵车战队交锋的时候,吉尔、姬召、姬旦的两路步卒已经攻入黎部腹地,黎部子民便乱了。国叔纪得知黎部居地失守便回军想救黎部,可惜吕尚早已经命令中军陈本挥军堵截断了国叔纪的回军之路。国叔纪同陈本交战,被陈本所斩。黎部士卒多年不曾上过战场,在主将国叔纪死后便溃不成军。百韦、新荒引军开始对黎部士卒进行残杀,陈本却脱离战场直下黎部居地。

战事进行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吉尔率部卒千余人攻进了黎侯容的居舍。也不知为什么,黎侯容在吉尔杀来时没有随大臣炎逃跑,不管大臣炎怎样劝说,黎侯容就是不走,无奈之下大臣炎保着黎侯容的一位夫人和一双儿女逃了,后来也就没有了消息。

黎侯容穿着鸟羽制成的衣袍,忙着将所养的数千只各种各样的鸟类放飞,一边放嘴里还一边叫:“速逃!速逃!否则被烹食也!”

黎侯容正忙得满身大汗,吉尔引士卒杀了进来。吉尔看到黎侯容张开阔嘴笑了,问:“你是黎侯吗?”黎侯容回头看着吉尔,认出吉尔是当年同子辛交战的勇士,就笑道:“我不是黎侯,我若是黎侯怎么我身边之众都逃掉了而无人保护我呢?但我知道你是有苏部的勇士,想不到你投了姬昌,我一直记得你同天子的那一战。我不会被你活捉再被姬昌烹杀的,知道吗,我不是黎侯容我是一只大鸟。”

黎侯容看着吉尔,丢给吉尔一个极满足的微笑,一步步顺着木梯上了居舍的顶部,那里还有许多鸟儿,黎侯容融入了鸟中,然后大叫一声:“我飞也!”纵身张着双臂从居舍顶部扑了下来,当场摔死了。

黎部残部子民后来传说黎侯容化成了一只白色的巨鸟飞入了太行山。

吉尔看着黎侯容摔死了,吉尔惋惜地摇摇头。这样,黎部从此灭亡了,黎地又归入西岐治下,黎部庶人沦为西岐周部落的奴隶。

在黎部灭亡不久,姬发、吕尚得来消息,邘侯相信百翕和石戌引兵来到邘部是来借道征伐营部的,邘侯不听部下大臣的劝告还自称是姬昌的好友,敞开居地并命人送上牛羊等物品劳军。百翕和石戌斩了邘侯轻轻松松平灭了邘地,又乘势平灭了营部。这计策自然出自吕尚之手,在吕尚和姬发从虞部出兵之时,吕尚就决定在平服黎部的同时征服邘部和营部,而征服邘部主要靠智取。平灭营部之后,根据吕尚和姬发的策略,百翕与石戌又进兵酆部,在征伐酆部的战争中,百翕与石戌不是那么顺利了。酆部国侯率部众力拒百翕与石戌的8000之众,双方激战九日,酆部国侯因受伤才战败。由于同酆部交锋过于激烈,百翕平灭酆部,斩杀酆部部众、庶人超过了10000。

这样,姬昌东征之举大获全胜,也因此战的大胜将一只脚和一只拳头放入了中原,也等于放在了子辛的要害部位。后世学者这样评论姬昌平定黎部、邘部、营部、酆部之举:文王之所以能够在山西地区征服黎国,这是继承了前一代西周之王季历在这一带开拓的结果,从在今山西长治的黎国,到殷商朝的京畿(指朝歌)地区是不远的,只是中间隔有太行山脉,西周的势力已经插入了殷商朝的心脏地带……

姬昌在得知姬发、吕尚平服黎、邘、营、酆四部之时欣喜若狂,但是姬昌冷静下来就有些后怕了,他怕自己的过分嚣张引来子辛的征伐。姬昌知道周部落目前虽然强大,但是还没有能力和子辛争夺天下,姬昌就不得不再次冥思苦想怎样才能打消子辛征伐西岐的念头,而且姬昌不知道次子姬发也在盘算如何才能平服子辛因西岐灭黎的后果,这样姬昌就快死了……

西岐周部落征伐黎部、邘部、营部、酆部的事又一次惊动了殷商名将祖伊,祖伊冒着惹恼子辛的凶险再一次进入鹿台劝说子辛征伐西岐。祖伊坐在子辛的对面思索良久,说:“帝,你的胸口疼痛吗?”子辛觉得奇怪,将目光从几个舞女的身上移开望着祖伊。祖伊叹了口气,又说:“帝,也许帝的左肋更加疼痛。”子辛还是不明白祖伊的话从何而起,沉着脸问:“祖伊,你此言何意啊?我体壮如牛周身尽是力气无处有疼痛之感。”祖伊拱了拱手,又叹了口气,说:“不然,帝不但胸口疼痛,左肋更痛,而且帝的屁股也疼痛了!”

子辛听祖伊越说越不成话,冷笑道:“胸痛、肋痛、屁股痛可不比颈痛,我若斩了你的头,你可知颈痛?”祖伊站起身向子辛行了一礼,说:“帝好比朝歌,帝屁股痛是因为酆地、营地归了姬昌了。”子辛愣了愣,祖伊又接着说:“帝的左肋痛,是邘地灭亡归入西岐了。”祖伊故意住了话望着子辛突然发黑的脸,停顿了一会儿,祖伊又说:“帝的胸口疼痛是西岐灭了黎地,将一只脚踏在了帝的胸上!”

子辛突然摔了手中酒觞,冲口骂道:“好个姬昌,我被你欺瞒了,该死的黎侯容死了吗?怎么不使人来朝报于我知道?”祖伊不无忧伤地说:“黎侯、邘侯、营侯、酆侯皆被姬昌斩杀,帝,西岐已经坐大,帝不可不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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