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醒悟
第108章醒悟
“府里迁入京城时日也不算短了，大夫人早不添置丫环，晚不添置丫环，恰好在大姐皇子妃落选，我进宫待疾的当口添置。而添置的丫环里，又恰好有吃了官司的奴婢，更巧的是这人竟然是你的妹妹。而且还在押送出府的时候，被你撞了个正着。如此举不胜数的巧合连在一起，香草，聪慧如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疑虑吗？”素纤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犹如一瓢凉水从香草头顶泼了下来，惊的她一个冷战，抖了抖身子，道，“难道···难道这一切全是大夫人精心安排的结果？可是···可是芷儿手臂上的胎记却是实实在在的，岂会有假？”
这时，在一旁坐着静静饮茶的唐轩玉，终于轻笑着说话了，“红色胎印？不知香草姑娘妹妹手臂上的胎印是何模样？”
“妹妹手臂上的胎印是铜钱大小的一块红斑···唐先生，为何您有此一问？”香草不解的询道。
唐轩玉并未回答，而是转身来到桌案上，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一枚白色小瓶儿，就着桌上来不及收拾的小碟儿，从白瓶儿里抖出一小摞白色的药末，并取出另一个小瓶，倒出几滴药水在药末儿上面。
药末儿遇水则溶，很快成为一小滩无色无味的药水。
唐轩玉手托碟儿，看了看燕子的手臂，轻声言道，“燕子姑娘，得罪了。”
燕子会意，拉起袖口，将白晰的手臂露出了一截。
唐轩玉伸出纤长的手指，蘸了药水小心的涂在了燕子的手臂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燕子手臂上的药渍干涸后，竟然多出一块铜钱大小，红色的胎印来。
燕子吃惊的看着手臂上的胎印，掏出绢帕用力的擦拭着，却怎么也擦不掉，快步奔到盆架旁，蘸上铜盆里的清水擦拭，仍旧无济于事。
“此印除了用鄙人配制的药水擦洗外，无论如何也是除不掉的。”唐轩玉淡声对燕子言道，随即转身对面向香草，“香草姑娘，敢问燕子姑娘手臂上的印记，是否与你‘妹妹’手臂上的胎印无异？”
“这···这···这胎印也可作假？照唐先生的意思，此时押在柴房里的芷儿，也有可能是假的，她···她或许并不是奴婢的妹妹？”香草脸上惊悔交加，眸子死死盯着燕子手臂上的‘胎印’，无力的询道，语气里满是失望与痛楚。
“不是或许，而是肯定。为了诱你上当，整个事件是大夫人精心设好的陷井。城郊李府前些日子的确有一名小妾逃走，不过那名小妾在出逃当夜，便跌入河水里遇溺而亡。至于这名粗婢芷儿，却是大夫人房里胡妈妈的远房侄女罢了。”正在这时，一名男子的声音在房外响起，随即锦帘挑起，一名身材高挑修长，身着墨蓝色外衫的男子面色冷峻的大步迈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素纤看清来者，神情微惊的低呼道，脸上更不由自主的飞起一朵红霞，“侯爷怎能私入素纤闺房，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招来旁人诟病。”
说着，素纤担心的向慕容皓天身后望去。安南侯入府，房门定会回报大夫人，若稍后大夫人差人过来，岂不是让人撞个正着。
“不必看了，我入府时并未惊动任何人。”慕容皓天极随意的坐在圆桌旁的月凳上，淡声言道。
唐轩玉闻言，忍俊不禁的言道，“想不到堂堂安南侯爷，一身飞檐走壁的好功夫，今日竟然用来翻墙越舍了。”
慕容皓天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挺直腰身一本正经的言道，“士急马行田，眼下林姑娘的状况，不宜惊动旁人，皓天此举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对于慕容皓天怎样进的府，香草并未在意，但刚才对方的一席话，却惊的她半晌愣不过神来，“什么？芷儿是胡妈妈的远房侄女，侯爷，您···您怎会知道，难道您们早就知道了些事，在暗中调查芷儿？”
“哼！若是早发现，林姑娘又岂会遭了你的蠢丫头的道儿。当日在宫里遇见她，本侯便察觉她神色不太对劲，次日更是称病不再入宫。若不是燕子早己察觉你不太对劲，及时向本侯传递消息，本侯又岂会迅速查清事件的由来。”慕容皓天恼怒的对香草喝道，他可不象素纤对香草那般和善，但凡欲对素纤不利者，不管出于什么缘故，在他看来，都不可原谅。
翠丫闻言，这才泪眼朦胧的对燕子询道，“燕子，你也是知道的，难道这件事就我一人蒙在鼓里？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请唐先生诊治，使得拖到今日无力回天的地步！”
燕子此时己不再有刚才那种惊诧的神情，抬头看了一眼素纤，方才言道，“我岂敢拿二小姐的性命开玩笑。一切只是听从二小姐吩咐罢了。二小姐近日对香草的异样也有所察觉，只是二小姐不愿意相信香草会害她，故而特意吩咐我严守秘密，希望香草能迷途之返，自己道出个中原委。”
说着，燕子上前侧坐在素纤床榻旁，轻声言道，“如今看来，香草的确无心害您，只是她被突如其来的亲情冲昏了头脑，才会不慎着了有心之人的道儿。相信刚才唐先生的诊断，也是故意夸大了说法吧。”
素纤轻笑着点了点头，对翠丫言道，“放心，我的身子并非如唐先生说的那般不堪，依着唐先生的医术，定然有法子解去体内毒性的。”
“唐先生···”翠丫闻言，抹了一把泪水，满是期翼的向唐轩玉望去。
唐轩玉含笑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浅抿一口，余光瞄向一旁稳坐的慕容皓天，淡声言道，“若二小姐因此香魂尽散，鄙人倒真是没办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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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皓天感受到唐轩玉余光微扫，眉梢不自然的挑了挑，沉声言道，“轩玉兄，与其贫嘴调侃，倒不如替林姑娘列出药方的好。”
“哈哈，轩玉遵命。”唐轩玉朗声一笑，双手抱拳向慕容皓天祝了祝，随即让燕子取来纸笔，在桌案上提书疾书，很快列出一道药方，递交到翠丫手里，“照方子用药，二小姐十日后必能睡的安然。”
“十日？”慕容皓天拧了拧眉头，不太满意的言道，“轩玉兄用药，向来快、准，怎得此番还得拖上十日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