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别搞,要出事
“梓轩不请自来,凌掌门可别见怪啊。”少年声音清冷如刀刃,末尾却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
白袍老头没了先前那股散漫,恭恭敬敬起身拱手:“四皇子是天罡的贵客,来这就像回自己家。”
少年生的一副薄情相,眼尾缀着朱砂小痣,鸦青色长发只用龙骨簪松松绾着。
他转了转指节上的玄玉戒,瞥见一旁的紫袍老者:“程长老也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程长老赶忙低头:“四皇子驾临,是我等荣幸。”
“得了,别奉承。”少年打断他,“我来是为了蛮荒妖族。”
“边军前夜刚送来战报,蛮荒有进一步的意图。”
掌门与程长老对视一眼。
程长老清了清嗓子:“这个...敢问宫里什么想法?”
“我哪敢猜他,捎个口信而已,下月各个掌门宫里议事。”未等老头开口,“还有,天罡宗新来了个叫陆安然的?”
“有时间我要见见。”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踏出殿外,“功臣之子么?有趣。”
一个头戴毡草帽,背裹砍刀的布衣男人在门外候着。
“四皇子慢走,代我向圣上代安。”凌虚子望着少年背影喊道。
少年头也不回:“走了,长孙先生。”
草帽男人点了点头,跟着少年走远。
天罡宗的杂役分甲、乙、丙三房,丙字房最末流。
“修仙?修他娘个屁!知道为啥叫丙字房吗?”晏平叼着根草杆,一把搂住陆安然脖子,“说白了就是宫里伺候人的奴才!”
陆安然被这个熊一般的男人勒得发懵,心里却想着测灵时的怪相。
冰原,黑袍人,金身雕像.....梦越来越真实了....
“师弟!以后我就是你亲师兄!”晏平拍着胸脯打了个酒嗝,“别看咱们是杂役,掌门亲自收你,准有前途!”
陆安然勉强扯出笑脸:“师兄多关照。”
这些年寄人篱下,他早就习惯赔笑讨好,婶婶一家一闹,他就得当牛做马,活得还不如条狗。
一阵阴风突然灌进院子,冻得陆安然和晏平直哆嗦。
“测灵珠都碎了,却在这当个杂役?”青袍男人随风显形,手持玉牌。
“青..青山执事!您老怎么来了!”晏平谄笑着往男人身边凑。
“滚远点。”男人身上灵力瞬间震开晏平,随后他盯着陆安然,“我只是看看你这位新师弟。”
“刚好差个阴月生的,呵...”男人瞬步至陆安然跟前。“你就是陆安然?”
“青山长老..好..”陆安然低头拱手道。
“托你叔叔,我该收你为徒的...”
话落,男人阴笑一声,将手中玉牌递到陆安然手里,“你可收好,过几日到清风山找我。”
陆安然接过那块玉牌,上面刻着“螭”。未等他回话,男人已化作阴风消散。
“我跟你说师弟,青山执事可是宗里少有的魂修!”晏平压低声音。
“魂修?”
“就是以魂魄修炼,锻自己的魂,当然也能锻别人的...只是这事在天罡宗违法...”
陆安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脑海里浮现那天叔婶告知他修仙的对话。
丙字房没多大,就是个小院。
“我屋子刚好空一个,你就跟我睡吧。”晏平又冲着周围嚷嚷:“大伙大伙,停一会,我介绍介绍啊....”
“呦,来了个小年轻!”
“嘿,谁跟你似的。小兄弟以后我们丙字房罩着你!”
陆安然被分到药罐窟洗罐子。他知道这是丙字房里的师兄们在袒护这个新师弟。
药罐窟里呛着苦味,周遭都是黏土和枯草,还有一口呛灰灶台。
但他还是觉着一丝甜,因为这就算是他新人生的开始了。
“丙房的杂碎?利索点!别耽误上头的要事!”乙房杂役尖着嗓子骂。
“知道了,师兄。”
那人生的尖嘴猴腮,翻着白眼淬了一口:“呵,你我熟吗?就师兄师兄的,滚一边去。”
陆安然跪在土砖上默默刷着罐子。他不太在意,这种人在凡人里多的是,更何况是修仙宗门里?
怀里那枚“螭”字玉牌忽地震了一下,不过陆安然并未发觉
他右手掏来个青陶罐,却造型古怪,外壁雕着羊首,内里结满黑痂。听师兄说,这是丹霞长老的"九窍炼心罐",专炼锁龙涎。
关于龙,陆安然就不知道了。他忽然想起王小柔送的胭脂盒里有片鳞片,伸手去掏。
“砰!”手里陶罐滑落摔得粉碎,墨绿残渣溅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