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坦白心意

“鹊，要不要试试将这些诡街上空那些遮日的东西拆了？再多点些灯。”

鹊原本就被叶归柒的动作搞得一愣，这下欲回抱他的手更是僵住，不一会儿，他极轻却又温柔开口。

“为何？”

“嗯……这里的人以前活在黑暗里，现在的诡街仰头不见月色，和以前好像没有区别，明明诡街是给了他们生的希望的地方。还有，我怕黑。”

“好，都听你的。”

“还有，鹊，我要离开几日，回我以前的家看看，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道个别。”

“……”好似有一声轻笑，“几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年，还要让小青鸾特地来道个别。我知道了，放心、等你回来，这里会从诡街变成华街。”

“我想来，我便来了。有多繁华？”叶归柒也笑。

“灯火葳蕤，让你来到这里也不会怕黑。”

叶归柒心跳似乎一凝，熟悉的感觉倾泻而下，怎样都摒除不去。

不妙、很不妙，自己总不会是同时喜欢问青哥哥和鹊了吧？太草率了，也太不道德了……

心之所感从不骗人，只是叶归柒不知道他自始至终只认定了一人而已。

“有任务，该走了，几天后见。”

二人的相拥并未持续太久，鹊轻轻松开叶归柒，再次跃起匿去踪影，叶归柒心绪千万，忽然想起莫问青还在屋中等候，加快了归家的脚步。

纵屋外繁灯千万，却不及家中一烛。

可若千万繁灯是家中人为你所点呢？

此刻的莫问青看着金鍂手中的账本，悄然挑眉。

“老大，拆掉那些家伙不麻烦，至于你说的灯盏，下人们的意见我会问清的，这几日一定完成。”

“再加一盏琉璃质的青鸾灯，挂在诡街最高的地方。”

越高越好，高到能看清诡街所有亮起的灯，高到可以告诉他的意中人诡街亦是他随时可以回的——

“家”

……

叶归柒心神不宁地回到家中的时候，莫问青并不在屋中，叶归柒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出去张望了好几圈，屋里屋外都没有看见莫问青。

“诶……？问青哥哥？”

叶归柒疑惑抬头一瞬，忽然瞧见坐于宅屋前大树上的莫问青，人一笑，映交错月色，灵活跃下一瞬，若宫阙而来之仙。

“柒儿找到哥哥的速度很快，作为奖励，这个送给柒儿。之前掉下那个洞里时，剑穗碰坏了，柒儿不说，但我知道柒儿很心疼。”

一枚青鸾剑穗落于叶归柒掌心。

叶归柒愈发觉得手中青鸾熟悉，后知后觉这似乎是莫问青拆解了自己的傍身之物，做成剑穗赠给了他。他是心疼，可他从不是想让莫问青因为这个就将他的青鸾玉坠拆了给他当剑穗。

“诶？！不行，这个对问青哥哥太重要了……怎么可以就这么给我当剑穗。”

“拿着。”莫问青已然把剑穗往叶归柒手里推了推，“别推辞，收好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沧月和这个剑穗替我陪着柒儿。”

看叶归柒看着手心剑穗，终是将其轻轻贴至左胸，阖眸轻轻点了点头。

莫问青心间温暖，亦暗暗松了口气，好险没来得及回来，否则若叫叶归柒真的察觉些许了便不妙了。

马儿振蹄，马夫喊一声坐稳嘞，马车便驶离了宅屋。

叶归柒轻撩布帘，看着宁燕千万景色从窗外掠过。布帘被放下一瞬，十指悄然相扣，叶归柒汲取掌心间温暖，在安宁的沉寂间，他最终开了口。

叶归柒恍然间已想明白，他对鹊只是一时错觉，但对莫问青的种种，不会是错觉、也永远不可能是错觉。

“问青哥哥，师父从没教过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问青哥哥也没有。可，我还是想说……”

叶归柒感觉扣住自己的五指一紧，少年毅然选择穷尽了此刻所有的勇气。

“莫问青，直到死我的余生都交给你，不是作为弟弟！可以觉得我幼稚，但不要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不、我是想说，我……”

炽热吐息扑面来，佳人揽谁轻缠绵。

叶归柒的话被一吻尽数堵截，此刻莫问青正摁着叶归柒脖颈，任由唇间缱绻，年上阖眸时，少年双眸仿若震颤，须臾他亦阖眸，以未被紧扣一手揽心间人腰身。

缱绻旖旎，葳蕤潋滟。

“呃……停！柒儿……这里是马车上、不是、不是地点问题，是你才十五…还不能……”

莫问青忽而出声，护着叶归柒后脑猛得将少年推开一些，灼热喘息间，莫问青一把撩开布帘任由夜风入车厢间。

此刻，叶归柒也已彻底明白了莫问青的心思。转而他低头就看见了莫问青那只几乎要掰烂木板的手，后知后觉问青哥哥再怎样也才十九，这个年纪是……

问青哥哥自己惹的火自己应该想办法解决吗？但是，这里、这里毕竟是马车上啊，而且如果真的要……问青哥哥的伤会不会复发？

叶归柒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手轻轻搭上莫问青的肩膀，谁料莫问青猛得一抖，而后他压抑的声音缓缓传来。

“柒儿，我冷静不下来……你喊我两声。”

“问青哥哥？这样吗？”

“不是这样……能不能喊我名字。”

“……莫问青，莫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