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61.好像好像

第61章61.好像好像

谢慷以为庄咏远说要帮忙，只是说着好玩，毕竟他清楚庄咏远一直是个三天两头冒出个新念头，又马上厌倦的人。

没想到周二下午放学后，庄咏远真的给他发信息，让他约沈西芙一起到排练室见面。

谢慷跟沈西芙到的时候，庄咏远已经在排练室等着了。他背对着门窗，站在旧钢琴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走音的琴键，夕阳照在他身上，他的影子投在钢琴上。

谢慷咽了咽嗓子，觉得身边的沈西芙碍事。

他呆呆地看着庄咏远，一句话不说，还是沈西芙喊了声庄老师，原本出神的庄咏远才回过头。

“你们来了。”

沈西芙见到庄咏远还是紧张，打了声招呼就说不出话了，谢慷咳嗽几声，问庄咏远：“找我们来怎么说？”

“演出是三十一号晚上，是吗？”庄咏远摸着下巴问道。

谢慷说：“对，和以前一样。”

庄咏远冲谢慷擡了擡下巴：“你来弹吉他。”

谢慷笑得不太正经：“我弹得不是很好。”

庄咏远不耐烦地说：“不好就学，有我教你，怕什么？”

“那时间很赶，每天都要学。”

庄咏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乐队安排上，没看见谢慷得意的表情，反而是沈西芙发现了，朝他眨眨眼，谢慷才正色，庄重地摸了摸吉他。

“你呢，这些乐器你会哪一样？”庄咏远一看沈西芙，她的表情立马变得局促，问的问题让沈西芙更加难堪。

沈西芙小声地说：“都不会……”

庄咏远大惊失色：“都不会你还组乐队？”

沈西芙本来就失恋，情绪不好，被庄咏远这么一呛，无地自容，眼眶顿时有点湿润。谢慷替她说话：“就是学生乐队，没那么严格的。”

庄咏远有些烦躁地叹口气，又说：“再加一把节奏吉他比较好。”

大部分人可能听不出什么，但庄咏远受不了瑕疵，本来他不打算去看晚会，但昨夜一冲动，揽下了这个烂摊子，不得不去了。亲耳听见别人乱动他写的歌，对他来说是折磨，他要尽量让自己好受点。

谢慷大惊小怪地说：“你不是在吗？你来弹不就好了。”

“我？”庄咏远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谢慷说：“干嘛摆明星架子，我告诉你，你以后就算想在这里演出，都演不了了。”

“不就是跟校长说一声的事？”

“不是，明年我们就要搬到新校区了，这里要拆掉。”

“拆掉？真的？”庄咏远惊讶地吸了一口气。

平南一中占据了平南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面积还不小，从他们读书时，就有拆迁的传闻了，传了这么多年，竟然真的要落实。

谢慷说：“真的，新校区楼已经建好了，现在在装修。”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在桥对面的新区，我婚房就买在旁边。”

“哪天带我去参观参观。”

庄咏远没讲清是参观新校区还是参观婚房，谢慷瞥了他一眼，问：“怎么样，到时候你上来弹节奏吉他，反正也不用开口。”

见庄咏远没说话，谢慷又说：“说不定被母校风水一滋养，你就好了呢。”

庄咏远做出一个呕吐的姿势，还是没给出个答复，转移了话题：“好了，我会帮你们联系其他乐手来帮忙的，你们把自己的部分练好就行。”

沈西芙一脸憧憬地问：“会有乐队的人过来吗？”

庄咏远笑了笑，说：“你付出场费我就帮你联系，我认识挺多想接活的乐手，你预算多少？”

沈西芙安静了，但因为谢慷也在的缘故，她隔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问庄咏远：“庄老师，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之前庄咏远也指点过她几次，不过都是让她对好拍子，至于她唱得好不好，庄咏远从没正面说过。

“还行吧，不跑调。”

“不跑调就行？”

“不然呢？反正我自己唱功也就那样，谢慷以前还唱得好点。”

谢慷本来在拨琴弦找感觉，听见庄咏远这么说，连忙说：“风格不一样，不能这么说。”

沈西芙说：“谢老师，我真的觉得你唱歌挺好听，要不别当老师了，回去接着玩乐队吧。”

谢慷点头：“可以啊，我下学期就辞职。”

庄咏远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别浪费时间？”

谢慷吐了吐舌头，拿起拨片，眉头紧锁地看起琴谱。他基础还在，弹下来一遍不难，但听起来总觉得刻板无聊，毕竟乐队伴奏不止是照着谱弹这么简单，好的吉他手知道该怎么用各种小技巧加料，加上这首歌需要频繁地换效果器，谢慷就更加手忙脚乱。

庄咏远走过来，习惯性抓住他的手教他：“我跟你说过，四弦推弦要往下推，往上推会很卡，而且推弦不要这么急，你以前就这样……”

谢慷有点不高兴，眼角余光瞥到沈西芙看得眼睛都直了。他试着挣开庄咏远的手，却挣不开，恼火地说：“每个人习惯不一样，你老是这样，爱挑毛病。阿点居然能忍你这么久。”

他以为庄咏远会反驳他，没想到庄咏远只是松开手，挺认真地问他：“我很爱挑毛病吗？”

谢慷被他问住了，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有点吧，不过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