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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0.幸存者

第10章10.幸存者

谢慷先是在楼下敲门,边敲边大声喊庄咏远的名字,得不到庄咏远的回应,又用力去撞门。老房子的铁门做工太良心,谢慷撞得肩膀剧痛,铁门也只是落下一层干裂的漆壳。

正门进不去,谢慷擡头看,二楼阳台用红砖围了一个护栏,但不是砌死的,中间镂空,嵌了一排墨绿色瓷柱。

楼层不算高,如果能找根绳子套到瓷柱上的话,说不定能顺着绳子爬上去。

时间不等人,庄咏远在里面的情况成谜,谢慷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直接解下腰间的皮带,抓着一层侧边窗户的防盗网,踩到了窗台上,又顺着防盗网往上爬,一手从护栏镂空处伸进去,扒在二楼阳台的水泥地面上,另一只手举着皮带,往瓷柱上甩,想单手把环住瓷柱的皮带扣上。

谢慷试了好几次,每次都在用皮带扣的针去穿皮带孔时失败,有一次眼看着针头已经钻了一半进去,又莫名其妙地滑出来。

防盗网本来就不是给人站的地方,踩在小指粗的铁丝上,谢慷很难维持身体的平衡,按在阳台地板的左手手心磨破了一层皮,撑了几分钟,他整个人也快没力气了,手臂抖个不停。

谢慷咬着嘴唇,顶着满头满脸的汗,在月光下不知道第几次重复扣皮带的动作。他的左手越来越撑不住了,一点点往下滑,不过右手中,皮带扣的针已经一大半穿过针眼。

但这个时候,谢慷的左臂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左手无力地往外滑,却无法控制。

他马上就要成功把皮带套上去了,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谢慷立起指尖,用指甲抠住水泥地,指甲马上痛得像正在被人活活掰开。这点痛现在也顾不上了,一滴汗流进谢慷的眼睛,渍得他眼珠刺痛,他也不敢眨眼,颤抖着扣好皮带。

皮带刚一扣好,谢慷有个指甲马上崩断了,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左手吃痛垂落下来,人跟着失去平衡,在防盗网上踩空,眼看着摔倒在地,好在谢慷反应够快,右手拽住皮带,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这么久以来,谢慷第一次感激学校的“青师计划”,逼着他们这些年轻老师除了提高教学水平,也要保证充足的体能锻炼,定期进行体能测试,害谢慷无数次下班后还得拖着劳累的身体去健身房,压榨自己最后一丝体力。

抓着皮带、挂在半空中的谢慷刚刚喘了几口气,头上作为他唯一支柱的瓷柱又发出了可疑的碎裂声,连带红砖缝间的泥灰也“簌簌”落在他头上脸上。

谢慷不敢怠慢,抓着皮带往上攀,够到围栏的顶端,双手扣在一块岌岌可危的红砖上,做引体向上一样,借力让自己的身体上升,擡腿勾住瓷柱,心一横直接往阳台里滚,重重地摔在阳台的地上,后脑落地,眼前一黑,被砸得头晕脑胀。

与此同时,年久失修的围栏彻底被谢慷撞坏,崩裂开来,砖块零零散散地往楼下掉,一阵沉闷的轰鸣声过后,街上许多人家的灯亮了起来,满街回荡着电动车尖锐的报警铃声。

谢慷管不了这么多了,稍微缓了缓就扶着墙爬起来,直接去撞阳台的木门。木头门过了这么多年,朽得差不多了,谢慷只撞了两下,锁舌就顶破了门框,谢慷又摔在门里的地上,这次摔得不重,他马上就爬了起来,摸出口袋里屏幕全碎了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借着光线,谢慷一下就看见庄咏远了。他倒在饭桌的旁边一动不动,谢慷心重重一跳,慌张地扑到庄咏远身边,叫庄咏远的名字,庄咏远却没有反应。

谢慷浑身发冷,哆嗦地拿手电筒往庄咏远身上照。

地上没血迹,谢慷松了口气。不过光一照,谢慷就知道庄咏远刚刚想干什么了。

餐椅翻倒了一只在地上,庄咏远的脖子被一条麻绳围着,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他身边的大吊扇上。吊扇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

谢慷听见的那声巨响,应该就是庄咏远想在吊扇上上吊自杀失败,吊扇跟他一起摔在地上的声音。

谢慷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深吸一口气,去探庄咏远的鼻息。

手指感受到庄咏远呼出的温热气体时,谢慷浑身松弛下来,又不放心,把手探向庄咏远胸口,试图摸到他的心跳。

“我没死,可能骨折了。”庄咏远在黑暗里冷不丁响起。

谢慷喘着气,在庄咏远身边躺下,用最后的理智拨了急救电话,再把情况简单地跟阿点说了一下。浑身的痛觉这时候都复苏了,谢慷眼前发黑,哪里都痛。

但庄咏远没出事。

谢慷没问庄咏远为什么,只是忍着痛转身,脸贴着庄咏远的肩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被熟悉的、庄咏远的味道包围。

一分钟的失而复得也是失而复得。

谢慷又摸口袋,摸出从便利店买的太妃糖。他拆开包装,拿出一粒糖放在庄咏远的手心,问他:“吃吗?”

没等庄咏远说话,谢慷又拆开一粒糖,自己吃掉。甜腻的太妃糖在他嘴里化成温热的糖浆。他不想说话了,什么话在这时候都多余又可恨。好安静,他没听见庄咏远拆糖果包装的声音,黑暗中除了他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就只剩两个人喘气的声音。

估计是有邻居报了警,警车比救护车来得更早,一闪一闪的红蓝警灯透过窗户照进来,打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黑暗时,谢慷很清楚地听见庄咏远发出一声空洞的笑声,不是自嘲也不是苦笑。

今夜的医院急诊室比平时冷清,谢慷坐在等候区的不锈钢椅子上,看着护士站台面上一盆不太有活力的绿萝发呆,又低头看手心的擦伤,伤口已经被护士清理干净,涂了碘酒消毒。

等候区还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有个中年男人好像在哭,吸鼻子的声音隔一会儿响起来一次。

“谢慷!”阿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慷连忙站起来,看见阿点跟仲宥在一起,急匆匆地过来。

“庄咏远呢?”阿点焦急问谢慷。

谢慷指着关着门的急症室,说:“在里面做检查。”

“情况怎么样?”

“右手手腕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意识没问题,不过他一路上都没说话。”

他们两人听说没什么大碍后,都松了口气,谢慷趁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的情况,谢慷在等庄咏远做检查时,听阿点在电话里简单说了。正在他们晚上吃夜宵的那会儿,百合心其他两个乐手,齐迹和仲宥,仲宥跟其他乐队的人在外面喝酒,齐迹一个人在酒店房间看电影。忽然有警察敲房间的门,说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藏匿非法药物。

齐迹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种事情解释不清,还是配合警察,让警察检查了他们带的行李箱和背包。

没想到警察真的在庄咏远的背包里翻出一袋大麻,因为酒店房间是以齐迹名字订房的,齐迹被当场带回拘留所。

更致命的是,齐迹被警察带着出酒店的视频不知道被谁拍到,发到了社交媒体上,半小时之内,百合心乐队成员吸毒被拘留的传言到处都是,还有人在评论区语焉不详地爆料,吸毒的是庄咏远,齐迹是倒霉被牵连的,庄咏远以前大学玩团时就开始飞叶子了。

百合心的作品里本来就大量含有迷幻和宗教元素,加上齐迹被拍到视频,这个传言几乎无人质疑。

“完全是乱说嘛!”阿点烦躁地踱步,“而且真的要磕也不会傻到把东西放在背包里带出来。”

谢慷点点头,他一点都没信这个传言,庄咏远不是需要药物才能创作的人,他情绪着也能飞。

“我来的路上跟仲宥聊了聊,印象里没见过庄咏远收乐迷礼物,大麻可能是有人偷偷放进来陷害百合心的。”阿点说。

谢慷问:“既然是别人偷放进去的话,这个事情好处理吗?”

“等庄咏远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去警察局尿检,东西我们没过手,不会留指纹在上面,警察那边应该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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