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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心意

第28章心意

墙上猫头鹰造型的挂钟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徐木宁越来越坐立难安。

因为担心自己,程瞰居然在凌晨从合肥开车回徽州。徐木宁在导航里输入两个地点,看着显示的车程时间接近三个半小时,要开过京台高速,还有可能为了赶时间走德上高速。

全程三百多公里的夜路,仅仅是因为担心自己。

这些年,徐木宁为了省钱经常买红眼航班,一个人背着巨大的登山包行走在夜色之下,外婆和黄明英会担心他,反复叮嘱让他路上注意安全,但他几乎从来没有收到过除她们之外的人表示的“担心”。

而现在,有一个人,一个只是仓促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在黑夜中疾驰,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说要见一面。

徐木宁的心脏在时间的流逝下,一点一点被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填满。这是比之前刻意的拥抱和牵手更让他无法描绘的情感。

某一刻,他拔了正在充电的手机,匆匆出门下楼。

凌晨的小区门口,徐木宁站在一棵槐树底下,开了手机,来回踱步,翻看程瞰给他发的消息,打的电话。

clairdelune:《徽腔》一稿(未完成).docx

clairdelune:有一些调整,你先看看

clairdelune:还没醒吗?不像你的作息

clairdelune:中午了,吃饭了吗?

clairdelune:你去拍什么?

clairdelune:徐木宁?

clairdelune:【对方已取消】

clairdelune:【未应答】

clairdelune:【对方已取消】

clairdelune:徐木宁,看到消息回一下

……

未读的信息塞满了两人的对话框。

今天一整天其实徐木宁是有时间回他的,但是一直被戏院活动的沟通电话打断。现在夜深人静下慢慢回想,徐木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根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程瞰。

他在黎阳蹲了一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蹲到余大意出现,他耐心等对方在赌桌玩到上头,打完报警电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进去。

冲突、摩擦,导致不小心受伤。好在人赃并获,二进宫去了派出所复述案件,后面又去医院处理伤口,他也是没想到去的急诊碰到了熟悉的阿姨来看病,对方当着他的面给黄明英通风报信。要不然这件事他可以一个人解决。

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告诉任何人,包括程瞰,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处理,就像从前一样,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去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

可现在,程瞰在来徽州的路上,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很生气,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又吵架。

凌晨的徽州太过安静,连车都没有,只有小区门口两盏欧式路灯陪着徐木宁。

带着些许凉意的夜风吹着他,他提心吊胆蹲在树下揪绿化带里刚刚修剪过的小叶女贞,拇指大小的叶子揪了一地,树叶的青涩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前方突然有车打了两下双闪。

徐木宁擡头,熟悉的大切诺基停在不远处,程瞰推门下车,砰的关上车门,站在门边不动。

他撑着膝盖慢吞吞站起来,透过路灯昏黄的光线打量那道挺拔的身影——皱着眉,表情看不出来是生气,但也不像没生气,隔着一段距离隐隐能感受到程瞰身上散发着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怕挨骂,徐木宁不敢过去。

“徐木宁,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冷静一点?”

程瞰开了很久的车,本来想见到这个人就先骂一顿的,可看到徐木宁脸上和手臂上有好几处医用纱布,更不要说看不见的后背是什么状况。跟打地鼠似的,程瞰一下下把那些冒头的气性打回去。

这个人真是每一步都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

看这架势又像是要吵架,徐木宁往后退了半步:“我很冷静,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啊。”

程瞰迈开腿走到徐木宁的跟前,待看清他如墨在水里氤氲开的一双眼睛后,把准备说的几句重话咽回肚子里,给自己两分钟重新组织语言。

“等一下!”徐木宁眨了两下眼睛,先开口,“先说好,你不准骂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上次见到余大意是因为憋了一口气,冲动了一点,但是我今天真的真的真的很理智,我对天发誓,”他举起三根并拢的手指,“我报警了,卡着时间进去的,余大意打我我都没还手。”

他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全说了,反倒让程瞰无话可说。终于是没忍住,擡起手摸了一下他眼睛下面的纱布:“既然报警了,为什么不等警察来?”

徐木宁尴尬挠头,咬着上嘴皮含糊道:“余大意上次在派出所威胁我,我想先去嘲讽两句。”

“……”程瞰能感觉到自己的额角滑下三条黑线,“挺记仇啊徐木宁?”

徐木宁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生气,继续为自己陈词:“上次我也不是头脑发热,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成年人要保持理智,我很理智,单纯就是想出口气,余大意比谁都清楚戏院是余叔的命,他背着我们卖戏院,还明着来敲诈我,这不是欺负人吗!我牵连你受伤我很内疚,镜头也坏了,这些都是该我为那口气付出的代价,我今天是真的只想把他当场抓住关起来,余叔的身体很差,我很害怕他去找余叔说些有的没的,我……”

后面的话,消散在程瞰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之下。

程瞰避开他的后背,左手环着他的腰,右手掐着他的后颈,以绝对的强势把人揉进自己怀里。

“为什么会害怕?”

夜晚太安静,感受到拥抱带来的热源,徐木宁竟然忘记了挣扎。

“一个戏院的命运交到自己手里,不知道现在在做的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跟大家说相信我,却还是会焦虑自己做得不好,还有余叔,他对我来说跟外婆一样重要,他把希望压在我身上,每次想起他那天晚上绝望的托付,会控制不住害怕。”

徐木宁将头抵在程瞰的颈窝里,在发抖:“程瞰,你说戏院会好吗?”

程瞰有几分钟没有说话,亲了一下他的头发才说:“你忘了吗?我说过你可以信任我,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一个人往前走很难,两个人的力量却会更强大。”

“你今天要做的事你尽管去做,可你明明有很多时间知会我一声,你却什么都没说,我只有你的电话和微信,在你不回消息的那些时间里,我把所有假设的意外都想了一遍,我害怕我还没有想起你,你就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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