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 末日邱莹莹的逆袭 - 邱莹莹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5章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僵尸再次来临

一、惊蛰雷动,尸斑初现

惊蛰这天的雷打得格外凶,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里混着些暗红色的点子。陈砚之蹲在城隍庙的门槛上,用草绳捆着刚收来的桃木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供桌上的青铜烛台掉在地上,烛油泼了满地,而原本摆在神像前的三碗白米饭,不知何时少了一碗,碗底残留的米粒上,沾着几丝黑褐色的毛发。

“师父,你看这个!”学徒阿武举着个铁钩跑进来,钩子上挂着块破布,布片上绣着半朵桃花,边缘结着层硬壳似的黑痂,“城西乱葬岗挖出来的,埋在第三棵老槐树下,周围的土都是黏的,像掺了血!”

陈砚之捏起布片凑近鼻尖,一股熟悉的腥甜气直冲脑门——是尸臭,比去年重阳那波僵尸身上的味更冲。他心里咯噔一下,摸出随身携带的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圈,最后死死钉在西方,铜针顶端竟渗出细小红珠,像滴凝固的血。

“去乱葬岗。”陈砚之抓起墙角的桃木剑,剑鞘上的朱砂被雨水打湿,晕成一片片暗红色,“去年没烧干净的尸根,怕是借着这惊蛰的雷醒过来了。”

二、老槐树下的异动

乱葬岗的土被雨水泡得发软,脚踩上去能陷到脚踝。第三棵老槐树下果然有个新翻的土坑,坑边散落着些碎骨,最大的一块是半截指骨,指甲缝里嵌着黑泥。阿武用铁钩往下探了探,钩子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住,猛地往土里拽,他差点被拖进坑,吓得撒手后退,铁钩带着串黑褐色的丝线从土里弹出来——那是僵尸的头发,泡得发胀,根根像铁丝。

“是‘血尸’。”陈砚之盯着坑底,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去年用糯米烧的时候漏了这具,埋在槐树根下,吸了一年的阴气,怕是成气候了。”

话音刚落,坑底突然鼓起个小包,土块噼里啪啦往下掉。陈砚之把阿武往身后一拉,桃木剑出鞘的瞬间,一只青灰色的手猛地从土里伸出来,五指弯曲成爪,指甲又黑又长,拍在坑沿上,留下五道深沟。

“烧!”陈砚之从布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混着硫磺撒下去。糯米落在那只手上,立刻冒起白烟,手猛地缩回土里,坑底传来沉闷的嘶吼,像闷在瓮里的猪叫。

阿武哆嗦着点燃火把,刚要扔下去,就见坑底裂开道缝,无数只手从缝里伸出来,抓着坑壁往上爬,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皮肤像泡发的纸一样往下掉渣。陈砚之挥剑砍断最前面的两只手,黑血溅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竟把桃木剑烧出两个小坑。

“不对劲,这东西不怕桃木!”陈砚之心里一沉,去年的僵尸挨上一剑就会化成灰,眼前这些显然更邪门。他瞥见老槐树的树干上渗出黏糊糊的汁液,凑近一看,树皮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每个洞里都嵌着颗米粒大的虫卵,正随着树身的晃动微微蠕动。

“是槐尸共生!”陈砚之头皮发麻,“它们把虫卵下在树里,借着树根吸收尸气,现在树和尸长在一起了,得先砍树!”

三、城隍庙的应急符

砍树的斧头刚抡起来,天边突然滚过一声炸雷,老槐树剧烈摇晃,树干上的孔洞里喷出绿雾,闻着像腐烂的桃花。阿武吸了两口,顿时瘫坐在地,眼睛翻白,嘴角淌出白沫,四肢抽搐着往土坑的方向爬——他被尸气迷了心智。

“咬破舌尖!”陈砚之冲过去拽住他,自己狠狠咬了下舌头,腥甜味在嘴里炸开,总算压下那股眩晕感。他背起阿武往城隍庙跑,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回头一看,土坑里爬出来个浑身裹着烂泥的东西,脑袋上顶着半截槐树根,树根上还挂着几缕黑发,正是去年漏网的那具僵尸,只是肩膀上又长出两根树枝,像多了两只胳膊。

城隍庙的门是虚掩着的,陈砚之一脚踹开,正撞见守庙的老道在往香炉里撒糯米。老道看见他们,眼皮都没擡:“早等着你们了,符在供桌底下,自己拿。”

供桌底下堆着半箱黄符,每张符上都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雷”字。陈砚之抓起一把塞进怀里,又摸出张贴在阿武额头,这才发现老道的脚边堆着十几具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胸口都插着根银针,针尾系着红线,通向庙后的水缸。

“水缸里泡着的是‘镇尸水’,用黑狗血混着辰时的露水酿的。”老道终于擡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去年你们烧僵尸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乱葬岗的土脉连着城西的义庄,底下埋着民国时期的瘟疫尸,怕是被惊动了。”

话音未落,庙门“哐当”一声被撞开,那具槐尸站在门口,半截树根在头顶摇晃,树枝般的胳膊上挂着几具腐烂的尸体,正是昨晚在乱葬岗附近失踪的乞丐。它看见供桌上的香炉,突然发出兴奋的嘶吼,纵身扑了过来。

四、尸潮围城

陈砚之拽着阿武躲到供桌后,黄符扔出去大半,贴在槐尸身上却只冒了点青烟,根本挡不住。老道抄起墙角的七星剑,剑穗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往义庄跑!那里有口‘镇魂井’,是当年镇压瘟疫用的,或许能困住它!”

三人刚冲出庙门,就见街面上一片混乱。更多的僵尸从各个角落爬出来,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肚子破开个大洞,拖着肠子在雨里蹒跚,见人就咬。城西的方向火光冲天,隐约传来哭喊声——看来义庄那边也出事了。

“它们怕光!”陈砚之发现,那些僵尸在闪电亮起时会下意识后退,他赶紧让阿武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又把剩下的黄符卷成火把,果然能逼退靠近的僵尸。老道则用七星剑砍断那些抓过来的手,剑刃上的符纹被黑血浸染,渐渐变得鲜红。

跑到义庄门口,才发现这里早已被僵尸围住。原本用来停放棺材的院子里,几十具棺材盖都敞着,里面的尸体不见了踪影,只有棺材板上刻着的生辰八字被人用刀划得乱七八糟。镇魂井在院子中央,井口盖着块大青石板,石板上的符咒被人撬掉了一角,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洞口,像只盯着他们的眼睛。

槐尸带着尸群追到门口,头顶的树根突然疯长,缠向院子里的老榆树。老道急得直跺脚:“它要借树爬进来!快搬石板盖井口!”

陈砚之和阿武使出吃奶的劲去推青石板,可石板像被钉死在地上,纹丝不动。这时陈砚之注意到,石板边缘有圈新鲜的泥土,土里混着些碎纸——是烧剩的纸钱,有人故意在井边祭拜过,这是要放井里的东西出来!

五、井中秘闻

“是李屠户!”阿武突然喊道,“我今早看见他往义庄跑,手里还提着桶黑狗血!”

陈砚之立刻明白过来,李屠户的爹就是民国时期管义庄的,当年那场瘟疫,据说他爹把最后几个活口锁在井里活活淹死了,难道是李屠户想报仇?

槐尸已经爬进院子,树枝般的胳膊缠住阿武的脚踝,往土里拖。陈砚之挥剑砍断树枝,却被槐尸一把抓住手腕,青灰色的手指深深掐进肉里,黑血顺着指缝流进他的伤口,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胳膊往上窜,像有无数条小蛇往骨头里钻。

“咬破我的手指!”陈砚之对阿武喊道。阿武咬着牙照做,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剑身上的朱砂突然亮起红光。陈砚之挣脱槐尸的手,一剑刺进它头顶的树根,槐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浑身冒起黑烟,树枝般的胳膊疯狂抽打,竟把旁边的老榆树拦腰打断。

老道趁机用七星剑挑起张黄符,贴在青石板的缺口上,又往井里扔了把糯米:“暂时镇住了!但这尸潮是冲着井里的东西来的,不把源头解决,迟早还会出事!”

雨渐渐小了,天边露出鱼肚白。陈砚之坐在义庄的门槛上,看着阿武给伤口涂草药,手腕上的牙印黑得像墨。老道蹲在井边,用铜钱剑扒开那些碎纸,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纸钱,是账本!”

账本是用羊皮做的,烧得只剩半截,上面记着些人名和数字,最后几行写着“庚子年三月,埋井中十三口,内有活口三”。老道摸着下巴:“看来李屠户是想把他爹当年做的事抖出来,才故意放出尸潮,逼官府挖井查案。”

陈砚之看着远处渐渐散去的尸群,那些没被槐尸控制的僵尸,在晨光里慢慢倒下,化成一滩滩黑水。他忽然想起去年重阳那天,李屠户的儿子发高烧,嘴里一直喊着“井里有人”,当时只当是胡话,现在想来,怕是早就被尸气缠上了。

“挖不挖井?”阿武怯生生地问。

陈砚之看向井口,青石板上的黄符还在冒着青烟。他想起那些被僵尸咬伤的百姓,想起阿武抽搐的样子,最后摇了摇头:“先报官吧。有些秘密,该让阳光照进来,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老道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镇尸水洒在院子里:“这惊蛰的雷啊,不光是叫醒了虫子,也叫醒了人心底的鬼。”

晨光爬上义庄的墙头,照在那具渐渐化成黑泥的槐尸上,泥里钻出棵嫩绿的芽,不知是槐树苗,还是别的什么。陈砚之收起桃木剑,剑鞘上的朱砂被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像块凝固的血玉。他知道,只要这口井还在,只要有人还记得那些事,僵尸总有一天还会再来,但下次,他或许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不是烧,不是砍,而是让那些被埋在地下的真相,真正见一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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