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 末日邱莹莹的逆袭 - 邱莹莹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8章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尸潮再至,血浸青石板

一、晨雾里的尸臭

天刚蒙蒙亮,青石板路上还凝着一层薄霜,林裁缝家的伙计小宝提着泔水桶出门,刚拐过街角就僵在原地——巷口的老槐树下,缩着个黑影,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指关节扭曲着,正一下下抠着树皮。

“张大爷?”小宝试探着喊了一声。那黑影猛地转头,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眼白翻得几乎看不见黑眼珠,嘴角挂着暗红的黏液。小宝吓得魂飞魄散,泔水桶“哐当”摔在地上,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灌了铅的腿在追赶。

这声巨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撕开了县城新一轮危机的序幕。陈砚之刚打开药铺门,就看见小宝连滚爬地冲过来,身后跟着三个动作僵硬的“人”,他们的长衫上沾着泥污,其中一个正是昨晚还在街口下棋的李掌柜,此刻他的左耳不翼而飞,伤口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

“关上门!快关上门!”陈砚之拽着小宝往铺子里退,学徒阿明眼疾手快,“砰”地闩上木门。门板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指甲抓挠木头的刺耳声响,像是有无数只老鼠在啃噬。

“师父,是尸变!比上次更凶!”阿明的声音发颤,指着门缝——那里卡着半只血淋淋的手,手指还在抽搐。

陈砚之抓起柜台上的铜杵,沉声道:“拿糯米来,越多越好!再把雄黄粉和烈酒混在一起,调成糊状!”他记得祖父的医案里写过,糯米能吸尸气,雄黄可避邪祟,对付普通僵尸百试百灵。

可这次的情况显然不同。当阿明将糯米撒向从门缝挤进来的手臂时,那些米粒只是簌簌滑落,丝毫没能阻止那只手的动作。陈砚之眉头紧锁,抡起铜杵狠狠砸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里,那只手终于垂了下去,却很快又抽搐着擡起,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滴在青石板上,竟冒出丝丝白烟。

“它们不怕糯米了。”陈砚之的心沉了下去,“阿明,去搬石灰,把所有窗户都封死!”

二、蔓延的黑纹

药铺的门板终究没能撑太久。当第五个“僵尸”扑上来时,朽坏的木门“哗啦”一声散了架,青灰色的身影像潮水般涌进来。陈砚之挥着铜杵左冲右突,铜杵砸在僵尸头上,能听见头骨碎裂的闷响,可那些家伙倒下后,抽搐几下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脖颈处的黑纹像活物般蔓延,很快覆盖了整张脸。

“师父!这边!”阿明撬开地窖的活板门,火光从下面映上来——他早有准备,在地窖里囤积了煤油和柴火。陈砚之边打边退,铜杵上沾满了黑血,腥臭的气味呛得人头晕。退到地窖口时,他回头瞥了一眼,看见李掌柜张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朝着一个躲在柜台后的小女孩扑去,那孩子的哭声像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地窖门关上的瞬间,外面的嘶吼声被隔离开来,只剩下木板的震动和沉闷的撞击声。阿明点起油灯,照亮了窖里堆积的药材和几袋干粮,角落里还藏着三个邻居家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正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陈先生,我爹娘……”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刚开口就被捂住嘴,阿明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地窖里的空气很快变得浑浊,混合着药材的苦味和孩子们的抽泣声。陈砚之靠在石壁上喘息,铜杵拄在地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冰凉刺骨。

他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划痕,黑红色的纹路正从伤口处往外扩散,像极了外面僵尸身上的印记。

“师父!你的手!”阿明惊叫起来,手里的油灯晃了晃,光影在石壁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陈砚之按住手腕,指尖传来灼热的痛感。他想起昨晚收的那个病人,对方说被疯狗咬了,手腕上也有类似的划痕,当时只当是普通外伤,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疯狗,而是最早尸变的人。

“别慌。”他从药箱里翻出银针,迅速刺入划痕周围的xue位,又抓过一把艾草点燃,用烟熏灼伤口。黑纹蔓延的速度慢了些,却没有停下,“阿明,拿最烈的酒来。”

烈酒浇在伤口上,疼得他浑身一颤,黑纹竟微微褪色。陈砚之松了口气,却听见地窖门上传来“咚咚”的响声,不是撞击,更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叩门,节奏缓慢而规律。

“谁?”阿明握紧了柴刀。

门外没有回应,叩门声却一直持续着,像催命的鼓点。

三、门缝里的眼睛

叩门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停了。地窖里的孩子们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头顶传来“吱呀”一声——是地窖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道昏黄的光从门缝里照进来,紧接着,一只眼睛贴在了缝隙上,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窖里。

“妈呀!”最小的男孩尖叫起来。陈砚之猛地将孩子们护在身后,举起铜杵对准门缝。那只眼睛眨了眨,缓缓后退,紧接着,一张脸压了下来,是住在隔壁的王婆,她的半边脸已经溃烂,露出森白的骨头,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

“下来呀……一起玩……”王婆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含糊不清。她的手顺着门缝伸进来,指甲又尖又长,在石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陈砚之挥杵砸去,却被她死死抓住铜杵,一股蛮力传来,竟差点将他拖出去。阿明扑上来帮忙,两人合力才将铜杵拽回,王婆的手指被夹在门缝里,发出“咔嚓”的断裂声,黑血顺着指缝流进窖里,滴在陈砚之的鞋上。

“吼——”王婆发出愤怒的嘶吼,头顶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显然是被吸引过来的僵尸。陈砚之看着不断渗进来的黑血,忽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一句话:“尸血畏高温,燃之可爆。”

“阿明,煤油!”他大喊着,接过油壶,顺着门缝泼了出去。王婆的嘶吼声瞬间变得尖利,紧接着,阿明将点燃的火折子扔了出去,外面“轰”地燃起一团火光,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震动声终于弱了下去。

火光映红了地窖的木门,也照亮了陈砚之手腕上的黑纹——经过刚才的拉扯,黑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像一条狰狞的蛇。他咬咬牙,拿出最后一点艾草,点燃后紧紧按在伤口上,浓烟升起时,他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黑纹,看着它们在高温下一点点蜷缩、褪色。

“师父,你流好多汗。”双丫髻小姑娘递来一块布,怯生生地说,“我娘说,出汗能把毒排出来。”

陈砚之接过布擦了擦脸,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县太爷的随从在喊:“各家各户,往东门撤!军队来了!”

四、青石板上的血路

地窖门被撬开时,晨光已经穿透了薄雾。县太爷带着十几个兵丁守在门口,他们手持长矛,矛尖上挑着燃烧的布条,僵尸一靠近就被烧成火球。“陈先生,快带孩子走!”县太爷的脸被烟火熏得发黑,“西门和北门都被堵死了,只有东门还能冲出去!”

陈砚之背起最小的男孩,让阿明领着另外两个孩子,跟着兵丁往东门撤。街道上已是人间炼狱,翻倒的推车堵着路,散落的货物被踩得稀烂,青石板缝隙里积着黑红色的血,踩上去“咯吱”作响。偶尔有没被烧死的僵尸从两旁的屋子里冲出来,立刻被长矛刺穿胸膛,却还在挣扎着挥舞手臂。

“小心!”陈砚之猛地将身边的兵丁推开,自己却被一个僵尸扑倒在地。那僵尸是前几日来抓药的秀才,此刻他的眼镜碎了一片,一只镜片卡在眼眶里,正张开嘴咬向陈砚之的脖子。陈砚之挥起铜杵砸在他脸上,镜片嵌入皮肤,黑血混合着脑浆溅了他一脸。

“师父!”阿明回头想帮忙,却被另一个僵尸缠住,柴刀砍在对方背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别管我!带孩子走!”陈砚之怒吼着,用膝盖顶住僵尸的胸口,铜杵一次次砸在对方头上,直到那张脸变成模糊的血肉团。他爬起来时,手腕上的黑纹又蔓延了些,已经到了肩膀。

东门就在眼前,城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几个穿军装的人正指挥百姓上车。陈砚之刚想松口气,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后走出来——是黑袍人!他怀里抱着个黑坛子,坛口飘出的黑雾落在地上,原本倒在路边的僵尸竟缓缓爬了起来,动作比之前快了数倍。

“是他!”陈砚之瞳孔骤缩,“他在用尸气养尸!”

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来,脸上的面具反射着寒光。他举起黑坛子,朝着人群的方向倾斜,更多的黑雾涌了出来,马车旁的几个百姓瞬间浑身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

“放箭!”县太爷大喊着,兵丁们举起弓箭,却被黑雾里冲出的僵尸挡住。陈砚之看着身边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肩上蔓延的黑纹,忽然将铜杵塞给阿明:“带孩子们上马车,快!”

五、燃烧的药铺

陈砚之转身往回跑,黑袍人既然用尸气养尸,那克制尸气的药材或许能派上用场。他冲回药铺时,里面的僵尸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满地灰烬和焦黑的尸体。他翻出所有的艾草、雄黄和硫磺,用布包成几个大包,又找到那罐最烈的酒,往包里浇了些。

“陈先生!你干什么?”县太爷追了进来,“军队快顶不住了!”

“帮我个忙。”陈砚之将一个药包塞给他,“把这些往黑袍人那边扔,越多越好!”

两人冲出药铺时,东门已经失守,马车被僵尸围得水泄不通,孩子们的哭声隔着尸群传过来,像针一样扎心。陈砚之深吸一口气,点燃药包,朝着黑袍人扔了过去。药包在空中炸开,艾草和雄黄的浓烟弥漫开来,黑雾遇到浓烟,竟像冰雪般消融,被黑雾笼罩的僵尸瞬间动作迟缓。

“有效!”县太爷眼睛一亮,也跟着扔出药包。黑袍人似乎没想到会被克制,后退几步,怀里的黑坛子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坛而出。

陈砚之趁机冲开尸群,朝着马车靠近。阿明正挥舞着铜杵保护孩子们,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口。“师父!”他看见陈砚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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