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末日邱莹莹的逆袭 - 邱莹莹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4章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血月悬空,尸潮围城

一、血月异象

七月十五,鬼门开。

往年此时,县城总会在街口烧些纸钱,摆上瓜果祭祀,今年却不同——黄昏刚过,原本该沉落的太阳忽然被一层暗红笼罩,像被浸在血里,连带着天边的云霞都染成了诡异的绯色。

陈砚之站在药铺二楼的窗边,指尖捏着枚铜钱,铜钱边缘在血光里泛着冷色。桌案上的罗盘指针疯转,铜制的盘面烫得吓人,这是他祖父传下的法器,据说能预警邪祟,这般剧烈的反应,他只在十年前的“黑煞日”见过。

“砚之哥,街口的老槐树在抖!”阿竹撞开房门,手里的灯笼晃得厉害,“树皮裂开好多缝,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陈砚之抓起墙角的桃木剑,剑鞘上的朱砂符在血光里隐隐发亮:“去敲铜锣,让百姓关紧门窗,别往街上跑!”

他刚下楼,就听见街面传来“咔嚓”声——不是木头断裂,是骨头摩擦的脆响。冲到街口时,只见老槐树的树干已经裂开丈许长的口子,无数只青灰色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指甲泛着乌青,正疯狂地扒拉着树皮。更可怕的是,那些手的主人正从树洞里往外爬,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腐烂的皮肉挂在骨头上,被血月一照,像淌着红油的腊肉。

“是‘树葬尸’!”陈砚之挥剑砍断一只抓向他脚踝的手,那断手落在地上还在抽搐,“十年前被镇压在树下的僵尸,被血月引出来了!”

二、尸潮漫街

铜锣声在县城里急促地响着,却盖不住越来越密的嘶吼。陈砚之踩着断手往县衙跑,沿途的门窗大多关得严实,偶尔有没来得及关门的铺子,已经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家布庄的门板被撞得摇摇欲坠,缝隙里挤出半张腐烂的脸,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街面,嘴角淌着黑绿色的黏液。

“砰!”门板被撞开,三只僵尸扑了出来,其中一只穿着破烂的官服,胸前还挂着半块县衙的腰牌——是去年在驿道失踪的捕头。陈砚之侧身躲过抓来的手,桃木剑直刺官服僵尸的眉心,剑身上的朱砂符“滋”地燃起蓝火,那僵尸动作一僵,直挺挺倒在地上,尸体迅速发黑萎缩。

“果然,朱砂能克制它们!”陈砚之心里稍定,却见更多的僵尸从巷子里涌出来,有的是街坊熟面孔,有的穿着早已绝迹的旧朝服饰,显然是埋在县城地下的老尸被血月唤醒了。它们行动迟缓,却不知疼痛,被砍断腿的拖着半截身子往前爬,断了头的躯体还在胡乱挥舞手臂。

“陈先生!”巡捕队长带着十几个弟兄冲过来,每人手里都举着裹着硫磺的火把,“北门已经被尸群堵住了,百姓们想从东门逃,可那边的僵尸好像更凶!”

陈砚之往东门望去,果然见那边的僵尸动作更快,皮肤泛着青黑色,指甲又尖又长——是吸过血的“凶尸”。他忽然想起祖父留下的笔记:“血月之夜,尸分三等,白僵畏火,黑僵惧朱砂,唯有血僵,水火不侵,需以至阳之物破之。”

“至阳之物……”陈砚之摸向怀里,那里揣着块暖玉,是阿竹的娘临终前给他的,据说埋在灶台底下三十年,吸足了烟火阳气,“去拿糯米和黑狗血,越多越好!”

三、药铺攻防

赶回药铺时,阿竹正带着百姓用门板堵门,药铺的窗棂已经被撞得粉碎,几只白僵正伸着手往里抓,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刺耳得像锯木头。

“快撒糯米!”陈砚之将暖玉塞进阿竹手里,“拿着这个,别让僵尸靠近你。”他转身跃上柜台,将带来的黑狗血和朱砂混合,蘸在箭簇上,拉弓射向最前面的黑僵。箭头穿透僵尸的喉咙,黑狗血混着朱砂顺着伤口流进去,那僵尸嘶吼一声,浑身冒烟倒在地上。

“有效!”众人精神一振,纷纷效仿,将家里的糯米、艾草往门外撒。药铺后院传来惊叫声,陈砚之冲过去,只见后院的井里爬出来十几只浑身湿淋淋的僵尸,皮肤泡得发白,显然是被井水浸泡多年的“水尸”。它们动作比陆地上的僵尸更敏捷,已经扑倒了两个帮忙搬药箱的伙计。

“用火攻!”陈砚之指挥众人搬来桐油,泼在井边,火把扔过去的瞬间,火焰“腾”地燃起,将水尸困在火圈里。凄厉的嘶吼声中,水尸们在火里挣扎,很快烧成焦炭,却有几只冲出火圈,扑向墙角的孩子。

“小心!”阿竹抱着暖玉冲过去,那玉在血光下泛着温润的白光,靠近的水尸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阿竹趁机将怀里的硫磺粉撒过去,水尸们在白烟里痛苦扭动,陈砚之赶上前补剑,才将它们彻底制服。

“这玉真管用!”阿竹喘着气,却见暖玉的光泽黯淡了些,“可它好像在变凉……”

陈砚之心里一沉,祖父笔记里写过,至阳之物的阳气会被尸气消耗,暖玉撑不了多久。他看向药铺的药柜,忽然想起一事:“把所有的干姜、肉桂、附子都拿出来,这些都是纯阳药材,磨成粉撒出去!”

四、血僵破阵

夜色渐深,血月升到头顶,月光红得像要滴下来。县城里的惨叫声渐渐稀疏,不是尸潮退了,是能惨叫的人越来越少了。药铺门外的尸群堆成了小山,却还有新的僵尸从四面八方涌来,最前面的几只皮肤呈暗红色,眼窝冒着红光——是血僵。

“咚!咚!咚!”血僵撞门的声音像擂鼓,门板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硫磺火把的光芒在它们面前几乎失效。陈砚之让众人退到二楼,自己站在楼梯口,桃木剑上的朱砂符已经暗淡,刚才刺穿三只血僵的眉心,却只让它们停顿片刻。

“砚之哥,北门的百姓逃出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冲进来,“可……可他们后面跟着只特别大的僵尸,有两个人高,皮肤是紫黑色的!”

陈砚之心里咯噔一下——是“尸王”。祖父笔记里说,尸王百年难遇,以百具尸体为食,刀枪不入,唯有正午的日精或至亲的心头血能伤它。

“轰!”药铺的大门被撞碎,一只紫黑色的巨手伸进来,抓住门框轻轻一撕,整面墙都塌了。尸王低下头,腐烂的脸上嵌着两颗红光四射的眼珠,喉咙里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口水混着碎肉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众人吓得腿都软了,陈砚之却忽然笑了——他看见尸王的脖颈处挂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李”字,和去年在驿站找到的驿丞儿子的牌位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你把它养出来的,对不对?”陈砚之看向尸王身后,驿丞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手里还牵着个脸色青白的少年,正是他死去的儿子。

驿丞抚摸着尸王的手臂,像在抚摸宠物:“我儿死得冤,这县城的人都欠他的!我用百具尸体喂出尸王,就是要让你们陪葬!”他将儿子往前推了推,“狗蛋,去,把那个穿蓝布衫的抓来,爹给你当点心。”

那少年双眼无神,直勾勾地走向阿竹,阿竹怀里的暖玉忽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少年动作一僵,痛苦地抱住头。

“至阳之物能唤醒残存的魂识!”陈砚之恍然大悟,抓起一把纯阳药粉撒向少年,“李狗蛋,你看看这是谁!”他将药铺墙上挂着的孩童画像举起来——那是去年全城孩童的合辑,李狗蛋就站在中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少年的眼神有了片刻清明,看着画像,又看看面目狰狞的尸王,忽然发出“呜呜”的哭声。尸王像是感应到什么,动作变得混乱,脖颈处的玉佩“啪”地裂开。

五、破晓之前

“不!你不能醒!”驿丞掏出骨笛就要吹,陈砚之射出一箭,箭簇穿透他的手腕,骨笛掉在地上。李狗蛋忽然扑向尸王,狠狠咬住它的脖子,尸王吃痛嘶吼,挥手将他甩飞出去。

“狗蛋!”驿丞疯了似的扑过去,抱住儿子的尸体,泪水混着鼻涕淌在脸上,“爹错了……爹不该把你变成这样……”

尸王失去控制,疯狂地撕咬周围的僵尸,陈砚之趁机让众人搬来桐油桶,顺着楼梯往下滚。“点火!”火把落下的瞬间,火焰顺着油流蔓延,将尸王困在火海里。它在火中挣扎嘶吼,庞大的身躯渐渐烧成焦炭,却在倒下前撞穿了药铺的后墙,露出外面泛白的天际。

血月不知何时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满地的尸骸上。那些没被烧毁的僵尸在阳光下迅速融化,变成一滩滩黑绿色的黏液。

陈砚之瘫坐在地上,看着手里黯淡无光的暖玉,忽然听见阿竹的哭声。少年抱着李狗蛋逐渐冰冷的身体,他的胸口有个细小的伤口,是刚才被尸王甩出去时撞到的,此刻正渗出鲜红的血。

“他还有救!”陈砚之扑过去,撕开自己的衣袖,将手腕凑到李狗蛋嘴边,“用至亲的心头血……我娘是他的远房表姐,算至亲!”

鲜血滴进李狗蛋嘴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皮肤下的青黑色渐渐褪去。驿丞跪在一旁,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谢谢你……谢谢你……”

晨光漫过药铺的门槛,照在幸存的百姓脸上,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收拾残局,药铺的伙计已经开始熬煮预防尸毒的汤药,苦涩的药香混着烟火气,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陈砚之看着窗外,街上的尸骸正在阳光下消融,露出青石板的原色。他忽然想起祖父笔记的最后一页写着:“邪不胜正,非因力敌,因人心向暖。纵血月悬空,只要有人肯为他人流血,有光便不会灭。”

他将染血的桃木剑插回剑鞘,转身走向药炉,那里,新的药正在沸腾,咕嘟咕嘟的声响里,仿佛能听见新的生命正在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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