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末日邱莹莹的逆袭 - 邱莹莹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3章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清明雨,尸花绽

一、雨幕里的花影

清明的雨下得缠绵,细密的雨丝织成张灰网,把整座县城罩在朦胧里。陈砚之撑着油纸伞,踩着青石板上的水洼往义庄走——昨夜收到消息,义庄后的老槐树下凭空冒出大片血色花朵,花瓣边缘泛着黑,闻着有股甜腥气,像极了《尸草经》里记载的“尸花”。

“师父,您看这雨!”阿明跟在后面,裤脚已经湿透,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糯米、黑狗血和桃木剪,“再下下去,墓地里的积水都能养鱼了。”

陈砚之没应声,目光落在义庄的方向。雨幕中,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隐约可见,树冠上像是堆了团暗红色的云,风吹过,“云”还在轻轻晃动,隐约有细碎的花瓣飘落,在雨水里晕开淡红的涟漪。

走近了才看清,那些花的确诡异——花瓣层层叠叠,像无数只蜷缩的手掌,花心处嵌着细小的白色颗粒,细看竟是牙骨磨成的粉。最骇人的是,每朵花的花茎上都缠着缕黑发,雨打风吹也不散。

“是尸花。”陈砚之蹲下身,用桃木剪挑开一朵花的花瓣,里面立刻涌出股黏腻的液体,滴在石板上,“《尸草经》说,这花靠吸食尸气生长,花瓣会模仿死者的模样引活人靠近。”

话音刚落,雨幕里忽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阿福,娘给你带了青团,快出来吃啊……”

阿明吓得一哆嗦,竹篮差点脱手:“是……是张婆婆的声音!她上个月刚走啊!”

陈砚之擡头,只见雨里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妇人,手里挎着个竹篮,身影在雨里忽明忽暗,正是刚下葬的张婆婆。她缓缓转向他们,脸在雨水中显得格外白,嘴角却咧开个僵硬的笑:“小先生,看见我家阿福了吗?他最爱吃我做的青团……”

二、青团里的指甲

“别应她!”陈砚之厉声喝道,猛地将糯米撒向那身影。糯米落在“张婆婆”身上,立刻冒起白烟,她的脸瞬间扭曲,蓝布衫下露出截青灰色的手腕,皮肤紧绷得像要裂开。

“师父,她篮子里真有青团!”阿明指着那竹篮,里面的青团油绿油绿的,还冒着热气,“看着好香……”

“那是尸蜡做的。”陈砚之眼神一冷,桃木剪快如闪电,直刺入“张婆婆”的手腕。对方发出声刺耳的尖叫,化作团黑烟散开,竹篮掉在地上,青团滚出来,其中一个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半截指甲——指甲盖上还留着张婆婆生前染的凤仙花红。

“呕……”阿明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砚之捡起那半截指甲,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是黑袍人做的手脚。他把死者的指甲混进尸花的花肥里,再用尸气凝聚成死者的模样,专门引活人上钩。”

雨越下越大,老槐树下的尸花越开越盛,花瓣上的纹路渐渐清晰,竟隐约看出人脸的轮廓。有的在哭,有的在笑,还有的对着过往的路人招手,嘴里发出模糊的呼唤,全是近半年来去世的人。

“快看!那是刘木匠!”阿明指着一朵最大的尸花,花瓣张开,里面竟坐着个小小的木像,穿着刘木匠生前常穿的工装,手里还握着把迷你锯子,“他在招手呢!”

陈砚之顺着望去,那木像的眼睛是用两颗黑纽扣做的,纽扣上还沾着点红漆——刘木匠上个月锯木头时不小心锯掉了手指,送葬时手上还缠着带红漆的绷带。他心里一沉:黑袍人不仅用了指甲,还收集了死者生前的物件,这尸花的“诱力”比记载中更强。

三、血泥里的棺钉

“得找到花根,不然铲多少花都会再长出来。”陈砚之挥起桃木剪,将周围的尸花成片剪下。奇怪的是,断口处没有流出汁液,反而涌出些黑红色的泥,泥里混着细小的骨头渣。

“这土不对劲!”阿明用树枝扒开树下的泥土,里面竟不是普通的黄土,而是黏糊糊的血泥,挖着挖着,树枝“当”地碰到个硬东西。

陈砚之俯下身,用桃木剪拨开血泥,露出根锈迹斑斑的棺钉,钉帽上刻着个“阴”字。“是养尸钉。”他瞳孔一缩,“黑袍人把棺材钉打在树根下,用尸血混着坟土埋了,这才长出尸花。”

话音刚落,雨幕里传来阵诡异的笑声,黑袍人的声音穿透雨帘:“陈先生好眼力!这尸花用了七七四十九个死者的物件,根扎在养尸钉上,你们今天挖不完的!”

阿明擡头,看见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个黑影,手里举着个灯笼,灯笼面画着朵尸花,在雨里晃来晃去。“他在那儿!”

陈砚之没理会,加快了挖泥的速度:“阿明,把黑狗血倒进去!养尸钉怕阳气重的东西!”

黑狗血一泼进血泥,立刻冒起白烟,土下传来阵阵嘶吼,像是有无数人在哭嚎。陈砚之趁机用桃木剪撬动棺钉,钉身已经和树根缠在一起,上面布满了细小的根须,每拔一下,周围的尸花就剧烈晃动,花瓣里的人脸发出痛苦的尖叫。

“还有三枚!”陈砚之额角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黑袍人肯定在附近埋了四枚养尸钉,分镇东南西北,钉住了整个义庄的地气!”

阿明忽然指着西边的矮墙:“那边的尸花开得最密!肯定在那儿!”

两人冲到西墙下,果然在血泥里找到第二枚棺钉,钉帽刻着“阳”字。拔出的瞬间,半数尸花突然枯萎,花瓣像纸片一样卷了起来。

四、灯笼引,尸潮至

“还有两枚!”陈砚之刚要往北边去,突然听见阿明惊呼。回头一看,那些枯萎的尸花竟化作了一个个黑影,正是之前被“召唤”出的死者模样,张婆婆、刘木匠、卖豆腐的王婶……全都直挺挺地站在雨里,眼睛泛着白,一步步围过来。

“是尸变!”陈砚之将阿明护在身后,桃木剪舞得飞快,“这些是花魂所化,被养尸钉的阴气吊着,物理攻击没用!”

他一边打一边退,忽然注意到黑影们的目光都盯着黑袍人所在的屋顶——那盏画着尸花的灯笼还在晃。“阿明,打灯笼!”

阿明反应极快,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竹篮里的艾草灯。艾草的浓烟升起,那些黑影果然动作一滞,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陈砚之趁机甩出糯米,黑影碰到糯米,身上立刻冒白烟,动作慢了许多。

“北边!”陈砚之拉着阿明冲向义庄北角,那里的尸花还在疯狂绽放,甚至长出了藤蔓,缠着具新坟的墓碑。他刚挖开泥土,就看见第三枚棺钉,钉帽刻着“生”字,拔出来的瞬间,藤蔓迅速枯萎。

此时黑袍人在屋顶大笑:“最后一枚在棺材里!敢开棺吗?”

义庄正中央停着口新棺,是昨天刚去世的李秀才的,还没下葬。陈砚之咬咬牙:“开!”

棺盖刚撬开条缝,就闻到股浓烈的尸臭,里面躺着的“李秀才”突然睁开眼,手里攥着最后一枚棺钉,钉帽刻着“死”字。他猛地坐起来,青灰色的手抓向陈砚之的脸——这根本不是李秀才,而是具被黑袍人提前换进去的僵尸!

五、四钉合,阳气散

“用黑狗血!”陈砚之大喊着躲开,阿明立刻将剩下的黑狗血泼进棺材。僵尸被泼了狗血,动作瞬间迟缓,陈砚之趁机扑过去,一把夺过它手里的棺钉。

四枚棺钉凑到一起的刹那,发出阵刺耳的嗡鸣,上面的“阴、阳、生、死”四个字同时亮起红光,随即黯淡下去。周围的黑影和尸花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纷纷化作黑灰,被雨水冲散。

屋顶的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要跑,陈砚之扬手将一枚棺钉扔过去,正砸在他腿上。黑袍人踉跄了一下,骂了句脏话,消失在雨幕里。

“结束了?”阿明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黑灰被雨水冲刷成细流,“这雨怎么还不停啊……”

陈砚之收起四枚棺钉,放进装着糯米的布袋里:“清明雨,本就是洗污浊的。”他看向老槐树,树根处已经长出新的绿芽,刚才尸花盛开的地方,竟冒出几株嫩草,在雨里轻轻摇晃。

远处传来鸡鸣,天快亮了。义庄的门被推开,几个守灵人探出头,看见他们,疑惑地问:“刚才听见动静,出什么事了?”

陈砚之笑了笑:“没事,清理了点杂草。”阿明跟着点头,瞥见竹篮里剩下的青团,赶紧移开目光——那里面,还有个没裂开的青团,隐约能看见里面嵌着的,是自己上周不小心蹭掉的指甲。

雨渐渐小了,阳光挣扎着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青石板上的水洼里,映出片碎金。陈砚之收起油纸伞,深吸了口气,雨里混着泥土和青草的味,再也没有那股甜腥气了。

“师父,”阿明忽然指着远处,“您看,李秀才的棺材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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