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预言
陈语已经不记得这种情况究竟发生过多少次了,在生死线上摸索了太多次,以至于自己都快适应了这种濒死的感觉。片刻后,重新化为蛇形的血纹拖着半昏半醒的陈语回到了海面上之上,随之狠狠将他甩到了岸边。
陈语被这一摔直接牵动了身上的诸多伤处,有些呲牙咧嘴地看了血纹一眼道:“好不容易盼着你清醒过来,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血纹怒气冲冲地对陈语吼道:“我说几次你才能明白?你的命就一条,真拼死了你还剩什么?!我不想跟你这种疯子同归于尽懂吗?”
陈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之却是面露无奈之色地撇了撇嘴:“你先前是没见到那人趾高气扬的样儿,换了你估计肯定也不计后果地上去抽他了。”
血纹却是依旧余怒未消:“你要真能杀了他我都不说什么,现在不光跟他撕破脸还任由他跑了,之后万一他给你使阴招放冷箭怎么办?”
陈语一边整理着身上的伤口一边漫不经心道:“现在想那么远有什么用?这也不是单凭计划就能解决的问题。再者我跟双蛇军中的人本就是死仇,即便我这次不招惹他,真到该动手时他也不会因此而放过我的。既如此,我何不随性一些?”
血纹很难在道理上说服陈语,唯有冷言冷语地嘲讽道:“只怕总有一天,某人会因自己的太过随性而吃大亏的。”
陈语打了个哈哈道:“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庆祝你的苏醒嘛,你说你闭关这么久,好不容易恢复意识我还不得让你松动下筋骨?而且效果上来说很成功啊,你看你一出手就把那男人给打成碎渣了。”
血纹对此嗤之以鼻道:“司徒靖听如果不是一时大意加上气血刚刚恢复,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被你给阴了?”
陈语微然一愣,而后有些疑惑地看着询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那男人是谁?”
“司徒靖听,双蛇首领座下排行首位的副使。这次的闭关过程中又有些许的记忆碎片被找回来了,其中也包括他的身份。”
陈语听后不觉有些纳闷儿:“首位?这名次拍得有些问题吧,南宫无心和上官清是我都是见过的,似乎两人都比他要厉害一些。”
血纹却是微然冷笑了一声:“说你无知都是抬举你了。四位副使当中唯有司徒靖听是从最开始就追随着双蛇首领的,他本身的实力怎么可能只有表面这些?”
陈语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反正人是走了,而且把阴魁圣兽都一同带了过去。以后麻烦估计也少不了,我愿与君共勉,积极乐观地活下去。”
血纹对陈语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唯有叹息一声道:“想干嘛干嘛,任凭于你吧。”
陈语有些憨然地一下,而后却是目光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袍服发愣:“嗯?这么神奇?”
血纹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陈语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金色长袍道:“你就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吗?”
血纹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微然摇了摇头:“就一件普通的袍子,能有什么奇特的。”
话虽如此,但血纹的目光中很快却也多了几分惊异:“这衣服怎么会如此完好?上面的血迹呢?”
陈语有些有些纳闷道:“就是说啊,我刚才都被射成马蜂窝了,但现在袍子之上却连个孔洞的痕迹都没留下,甚至连半点血污都没有,你不觉得这有些古怪吗?”
血纹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这衣服你从哪得来的?”
陈语这才想起了它的来处,下一刻已然把浑水煞蝎自凶鲲口中喊出来了:“原来穿这件袍服的巫师到底有没有说他的身份?”
浑水煞蝎下意识摆了摆自己的三条蝎尾:“他没提,我也没过多去问。反正西肆国中的巫族那么多,即便他说了我也未必知道。”
陈语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那这袍服上的古怪又是怎么回事?”
浑水煞蝎很人性化地鄙视道:“我又没穿过这东西我哪知道?当初就是为了作个纪念才把它留下的,除此之外我对它的了解并不比你多。
陈语继续打量着身上几乎完好如新的袍服,而后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了胸前的巫族徽记上。在看到它的模样时,原就有些疑惑的陈语愈加诧异了几分。
先前陈语是有刻意研究那枚徽记的,对其样式记忆也比较深刻。但问题就在意,原本雪白双翅上点缀着几点殷红血迹的徽记,此刻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一如本就是这副模样一般。
“这么邪门儿?”对此陈语也只能给出这样一个定论了。
浑水煞蝎慢吞吞地看着那徽记道:“也没什么吧?你就当是你的血染的不就行了。”
“全身上下的血迹都没有,唯独这不起眼的徽记上却沾满了,我染衣服的手艺有这么精准吗?”
浑水煞蝎一时语塞,唯有无奈摇着蝎尾重新回到了蛊毒虿盆当中。
血纹这次倒是颇为洒脱:“你要真觉得这袍子有古怪的话,脱掉不穿不就行了。”
“呃,难得有这么禁蹂躏的衣服,现在就先穿着吧,指不定哪次就又……”
血纹大怒插言道:“又什么!?”
陈语意识到自己又失口时慌忙转移话题道:“饿了,先弄点东西吃吧。待会儿还得赶回帅府呢,不能让苏桐他们太担心了。”
血纹冷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炎竹海岛之中本就没什么太多生物,陈语费尽心思之后才弄到了几尾品种不明的鱼类,大致烘烤了一下之后,已经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了。鱼肉有些酸涩,但对于许久未曾吃东西的陈语来说已经算是人间美味了。
在最后一口鱼肉也被吞入腹中时,陈语眯眼看着正午的太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今天的天气貌似很适合打斗。”
血纹有些嫌弃道:“你整天除了打打杀杀还能不能想些别的?”
陈语闻言不觉有些委屈:“我也想去想啊,但情势所逼,实在容不得我想别的。此次赶往这里说是为了找岳枝枝,但一直也没腾出功夫来赶往西肆国中,你以为我不急吗?”
血纹也知道陈语有苦衷,因此也没有再过多责怪他,只是顺着他的话题道:“那小丫头失踪时留下的线索是指向星月巫族的,但在骨驽大祭司所掌管的分部中并没有发现她的线索。现在整个分部就间接因你而毁,估计你现在只要到西肆国中去,必定是会遭到其报复的。”
“还有前番因为你而功亏一篑的北瑞皇后和太子,她们所在的回天部族也是西肆中极大的一股势力。再加上皇后圣女的身份必定也是能调动许多族中巫师的,针对你进行追杀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你刚才放走的司徒靖听,他背后的靠山可是整个双蛇军。即便军中首领暂时不会动你,也难保实力完全恢复后的司徒靖听会不会私下找你寻仇。到时就算不打死你只打成废人,你不也得忍着受着吗?”
血纹初时还只是理性的分析,越说到后来时言语间的怨念也就越深了几分:“感觉从你认识你到现在你就没安分过,招惹的势力就没一个好对付的。你是天生就有这个拉仇恨的爱好还是后天慢慢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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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嘿嘿干笑了几声,犹在据理力争道:“别把我想得那么无聊行不行?哪次不是他们先跟我过不去?”
“麻烦就已经够多的了,就不能忍忍吗?”
陈语闻言却是面色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能。”
血纹颇感诧异:“为什么?尊严?原则?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