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柒』

第80章『柒』面对对方，我毫不掩饰道：“七日后上巳节，就是缥缈动手之时。”

月色之下，花无心的脸色显得愈发惨白，他紧抿双唇，道：“帮我演一出戏，赶走白芷。”

“怎么演？”我饶有兴致地挑眉。

“就演……我倾心于你已久。”花无心笑看着我，却又像是透过我端详另外一个人。

突然之间，我有些想笑：“四年前，你修改了她的记忆，果真无心。但现如今，却又宁愿她误会你，离开你，也不愿她身陷江湖险恶，却是有情。”

对方听罢，只是漠然一笑，眉眼间说不出的苦涩：“缥缈虽表面上信赖我，但得知我是羽衣徒弟已久，只是奈何找不着借口将我除去。”

他伸手触向空中那轮半满的明月，皎皎月光从指尖泻下。

“这一回，我若是救了任阳和白芷，被她抓住把柄，哪怕不惜出动鬼冥宗另外七阁主，也要将我杀之而后快。”

“现如今，我身陷险境，九死一生。若是让白芷回忆从前，依着她的性格，定不会丢下我一人，要与我生死与共。”

说到这儿，花无心回身，逆光而立。在一片月光散下的阴影中，我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护了她这么多年，无非想让她一直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活着。若是将她一同拉下这一切，那四年来日日夜夜的守护，又有何意义？”

是的，花无心完全可以给白芷一剂解忧汤，让她回忆起四年前发生的一切。他不仅没这么做，反倒选了另一种更艰难的方式。

那就是，用真情来演戏，以误会掩盖事实。

其实，若要让一个人死心，就得先让她动情。

这一点，我相信花无心定能做到。

因为，即使白芷记忆留有空白，但过往十二年的朝夕相处，是不会轻易被忘忧散抹去的。

哪怕记不得了，却还爱着。

世上之人，为何一个个都如此执着？

然，我既然答应了花无心，就一定说到做到。再者，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事情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下去。

上巳节那日，我暗中跟着花无心，见他二人共游灯会，气氛和谐。花无心做得很好，白芷似乎真的又对他生出情意来。

直到他们来到僻静之处。我随即再现身，按着原计划，上演了出“有情”戏码。

白芷真是傻得可以，果然相信。

我这一出，便是花无心将白芷推离自己身边的第一步。

待到戌时已过，二人回去时，有间镖局已被灭门。

此时，花无心非但不解释，反倒默认这一切皆是他所为。

我在暗中看着白芷声嘶力竭地质问，直到落荒而逃。

待花无心安顿好任阳，他这才看向伏在屋檐之上的我，一如四年前般，冷声道：“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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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跃而下，站在他面前，看着有间镖局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却闻不到丝毫血腥。

果然，我连嗅觉也失去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压下心中无助的凄凉，硬是扯出一丝妩媚的笑意，着看向对面之人。

“白登山。”花无心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