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贰拾伍』

第290章『贰拾伍』“是在平淡中散发长久微热，慢慢逝去；还是在炙热里璀璨一瞬，陨落成尘。安宁，你选哪个？”

这显然是明知故问。

但我却认真地，一次一顿地答道：“我愿选后者。”

他听罢，露齿而笑，亮出那颗标志性的尖尖虎牙：“哪怕只有一弹指的灿然，我也愿与你沉浸其中。”

这句堵咒般的誓言，仿佛直击灵魂深处。

天与地间，星辰与烟火中，我有些彷徨无措地看着他，声音轻颤——

“项奕，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

原来，朝堂上再雷厉风行，我褪下龙袍，也只是个在情场上茫然谨慎、患得患失的女人。

恍惚间，似乎被他抱起，大步向望楼下走去。

“你要干嘛？”

他低头，面不改色道：“上床，行房。”

我惊道：“你这在唱哪一出？快将我放下，让旁人看去，女帝威严何存？”

果然，守在望楼之下的宫女侍卫，见项奕抱着我的阵势，纷纷知趣回避。

我从望楼被项奕一路抱回金銮殿，挣扎不过，只得将脸埋于他项间，羞于喊人。

方回寝殿，他将大门一带，二话不说便吻了下来。这个吻又甜又腻，跟罐蜜似的，令我深深沉浸其中，不知其所以。

却说重阳那日，我和项奕出入成双，他虽几次留宿金銮殿，但二人再未行过云雨之欢。

看样子，今夜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吻罢唇分，他呼吸紊乱，我面泛春潮。

渴望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是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圆满了。

那便恨不得将自己与那一人密密相嵌，严丝合缝地造出一个完美来。

吻不够，于是忘情。

上次他动作粗鲁，谁知这回却像换了个人，一举一动温柔如水，带着浓浓情意，将我的感受考虑极尽周到。

欢至热潮，我似乎听他在我耳边呢喃：“我既希望你爱上，又希望你永远爱不上。既然你已爱上，我又希望你能恨上。要么不爱，要么恨，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去……”

他又说些什么，我却昏昏沉沉，已不大听分明了。

—————美人有泪—————

在望楼上吹了阵风，又经过一夜……剧烈运动。大年初一，我果然不负所望地病倒了。

也许是受了风寒，我发热鼻塞，头晕脑胀。御医给我开了驱寒药，却不大管用。每每头痛欲裂，总得喝那剂补汤才能有效。

我隐隐觉得自己这病越来越蹊跷，却昏昏沉沉，无法细思深想下去。

朦朦胧胧，似乎有人站在身畔：“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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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打精神饧开眼，微微撑起身来：“你来了，怎无人通报？”

“我没让落英打搅你休息。”

也许是病中的错觉，几日不见，他笑意如斯，却变得陌生。说话语气虽软，却有些……疏离。

我勉强一笑：“我现在形容憔悴，到让你见笑了。”

项奕听罢，温和地勾起唇角：“这几日，你卧病在床，政事无人打理，朝堂纲纪涣散。”他说着，俯身半蹲在榻边，忽地叹了口气，唇畔笑意更深，“安宁，我演不下去了。”

“你这是何意？”我蓦然警觉，“又想说甚么？”

他摸了摸我的鬓角：“安宁，我有个已故义父，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叫罗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