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们聊一聊吧？”

第19章“我们聊一聊吧？”

裴琛听顾寒讲了许久，直到渐渐没了声音。顾寒靠在他肩膀上睡着，裴琛只好松开手，抱着顾寒出了房间。客厅窗户的窗帘没有拉，外面的光透进来，照在洁白的地面上，随时有时无的电影背景乐缓慢流淌着。

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被抱着的人睡得安稳。裴琛穿过客厅，径直进了卧室。门关上，一切声音都被阻隔在外面。顾寒毫无知觉，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任由裴琛随意摆弄。裴琛打开床头灯，顾寒的脸被照亮，看起来乖巧温顺。裴琛长久地注视着。

不知道看了多久，裴琛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离开了。他在阳台停留了片刻，电影终于放到尾声，片尾曲响起来，他默默等到歌曲结束。

顾寒醒得很早，头晕得厉害，还有点渴，他自己下了床，慢吞吞踱到厨房接了杯水。半杯水下肚，昨晚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这时，不远处的房门被打开，裴琛从里面走出来。

裴琛朝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下，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烫的趋向，裴琛放心了下来，把手放下了。他还有点不放心，轻声询问顾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在被裴琛的手触碰到的那一刻，顾寒便愣住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像是默许了裴琛的手在他额头小幅度地移动，直到听见裴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他摇摇头，答道：“还好。”

裴琛看起来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这时门铃突然响起，顾寒随即后退了几步，连杯子也没放就转身去开门。

门缝间露出半张脸，白静仪率先开口：“裴哥你要……”门被完全打开，在看见来人后，她愣了几秒，手中举着的塑料袋定在半空，她及时改口：“顾老师早上好。”

“你好。”

白静仪看着裴琛走到顾寒身后，她又说：“裴哥你叫我买的食材我都买好了。”

“麻烦你了。”裴琛点点头，从助理手中接过食材。白静仪见状往后撤了点，接着轻快道：“没关系，一点也不麻烦。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先走了。裴哥……顾老师再见。”她溜得很快，还没有等顾寒开口挽留，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关上门，裴琛把顾寒推进餐厅里，让他在餐椅上乖乖坐好，自己去准备醒酒汤，动作熟练得像是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他放好食材，随意扎了下头发。

顾寒手里还握着刚才的水杯，杯里的水已经凉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触觉变得更敏感，他莫名觉得自己刚才被裴琛触碰过的皮肤正隐隐发烫，只好下意识喝掉杯中剩下的半杯水。

厨房与餐厅只隔着一扇玻璃门，从顾寒这个角度看过去，裴琛所有的举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顾寒摆弄了会玻璃杯，觉得无聊，还是没忍住看向裴琛那边。

裴琛动作看起来很娴熟，好似曾经已做过千万次，是顾寒从未见过的一面。顾寒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在想什么？”

顾寒闻言收回视线，天渐渐亮起来，天空慢慢被染成橘黄色，裴琛的边缘也变得模糊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时间，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顾寒想用眼睛记录下来。

裴琛没有在下一秒消失，他把醒酒汤往顾寒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喝下去。顾寒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乖乖喝光了。裴琛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桌面上落下一道阴影。

顾寒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琛，昨晚的记忆他基本都记得，他记得自己答应裴琛不会再装傻，于是只能垂头假装发呆。好在裴琛似乎也没有和他聊天的想法，他坐了一会，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跑到厨房里。顾寒松了一口气，没一会，裴琛端着一锅煮好的小米粥出来，刚出锅，烫得还可以看见冒出的热气。他盛了两碗。

他们慢悠悠吃完了这顿早餐，顾寒擡起头看裴琛，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裴琛弯起眼角。

下一秒，他说：“顾寒，我们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