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已巳之变（十三）
通州失守意味着北京城的门户已经被打开，清军的铁蹄随时可能踏入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城市。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罗彦却依旧坚持自己的决策，继续推行他那看似无情的政策。官员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他们觉得罗彦的强硬路线非但没有为朝廷带来预期的胜利，反而让局势更加恶化。
早朝之时，紫禁城的午门外聚集了大批官员，他们或交头接耳，或面色凝重，似乎都在议论着通州的变故。当罗彦步入朝堂，原本喧嚣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投向他，那目光中充满了质疑、愤怒甚至是嘲笑。罗彦却如往常一般，步伐坚定，神情冷静，仿佛并未感受到这股压力。
朝会刚一开始，吏科都给事中陈良训就率先道：
“臣听闻清军已占领通州，臣甚惶恐，通州失守，则京师危已，此皆是兵部尚书张罗彦调配失度之罪，请皇上另选兵部尚书。”
紧跟着，户科都给事中鲜学龙、吏科给事中孔闻诗、御史黄昌、山西道御史刘令誉等相继弹劾罗彦张狂跋扈、嫉贤妒能、私自铸币、利用驿站私自牟利、贪污受贿等罪名。
对于这些人的弹劾罗彦现在还没有放在眼中，他知道这些人很可能是被有心人利用的马前卒，他期待还有更多的人跳出来，他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一些人，面对这些人的弹劾，罗彦依然保持默不作声的姿态，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从中找到自己今后面对朝堂的争斗需要注意的地方。
面对大臣对罗彦的弹劾，崇祯心中对罗彦也产生了疑虑，他想看看罗彦的表现，大殿之中阗寂无声，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
刑科都给事薛国观向来以圆滑著称，可也挡不住他追求上进、心中的野心，大殿的沉默气氛，让他知道崇祯心中也对罗彦产生了怀疑，现在正是加把火，站队的时候：
“臣有本上奏，兵部尚书张罗彦在任尚书期间，时常对朝中大臣指手画脚，越职弄权，此种行为已暴露出他妄图操控朝政的狼子野心，视皇上为提偶，臣请罢去其官职，已绝朝廷之危于萌芽之中。”
“臣附议”大理寺卿康新民道。
薛国观的言辞可谓是诛心之言，崇祯已经坐不住，语气严厉地道：
“张爱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时，罗彦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就不行了，不过他所要看到的人也跳出来的差不多了，吏科给事中孔闻诗是山东孔家的代表，山西道御史刘令誉是周延儒的代表，刑科都给事薛国观与温体仁交好，户科都给事中鲜学龙、御史黄昌、大理寺卿康新民等几人罗彦现在还没有弄清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但自己担任兵部尚书的这些日子，也让罗彦对其余的尚书多少有了了解。现任的吏部尚书王永光，在人才的选用理念上还算公平公正；刑部尚书乔允升，目前看还算清廉；工部尚书张凤祥这些日子与罗彦在公事的接触也颇多，也逐步建立起来了信任感，特别是工部左侍郎毕茂康，精通军械；户部毕自严，罗彦以往就多有接触；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是罗彦官场的领路人；现在只有大理寺卿康新民，罗彦对他还不了解，礼部那些人被罗彦暂时忽略；只要有了这些人，罗彦相信只要度过这次危机，朝廷就会慢慢好起来，至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也只能靠那些御史来支撑，只要趁着这次机会给他们予打击，以后的事情就要好办了。至于三个辅臣，目前罗彦还没有看到他们有太大的作为，就先由着他们。想到这些，罗彦回道：
“臣听到诸位大臣的弹劾，心中甚是惶恐，自臣出任兵部尚书以来，面对清军的入关，臣披心沥胆，调兵遣将，日夜不息。本想现在就辞去尚书，可现在清军已在通州，也许明日就会兵临城下，臣所有的布置也就在这几日见到成效，臣讫皇上能够再给臣几日时间。在这关键的时刻，诸位大臣的弹劾，也让臣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用心，如果臣现在撒手不管，不知到他们可有退敌之策，还是他们就期盼着清军攻入城中，如果现在哪位大臣有退敌之策，臣现在就辞去尚书一职”
“我朝人才济济，难道就你张罗彦能够退敌吗？”
“现在袁督师的大军就驻扎在城外，怎么不能退敌”
“对，昌平总兵尤世威距离京城也不远，可急调他入援京城，再召天下兵马入京勤王”
“臣听闻申甫善于用兵并身怀法术，可抵十万大军，皇上可破格提用”金声道。
大臣们听到罗彦的话，纷纷向崇祯进言，崇祯看到这毫无头绪、没有了章法的场面心中烦躁，可他也不傻，罗彦的整个计划已向他做过详细的禀报，城外所谓的辽东大军只是罗彦把满桂的军队调来伪装的辽东军，只是要瞒住朝中的大臣，于是道：“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皇上，不能呀，清军就在通州，明日就可能抵达”一帮大臣纷纷下跪，以求死谏。
崇祯甩下下跪的大臣，急匆匆回到乾清宫，与他同时来到这里的还有罗彦。
“张罗彦，你的计划能不能成？”
“臣怎么敢欺蒙皇上，臣一家老小的性命皆在皇上的掌控之中，臣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给清军以重创，现在辽东军应该已经在收复遵化的路上，从探捎传回的消息，遵化的守军只有1000多人，他们如何能够抵挡辽东的两万多将士，只要这次能重创清军，辽东不要三年就可收复，就可缓解财政的不足，皇上也有力应对现在盗贼四起的百姓。”
“那个申甫真地可以抵十万大军？”
“臣见过他，这是一个只会嘴上谈兵的赵括，所谓的法术也不过是一些小窍门，哄骗一些不懂之人罢了，如果他真的能抵十万大军，何不让他直接去沈阳，还用朝廷花费大量的钱财，训练士兵。”
“那几个在外面死谏的人怎么办＂
＂皇上病了”罗彦轻声道。
“你…，好，好，朕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