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包间里就程照与卫驰俩人，这是程照特意安排的，今天是他第三次约卫驰吃饭，经过前两次的精心铺垫，他和卫驰的关系迅速热络，到了能说点体己话的时候了，让助手陪在一侧多少有些碍事。喝得酒酣耳热，卫驰果然开始亢奋，甚至变得口没遮拦，可惜不是奔着程照期待的方向发挥。“你能想象当时我有多狼狈吧？”卫驰挥手给程照比划，“裤子才拉到这儿，都没来得及穿好，哪里顾得上呀！门是没法走了，我头一个念头就是蹿窗台上去，事后一想，那是14楼！蹿上去往哪儿跳？还不如回头挨顿揍呢！哈哈哈！”喝高之后，卫驰一直在讲他被抓奸的故事，是当喜剧讲的，虽然有些厚颜无耻，架不住细节生动，自己时不时哈哈大笑，程照也跟着干笑，在卫驰眼里应该算合情合理，甲方的笑话甲方可以肆意笑，乙方得讲分寸。门被推开，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清蒸斑，卫驰红着一张酒精脸，手朝程照使劲摆，“别再上菜了，塞不下了！端上来也是浪费！”程照说：“东星斑，好东西，卫总多少尝两口。”“行行！一起吃！一起吃！”卫驰举起筷子往鱼身上胡乱戳几下，也没细品，又急着灌酒，程照朝盘子里望一眼，暗自叹息，好好一条斑就这么给不识货的人糟践了。“我知道甘家那边的人恨死我了，骂我渣男，对不起甘灵，恨不得把我小鸡鸡割下来！可凡事都有因有果的嘛！我跟她这婚结得要是够幸福，我能出去偷腥嘛！”程照往卫驰杯子里续酒，2016年份的波尔多红酒，市场价三千多块一瓶，今晚他开了两瓶。“你对她到底哪里不满意？”“唉，刚结婚那会儿是挺好的，她人是不怎么热情，但脾气还好，也能干，家里基本不用操什么心。可越到后来越没话讲，整天死样怪气的，心里有事也不说。我最烦这样的。心思一茬一茬，要靠人猜，谁有那闲工夫！”程照说：“她母亲过世早，走的时候甘灵才12岁吧，听说抑郁过一阵。”“哦？还有这事儿呢！”“后来好了。”“这种病好了也会复发，是精神病啊！妈的，结婚前居然瞒着我！”程照没…
包间里就程照与卫驰俩人，这是程照特意安排的，今天是他第三次约卫驰吃饭，经过前两次的精心铺垫，他和卫驰的关系迅速热络，到了能说点体己话的时候了，让助手陪在一侧多少有些碍事。
喝得酒酣耳热，卫驰果然开始亢奋，甚至变得口没遮拦，可惜不是奔着程照期待的方向发挥。
“你能想象当时我有多狼狈吧？”卫驰挥手给程照比划，“裤子才拉到这儿，都没来得及穿好，哪里顾得上呀！门是没法走了，我头一个念头就是蹿窗台上去，事后一想，那是14楼！蹿上去往哪儿跳？还不如回头挨顿揍呢！哈哈哈！”
喝高之后，卫驰一直在讲他被抓奸的故事，是当喜剧讲的，虽然有些厚颜无耻，架不住细节生动，自己时不时哈哈大笑，程照也跟着干笑，在卫驰眼里应该算合情合理，甲方的笑话甲方可以肆意笑，乙方得讲分寸。
门被推开，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清蒸斑，卫驰红着一张酒精脸，手朝程照使劲摆，“别再上菜了，塞不下了！端上来也是浪费！”
程照说：“东星斑，好东西，卫总多少尝两口。”
“行行！一起吃！一起吃！”
卫驰举起筷子往鱼身上胡乱戳几下，也没细品，又急着灌酒，程照朝盘子里望一眼，暗自叹息，好好一条斑就这么给不识货的人糟践了。
“我知道甘家那边的人恨死我了，骂我渣男，对不起甘灵，恨不得把我小鸡鸡割下来！可凡事都有因有果的嘛！我跟她这婚结得要是够幸福，我能出去偷腥嘛！”
程照往卫驰杯子里续酒，2016年份的波尔多红酒，市场价三千多块一瓶，今晚他开了两瓶。
“你对她到底哪里不满意？”
“唉，刚结婚那会儿是挺好的，她人是不怎么热情，但脾气还好，也能干，家里基本不用操什么心。可越到后来越没话讲，整天死样怪气的，心里有事也不说。我最烦这样的。心思一茬一茬，要靠人猜，谁有那闲工夫！”
程照说：“她母亲过世早，走的时候甘灵才12岁吧，听说抑郁过一阵。”
“哦？还有这事儿呢！”
“后来好了。”
“这种病好了也会复发，是精神病啊！妈的，结婚前居然瞒着我！”
程照没接话。
“你说脾气闷一点就闷一点吧，还不肯生孩子！搞得人家都怀疑我是不是有问题！”
程照扯了下嘴角。卫驰手一摊。
“这种事我也不能满大街跟人说不是我的问题，是她的问题吧？”
“你……怎么确定……呃，是甘灵的问题？”
“我当然有数啦！”卫驰把桌子拍得乒乓作响，“我要是有问题能让他们给堵在床上？”
他忽然身子前倾，凑近程照，脸上泛出酒鬼特有的狡黠，“实话实说，她性冷淡。”
程照连连干咳着往后仰，后悔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赶紧抓起酒瓶，“还剩着点，卫总你一个人干光得了！”
卫驰珍惜地品着最后一杯酒，眼睛眯成一条缝，犀利的眼神从缝里透出来，上下打量程照。
“小程啊！你不是说离开小希巷好多年了嘛，怎么甘灵的事你一清二楚的？”
“哦，这个呀！她爸爸是老师，学生多，身边的事传得也快。这些又不是秘密。”
“那倒是！当初人家给我介绍，我妈也这么说，老师家庭出来的，人肯定可靠，谁知道是这么个闷葫芦呢！”
“再来点主食吧？这里的鸡油饭味道很赞。”
“吃不下了！”
“就来几口，喝这么多酒不吃主食对胃不太好。”
卫驰笑，“你小子还懂养生啊！”
程照叫来一碗鸡油饭，两人分着吃。
卫驰接过半碗饭，胡乱往嘴里塞了两口，点头说：“哟，是不错！”
趁他注意力转移，程照赶紧问：“卫总，咱们二期工厂装修这事，你看我有多大赢面？”
“这个么，总归要等集体评标后才知道。”
“评标不就是走个形式么？到底用谁还不是卫总一句话？”
卫驰被恭维得很舒心。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招标还是讲公平原则的。不过小程你放心，眼下这几家来投标的公司，我最看好你。”
“谢谢！谢谢！”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公司虽然小点儿，但灵活机动，有要求便于调整……”
“那人家大公司资源可比你丰富多了。”
程照谦逊地笑，“那就全靠卫总提点了。”
卫驰拿手指点着他说：“因为你脚板踩在地面上，说话做事都靠着谱儿。不像另外那几家，什么世界五百强高管出身啦，名牌海归创业公司啦，瞎！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的，结果呢！我话里甩给翎子过去，没一个拎得清！”
程照心领神会，使劲点头，“土包子有土包子的优势，能听懂人话。”
卫驰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小子的机灵劲儿！听说你还干着小希巷那几个小区的维保活儿是吧？”
“那都是小打小闹，来不了几个钱。主要还是接企业装修工程，所以要靠卫总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