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上）
第十九章（上）
中午时分，甘灵在厨房做饭，经过几番折腾，家里又恢复原样，再次只有她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丢失的钱和玉镯程照都还回来了，但甘文康并没觉得有多高兴。甘灵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好容易和吴娟处得不错，结果吴娟辞工走人了。又来一个刘翠，相处仅一星期，居然卷铺盖跑了。甘文康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性格，很难得会信任家人以外的人，经过这两次变故，他变得更加郁郁寡欢。甘灵劝慰父亲，用保姆就是这样的，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反正不满意可以再找，到满意为止。“不找了，就这么过！死就死吧。”气头上的话当然算不得数的，不过甘灵也没法再提这事，只能自己暗暗留心有无合适人选。她在书店的时间减为原来的一半，早上晚半个小时过去，中午和傍晚都提早一小时回家做饭，有天早上，甘灵被厨房里乒乓作响的动静吵醒，披衣出去，居然是父亲在忙活。“睡不着了，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给你做顿早饭，谁知道，唉……”甘文康语气里有羞愧之意，淘米的篓子掉在地上，米撒了一地，他根本蹲不下去收拾。甘灵赶紧俯身清扫，嘴上安慰父亲，“没关系的。下次我晚上提前把米准备好，你起来插上电饭煲就能煮粥了。”甘文康站在旁边看女儿收拾，一声没吭，但甘灵却嗅到父亲沉默里的意味，他不想成为女儿的拖累。这事在甘灵心头徘徊了很久，令她心酸，忍不住就跟程照说了。“要不这样，以后找的保姆，先放我妈那儿用一段试试，她觉得好，再介绍给你爸用。”程照给甘灵出主意。“可你妈和我爸又不是一样的人，也许你妈觉得好，我爸觉得不行呢？”“那就放你书店用。”“我店里可雇不起一个新人。”“工钱我给。”“那算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想帮你解决问题嘛！也不是这么说，这个问题是我惹出来的，本来就该我负责搞定。”两人躺在402卧室那张铺了新床单的大床上，甘灵的脑袋枕着程照的胳膊。虽然程照把钱和玉镯都还回去了。但他也不敢居功，毕竟是他引狼入室在先。甘文康余怒未消，他自然不好再…
中午时分，甘灵在厨房做饭，经过几番折腾，家里又恢复原样，再次只有她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丢失的钱和玉镯程照都还回来了，但甘文康并没觉得有多高兴。甘灵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好容易和吴娟处得不错，结果吴娟辞工走人了。又来一个刘翠，相处仅一星期，居然卷铺盖跑了。甘文康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性格，很难得会信任家人以外的人，经过这两次变故，他变得更加郁郁寡欢。
甘灵劝慰父亲，用保姆就是这样的，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反正不满意可以再找，到满意为止。
“不找了，就这么过！死就死吧。”
气头上的话当然算不得数的，不过甘灵也没法再提这事，只能自己暗暗留心有无合适人选。她在书店的时间减为原来的一半，早上晚半个小时过去，中午和傍晚都提早一小时回家做饭，
有天早上，甘灵被厨房里乒乓作响的动静吵醒，披衣出去，居然是父亲在忙活。
“睡不着了，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给你做顿早饭，谁知道，唉……”
甘文康语气里有羞愧之意，淘米的篓子掉在地上，米撒了一地，他根本蹲不下去收拾。
甘灵赶紧俯身清扫，嘴上安慰父亲，“没关系的。下次我晚上提前把米准备好，你起来插上电饭煲就能煮粥了。”
甘文康站在旁边看女儿收拾，一声没吭，但甘灵却嗅到父亲沉默里的意味，他不想成为女儿的拖累。
这事在甘灵心头徘徊了很久，令她心酸，忍不住就跟程照说了。
“要不这样，以后找的保姆，先放我妈那儿用一段试试，她觉得好，再介绍给你爸用。”程照给甘灵出主意。
“可你妈和我爸又不是一样的人，也许你妈觉得好，我爸觉得不行呢？”
“那就放你书店用。”
“我店里可雇不起一个新人。”
“工钱我给。”
“那算怎么回事啊！”
“我不是想帮你解决问题嘛！也不是这么说，这个问题是我惹出来的，本来就该我负责搞定。”
两人躺在402卧室那张铺了新床单的大床上，甘灵的脑袋枕着程照的胳膊。
虽然程照把钱和玉镯都还回去了。但他也不敢居功，毕竟是他引狼入室在先。甘文康余怒未消，他自然不好再提见家长的事，恋情进展搁浅，甘灵依旧只能偷偷摸摸上楼来和他相会，程照心里很郁闷。
“我爸这事不能着急。我越急他越觉得我在嫌弃他，所以呢，只能慢慢跟他耗着，我得比他还淡定，等过一阵，他的气自然就消了。”
“嗯。”程照扒拉着她的头发，“你对付你爸倒是很有一套。那我呢？”
甘灵扭头看他。
“我着急你怎么办？”
甘灵扑哧笑，“你着什么急？难道我不在你身边？”
“可我想牵着你的手，在这楼里随便晃悠，还想光明正大进你家，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简而言之，他渴望成为甘家的一份子，他想为甘灵排忧解难。
甘灵说：“等你有空，咱们去小公园光明正大夜跑。”
程照返身压住她，双手抄到甘灵腋下，咬牙低语，“你就会糊弄我。”
甘灵怕痒，又不敢叫出声，只能发出吃吃的笑，“程照你别闹！再闹我走了啊！”
笑闹过后，依然依偎在一块儿。
程照说：“找个时间去我家吧！我妈请你去吃饭。”
“你跟她说了？”
“嗯。她没什么问题，你知道我妈一直很喜欢你的。”
甘灵眼前浮起程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脸上嵌着一双精明强悍的眼睛。她和程母相处的机会不多，每次程母登门，都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和甘文康或者柳萧说话时，神情里含着景仰，与她在楼上和丈夫打斗时全然是两个人。
程母对甘灵非常客气，哪怕只是路上偶然碰见，也必会跑上来主动说两句，但甘灵感觉，程母又是个非常现实的人，她的客气并不等于百分百的包容。
“再说吧。”甘灵含着些许歉意推托，“我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等我爸这边没问题了咱们再谈别的，行吗？”
程照虽然失望，但也明白比起自己母亲，甘文康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不拿下他，别的都是白搭。
“行，你说了算。”
田淼终于回来上班了，有点没精打采的。开工没多会儿，隔壁具明像猎犬嗅到味儿似的追上门来。
“三水！你姑妈怎么样啦？她公司的门怎么还没开啊！”
田淼就送他一个字：“滚！”
具明兴冲冲来，骂骂咧咧走了，例行奶茶都没点。甘灵本也想问的，瞧他这个架势，心说还是省省吧。
店里空时，田淼走到甘灵桌前说：“灵姐，这几天没来，给你添麻烦了。”
他这么讲礼貌，甘灵反倒有点接不上话了，想了想才说：“你姑妈让你这么说的？”
田淼点头。
“她……怎么样了？”
田淼个子高，杵在甘灵面前，甘灵得仰着头看他，吃力不说，还觉得格外有压迫感，她挥挥手，“你不想说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