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下）
第十八章（下）
隔天母亲忽然给程照打电话。“小弟，你找个时间带甘灵回家吃顿饭吧！我给你们做。”“啊？你要干嘛？”“你不是在跟人家处对象嘛！那总得到家来正式见个面，我也好表明咱家的态度呀！我还准备了一对金镯子，到时候给她，算见面礼。”程照放下心来，“妈，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唉，我昨天晚上半宿没睡着，想起好多以前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回长望新村吗？”“喜新厌旧呗！”“呸！我可不是那种势利眼！长望新村那个家里到处都是老东西的影子，我受够他给我的苦了！不想再多看一眼！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那房子给卖了！”“妈你又多想了。往前看，好日子在前面。”“我都七十多了，还有几天好日子啊？人到这个岁数，就爱想从前的事。唉，我就想到了柳萧，真是命苦，年轻轻的走了。可她对你是真好，那些好啊，我全记着呢！你要报恩也是应该的。对她闺女好点儿，她在天上知道了也高兴……”程照想说，我不是为了报恩才追的甘灵，报恩只要给钱就行了，我是真喜欢甘灵。不过母亲不会明白的，他们那一代吃过不少苦，一个比一个现实。也只有现实的理由才能说服得了她。“行了妈，我知道了，我会跟甘灵说的，什么时候过来不一定，你也别等。等我们商量好了会提前跟你说。”“都随你。你们看着办。反正我都准备好了。”挂了电话，程照心里一阵轻松，虽然母亲这关不是什么问题，但能得到老人的支持终归是好事，在甘灵面前也说得过去。现在就剩甘老师那一关了。眼看多年长跑即将抵达终点，程照忽然心痒难熬起来，简直一刻都等不及了。真想当天就杀到甘文康面前，剖肝沥胆表明真情，换取一个明确爽朗的态度。这样想着，程照就琢磨上了礼物，总不能空手去见未来的丈人吧？初次以女婿身份见丈人，该送什么礼合适呢？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葛小嘉。一个电话把葛小嘉请进了办公室。葛小嘉在两件事上立了功，虽说都是程照的私事，不过公司本来就是他的，为自己办事就是为公司办事，本着这样的想法，…
隔天母亲忽然给程照打电话。
“小弟，你找个时间带甘灵回家吃顿饭吧！我给你们做。”
“啊？你要干嘛？”
“你不是在跟人家处对象嘛！那总得到家来正式见个面，我也好表明咱家的态度呀！我还准备了一对金镯子，到时候给她，算见面礼。”
程照放下心来，“妈，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唉，我昨天晚上半宿没睡着，想起好多以前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回长望新村吗？”
“喜新厌旧呗！”
“呸！我可不是那种势利眼！长望新村那个家里到处都是老东西的影子，我受够他给我的苦了！不想再多看一眼！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那房子给卖了！”
“妈你又多想了。往前看，好日子在前面。”
“我都七十多了，还有几天好日子啊？人到这个岁数，就爱想从前的事。唉，我就想到了柳萧，真是命苦，年轻轻的走了。可她对你是真好，那些好啊，我全记着呢！你要报恩也是应该的。对她闺女好点儿，她在天上知道了也高兴……”
程照想说，我不是为了报恩才追的甘灵，报恩只要给钱就行了，我是真喜欢甘灵。不过母亲不会明白的，他们那一代吃过不少苦，一个比一个现实。也只有现实的理由才能说服得了她。
“行了妈，我知道了，我会跟甘灵说的，什么时候过来不一定，你也别等。等我们商量好了会提前跟你说。”
“都随你。你们看着办。反正我都准备好了。”
挂了电话，程照心里一阵轻松，虽然母亲这关不是什么问题，但能得到老人的支持终归是好事，在甘灵面前也说得过去。
现在就剩甘老师那一关了。眼看多年长跑即将抵达终点，程照忽然心痒难熬起来，简直一刻都等不及了。真想当天就杀到甘文康面前，剖肝沥胆表明真情，换取一个明确爽朗的态度。
这样想着，程照就琢磨上了礼物，总不能空手去见未来的丈人吧？初次以女婿身份见丈人，该送什么礼合适呢？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葛小嘉。一个电话把葛小嘉请进了办公室。
葛小嘉在两件事上立了功，虽说都是程照的私事，不过公司本来就是他的，为自己办事就是为公司办事，本着这样的想法，程照给葛小嘉发了一笔绩效奖金，这下葛小嘉的工作热情更高涨了。
向葛小嘉说明情况后，葛小嘉就开始仔细盘问送礼对象的背景。
“程总，这位老人多大了？”
“六十二岁。”
“他和您什么关系？”
“我的一位很重要的长辈。”
出于谨慎也好，迷信也好，这回程照是打死也不肯乱开玩笑了，一切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说。
“是爷爷还是奶奶？”
“啊？哦，对你来说是爷爷，对我来说是叔叔。”
“他喝酒吗？抽烟吗？”
程照摇头。
“哇！那真是一位非常自律的老人家了——有什么兴趣爱好呢？”
“这个么……读书，好像还喜欢钱币古玩那类东西。”
葛小嘉把问答快速而仔细地记录在手机里，仰头嫣然一笑，“差不多了，等我好好研究研究再向程总汇报！”
“ok！”
葛小嘉的办事速度就是快，隔天下午她就拎着两个包装华丽的盒子来找程照汇报。那俩盒子放在程照的办公桌上，他愣是没猜出来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嘛！”葛小嘉得意洋洋。
盒子封得太好，两人齐心协力才在没有造成损坏的情况下开盒鉴宝，分别是一本古玩鉴赏的书，和一套龙年纪念币。
“您不是说那位长辈属龙吗？这套纪念币很有纪念价值的。还有这本书，全彩页印刷，介绍了好几千种出土文物，够老人家看一阵的了。”
在程照眼里，这两件礼物怎么看都华而不实，但甘老师跟自己不一样，人家不是俗人，他应该会喜欢。
“很有文化！得！就这个了！小嘉你脑子真好使啊！”
葛小嘉脸上笑出俩酒窝，“程总，这是账单，还得麻烦你签一下字。”
程照接过单子看，一点不便宜，两件东西加起来上万了。不过，送礼不就是为博取老丈人欢心吗？只要能哄甘老师高兴，花点钱不算什么。
礼物搞定后，程照更加绷不住，当即给甘灵发消息。
“我这边礼物准备好了，你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说？”
消息发出去十分钟，甘灵也没回复，程照不免郁闷，不知道是手机卡了还是甘灵卡了，又不敢多催，怕惹恼甘灵。只能自我安慰，米都放进锅子上火了，就差最后那点火候了，耐心等呗。
等到五点多，程照开始盘算晚上是约个客户叙叙旧呢，还是去找甘灵混饭吃，顺便见机行事，点把火催催饭，正两头放不下时，甘灵来电话了，他大喜。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看到我发的信息了吧？两点多发的那条……”
“程照，我家出事了。”
“嗯？什么事？”
“刘翠趁我爸午睡，偷了家里放着的一千多块钱跑了。”
程照脑子里轰然一响，美好的前景就这么给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