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上）
第十八章（上）
为了胡总手上那个重启的招标工程，程照着实忙了一阵。虽说流程和之前一样，但负责人换了，要求必然会有调整。这是程照唯一的机会，他自然不敢马虎，带着于欢等人全力以赴应对，总算把该讲的该交的都干完了，接下来就等开标了。母亲给程照打来电话，谴责他好久没去看她了。程照虽然找了工作忙的借口，但也自知理亏，从和甘灵好上之后，他就像陷入热恋的小年轻似的，别的全顾不上了，有点时间都花在了甘灵身上。接到母亲电话的当天傍晚，程照拎上母亲爱吃的几样点心和水果，开车去母亲家吃晚饭。开了门就闻见家里一股红烧肉的香味，程照口水都快下来了。母亲煮的红烧肉是一绝，色泽暗红，闪着光泽，吃起来又酥又香，咸中带甜。他走进厨房，果然看见灶台上合着一个大碗，揭开碗盖，令人垂涎的烧肉堆得满尖。他顺手撚一块塞嘴里。“妈！饭好了没？我饿死了！”“等两分钟，还有个鲫鱼汤。”程照看看灶台上排好的四个菜，两荤两素，再加一个鱼汤，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很满意。“看来我不能回来得太勤快。十天半月回来一趟，瞧这待遇，赫赫！”母亲尝了口浓稠的鱼汤，又往里添了小半勺盐，搅匀后关火。“帮我端出去。”饭菜上桌后，程照二话不说就狼吞虎咽。母亲问：“你最近在忙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一个大工程招标。”“你是不是跟甘灵好上了？”程照硬生生吞下一口饭，脸都涨红了，接过母亲递来的汤，小口慢啜，心里想，还是亲妈最了解自己。他放下勺子问：“你听谁说的？”“老陈。”“你回过长望新村了？”“没有。我们在超市碰上的，他说有天晚上撞见甘灵去楼上找你。你俩，是那回事不？”程照没打隔顿，“是。”母亲见他承认了，半晌没说话，碗里的饭似乎也不香了，越吃越慢。“唉，甘灵也变了。”“我没觉着啊！”“她以前心里傲着呢！能看上你？现在也现实咯！看你出息了，能挣钱了，她突然就倒过来了……”程照把碗往桌上一顿，母亲立刻闭嘴了。程照没发…
为了胡总手上那个重启的招标工程，程照着实忙了一阵。虽说流程和之前一样，但负责人换了，要求必然会有调整。这是程照唯一的机会，他自然不敢马虎，带着于欢等人全力以赴应对，总算把该讲的该交的都干完了，接下来就等开标了。
母亲给程照打来电话，谴责他好久没去看她了。程照虽然找了工作忙的借口，但也自知理亏，从和甘灵好上之后，他就像陷入热恋的小年轻似的，别的全顾不上了，有点时间都花在了甘灵身上。
接到母亲电话的当天傍晚，程照拎上母亲爱吃的几样点心和水果，开车去母亲家吃晚饭。
开了门就闻见家里一股红烧肉的香味，程照口水都快下来了。母亲煮的红烧肉是一绝，色泽暗红，闪着光泽，吃起来又酥又香，咸中带甜。
他走进厨房，果然看见灶台上合着一个大碗，揭开碗盖，令人垂涎的烧肉堆得满尖。他顺手撚一块塞嘴里。
“妈！饭好了没？我饿死了！”
“等两分钟，还有个鲫鱼汤。”
程照看看灶台上排好的四个菜，两荤两素，再加一个鱼汤，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很满意。
“看来我不能回来得太勤快。十天半月回来一趟，瞧这待遇，赫赫！”
母亲尝了口浓稠的鱼汤，又往里添了小半勺盐，搅匀后关火。
“帮我端出去。”
饭菜上桌后，程照二话不说就狼吞虎咽。
母亲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一个大工程招标。”
“你是不是跟甘灵好上了？”
程照硬生生吞下一口饭，脸都涨红了，接过母亲递来的汤，小口慢啜，心里想，还是亲妈最了解自己。
他放下勺子问：“你听谁说的？”
“老陈。”
“你回过长望新村了？”
“没有。我们在超市碰上的，他说有天晚上撞见甘灵去楼上找你。你俩，是那回事不？”
程照没打隔顿，“是。”
母亲见他承认了，半晌没说话，碗里的饭似乎也不香了，越吃越慢。
“唉，甘灵也变了。”
“我没觉着啊！”
“她以前心里傲着呢！能看上你？现在也现实咯！看你出息了，能挣钱了，她突然就倒过来了……”
程照把碗往桌上一顿，母亲立刻闭嘴了。程照没发火，只是语气淡了许多。
“她要存心找，还是能找着比我好的。是我上赶着追的她，她被我逼得没辙了才答应的。”
母亲叹了口气，“你对她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呢？”
“我小时候，你跟我爸大打出手，闹得要死要活那会儿，陪着我的是甘灵和柳阿姨。只有甘灵能给我家的感觉。妈，我不是怨你，你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包括到现在，你还是不理解我也无所谓，反正一句话，只要甘灵不嫌弃我，我跟她这辈子就算绑一块儿了。”
“那，孩子怎么办？”母亲忧心忡忡，“她好像生不了吧？”
“干嘛非要孩子？你给我爸生了三个儿子，我爸给你什么好了？”
“你爸没给我好，可我也没白养你们啊！你看我现在，过得多好。”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要孩子也能过得很好。”
“要人人都跟你这么想，人类不得灭绝啊！”
程照笑了，“人跟人不一样的，怎么可能都跟我这么想呢！再说，大哥二哥不都有后代嘛！你放心，绝不了！”
半晌，母亲摇头，“行吧，你的事我管不了。”
因为这个话题，这顿饭母子俩吃得不太痛快，越吃越沉闷。程照嘴上说无所谓，心里其实也有气，觉得母亲古板，不理解自己。
饭一吃完，程照就动念想走，又觉得吃完抹抹嘴开溜不太厚道，于是抢着帮母亲洗碗。
母亲抢不过他，只得站在旁边看他洗，程照偶然转头，发现母亲正用手指逐一摸他洗过的碗，显然还跟从前一样，总是怕他洗不干净。
程照赫然意识到，到母亲这个年纪，一些观念很难改变了。与其因为得不到她的认同生闷气，还不如随她去，哄着她开心就行了。
“妈，一会儿是不是得去跳舞了？”
“今天不去，今天你在家。”
“干嘛不去？我陪你去。”
“你去还不是笑话我们？”
“您这个年纪还怕人笑话呀？脸皮比城墙还厚了。”
“哈哈！那倒是。二十四个轮子的卡车开上来也找不出一丝印子！”
母亲泡了一壶茶，兑到刚好入口的温度，然后将茶水装进程照给她买的保温杯，跟着程照下楼、上车，然后一起到小区附近的市民广场。
程照将车就近停好，陪母亲在广场上溜达一圈，先消消食。天气炎热，即便夜晚降临，温度还是在三十度以上，广场上跳舞做操的人群不如原来多了，集合时间也比平时推迟了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