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下）
第十三章（下）
甘灵打开书店的玻璃门，让程照进去，九点还没到，小希巷的很多店铺都开着，为了避免误会，让人误以为这里还在营业，甘灵没有开大灯，只按亮了两盏壁灯，又打开空调。程照在韩晞的位子上坐下，甘灵则坐在自己桌前。“你想谈什么？”“你不请我喝点什么？”两人各执一个“什么”，对视数秒，甘灵落了下风，起身走去茶水台。“想喝什么？”“咖啡。”“晚上喝咖啡睡不着。”“不喝也睡不着。”甘灵查看饮料桶，“来杯冰红茶吧！”做起来最简单。“行吧！”程照妥协，看她为自己忙活，心情忽然转好。“这里晚上气氛不错啊！你应该延长营业时间，说不定能吸引一批夜猫子。”程照说着说着来了兴致，建议也具体起来，“就用这种暗暗的灯光，再添几张木桌，每张桌子上放个台灯，客人来了，一边喝点什么一边看书。”甘灵不以为然，“人家不会在家里看书？谁家还没张书桌了。”“家里无聊啊！”“那针对什么样的客人呢？学生？写作业都来不及吧？上班族忙了一天也没精力看书了吧？”“老年人呢？”“晚上眼神不好。像我爸，想看也看不了，费眼睛。”程照气馁，“当我没说。我发现你特别固执。心里打定了什么主意别人很难说服你。”“我没你那样灵活的商业头脑，只能挣我挣得到的钱——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门哐啷一下被推开，水果店老板娘阿芳走进来。“哎哟！今天稀奇，甘灵你晚上也开门做生意啦？”程照抢先说：“没开门，她想省咖啡钱，所以约我来这儿聊。”“聊什么？”阿芳笑嘻嘻轮番打量两人，“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甘灵说：“没情况。他有两本书落这儿了，现在才有空来拿。”“哈！少骗我！程老板一看就不像个读书人。他买那么多书还不是为了哄甘灵你开心嘛！”甘灵没吭声。程照很尴尬，“谁说，我买回去也会看的……就是看得比较慢。”茶做好了，是两杯。甘灵把一杯递给程照，另一杯送给了阿芳，阿芳很高兴。“我沾光了！”甘灵问：“店里这会儿不忙？…
甘灵打开书店的玻璃门，让程照进去，九点还没到，小希巷的很多店铺都开着，为了避免误会，让人误以为这里还在营业，甘灵没有开大灯，只按亮了两盏壁灯，又打开空调。
程照在韩晞的位子上坐下，甘灵则坐在自己桌前。
“你想谈什么？”
“你不请我喝点什么？”
两人各执一个“什么”，对视数秒，甘灵落了下风，起身走去茶水台。
“想喝什么？”
“咖啡。”
“晚上喝咖啡睡不着。”
“不喝也睡不着。”
甘灵查看饮料桶，“来杯冰红茶吧！”做起来最简单。
“行吧！”程照妥协，看她为自己忙活，心情忽然转好。
“这里晚上气氛不错啊！你应该延长营业时间，说不定能吸引一批夜猫子。”程照说着说着来了兴致，建议也具体起来，“就用这种暗暗的灯光，再添几张木桌，每张桌子上放个台灯，客人来了，一边喝点什么一边看书。”
甘灵不以为然，“人家不会在家里看书？谁家还没张书桌了。”
“家里无聊啊！”
“那针对什么样的客人呢？学生？写作业都来不及吧？上班族忙了一天也没精力看书了吧？”
“老年人呢？”
“晚上眼神不好。像我爸，想看也看不了，费眼睛。”
程照气馁，“当我没说。我发现你特别固执。心里打定了什么主意别人很难说服你。”
“我没你那样灵活的商业头脑，只能挣我挣得到的钱——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门哐啷一下被推开，水果店老板娘阿芳走进来。
“哎哟！今天稀奇，甘灵你晚上也开门做生意啦？”
程照抢先说：“没开门，她想省咖啡钱，所以约我来这儿聊。”
“聊什么？”阿芳笑嘻嘻轮番打量两人，“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甘灵说：“没情况。他有两本书落这儿了，现在才有空来拿。”
“哈！少骗我！程老板一看就不像个读书人。他买那么多书还不是为了哄甘灵你开心嘛！”
甘灵没吭声。
程照很尴尬，“谁说，我买回去也会看的……就是看得比较慢。”
茶做好了，是两杯。甘灵把一杯递给程照，另一杯送给了阿芳，阿芳很高兴。
“我沾光了！”
甘灵问：“店里这会儿不忙？”
“我老公在呢！哦，我懂，你俩有话说是吧？哈哈，放心，我马上走！”
阿芳前脚走，甘灵后脚赶人。
“起来吧，我要关门了。”
程照错愕，“还没说几句呢。”
“去小公园说。”
小公园在小希巷的一端，补丁大一块小广场，外围一圈塑胶跑道，中央部分是一组健身器材，都是这两年建的，很新，使用者众多，即使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跑道上跑步，在器材上锻炼。不过小公园树木多，隔出一道又一道私密屏障，树下又多长椅，灯光昏暗，是喁喁私语的好场所，除了一个缺点，蚊子多。
程照和甘灵坐在一张椅子的两头，中间空出一个人的位置，甘灵穿长裙，程照则穿着长袖衬衫和长裤，虽然热，但是挡蚊子。他一边啜冰红茶，一边伸手帮甘灵赶蚊子。
“我说什么来着，小公园蚊子多吧？”
甘灵说：“你有话快说，说完我就不用喂蚊子了。”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嫌弃我。”
“我没嫌弃你。”
“那你怎么就不肯跟我试试？”
“这完全是两码事。”
“我妈几次三番问我怎么还不结婚，老想给我介绍对象。我告诉她，除了你，其他人我没兴趣。”
“你应该听你妈妈的。”
“我说了，我没兴趣。就算勉强自己随便结一个，八成也长不了。”
“你和我在一起，也很可能长不了。”
程照客观想了想，没有反驳，“但我愿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