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不速之客

张是鱼一夜没睡着，翻来覆去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小顶山何去何从，选派之后九死一生的任务会不会真的让门派覆灭？

老乞丐的话也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自己脑中嗡嗡直响。

直到二毛代替已故的小红打了几声鸣，张是鱼才从失眠的迷离中清醒过来，起身缓缓走向院中。

“不错，时间刚好，下次音调再高点！”张是鱼压住心头事，面露微笑，站到掌门的位置上。

空荡荡的广场，孤零零三个身影，三人维持了以前的队形，保留了所有选派未归师兄弟的位置，幻想着哪天他们还会再回来。

哪怕还剩一人，也必须要遵循着建派以来的日常传承下去。

“掌门师兄，你说我们天天修行、天天修行，功力怎么就是不见长呢？”二毛有些厌倦每早这种枯燥的修行，牢骚道。

“还是劈柴好玩，一斧子下去一分两半，怎么砍都不腻！”大虎也不喜欢每天早晨沉闷，附和道。

“讲过多少遍了，天赋和机缘。就你俩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再练个几十年也没什么长进！”张是鱼制止了两人的言语，摇头道。

“咚咚咚！”

院门急促的敲打声打破院内的宁静。人迹罕至的小顶山，能有人敲门是一件稀罕事。

不等吩咐，二毛兴奋地一路小跑，打开院门。

“咦？小维，想通了？”二毛有些吃惊道。

门外正是小维，他没有回答二毛的话，背着昏迷中的母亲，直愣愣地撞开发愣的二毛赶到张是鱼身边。

“鱼哥，话不多说，暂避一下，等会向你解释！”小维慌忙说道。

张是鱼看了看小维背后的老妇人，急忙将小维引到了宾客厢房。

将母亲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小维抚摸了下她的额头，重重叹道：“狗官府的衙役，天一亮就跑到我家要抓壮丁！”

张是鱼怒道：“他们不知道你娘的情况吗？”

小维恨得两牙紧咬，骂道：“哪能不知道，我娘在床上哭哭哀求，这些蛇蝎心肠看家里没有油水可捞，非要绑我去入伍！”

十几里山路的颠簸，李母有些微微昏迷。在柔软的床榻上，渐渐有所好转。

小维还想说些什么，院外又响起紧促的敲门声。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二毛又一路小跑敢去开门。

“咣当！”

二毛手刚放到门把手上，门就被从外面揣开，二毛轻功尚可，向后一跃，嘴上骂道：“谁敢踹我派大门！”

“大爷们来了，不知道麻利点开门！”

十几个官差各执兵器，骂骂咧咧，一拥而入。

张是鱼听见骂声，看了一眼惊慌的小维，推门而出。

“各位官爷，有失远迎。在下小顶山派掌门张是鱼，今日到我派清净之地，所为何事？”张是鱼挤出笑脸，高声道。

官差头子扫了眼空荡荡的院落，确定没有威胁，捉刀抱在胸前讥笑道：“好一个小顶山派！你们教出来的好弟子李不维人，拒服兵役，砍伤我好几个兄弟悄悄躲这来了！”

“李不维确实是我派弟子，只是他受国君征召参加选派，什么时候说要服你们的兵役！”张是鱼放下笑脸，严肃道。

官差横行乡里这么多年，哪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大怒道：“张是鱼，少拿我们糊弄，谁不知道李不维早就下山不干了！赶快交出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张是鱼摇摇头，笑道：“不交。要交也行，你们去问问国君愿不愿意，只要他愿意，我自亲手送他去你们县衙。”

官差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小顶山真是不知好歹，就剩下你们几个歪果裂枣，还敢这样跟大爷说话！”

“你说什么！找死！”

张是鱼抽剑出鞘，指着官差。大虎和二毛也各拿武器护在了掌门身旁。

“各位兄弟听着，李不维打伤官差，小顶山派包庇拒交。按东明律令，当斩。把这群废物给我砍了！”官差头子大声喊道。虽然不知道三人的具体实力，但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底气十足。

“呸！一个也别想站着出去！”张是鱼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张是鱼后脚一登，直接向官差头子杀去。

到了这个份上不打不行了。

二毛见张是鱼动手，反应最快，一鞭子抽出，直接缠住护在官差旁护卫的双脚，向后一拉，连同护卫旁边几个官差一同倒地。

大虎最喜欢打架，早就跃跃欲试，终于等到开打，大吼一声，提着大斧直接跳入对面人群中。

小维也已按耐不住，闻听打斗之声响起，破门而出，挥舞钢刀加入战局。

官差哪见过这种干架的仗势，以前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别人，今日小顶山不吃他们那套，完全是真刀真枪往死里来。

尤其是大虎，光是吼声就吓众人一个哆嗦，抡起斧子来无招无式，牟足了劲一通乱抡，真要是谁不长眼被砍上了，绝对是脑袋开花。

张是鱼几剑拨开了护卫官差头子护卫的剑，左右一脚将护卫踢飞了出去。

头子四周的已经无人，几个倒地的护卫干脆装死，就为吃口公家饭，谁愿意为这个混球真去送死。

官差头子也会几招，只是刀还没抽出鞘，官帽被张是鱼一剑挑了起来。

头子用手摸了摸脑袋，虚惊一场，还好还在。

张是鱼一脚踢向头子膝盖，头子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小顶山是你想来就来的吗？”张是鱼用剑虚晃了几下，蔑笑道。

“张掌门，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头子连连磕头道，其他官差看到自己头子认怂，纷纷扔了刀剑，向几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