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柳儿的抉择

晨雾带着潮湿的花香，柳儿坐在青石台阶上，指尖的茶早已凉透。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江月仙揉着眼睛推门出来，赤脚踩在露水未干的石板上。

"柳儿姐，你一宿没睡？"她蹲下身，火红的睡袍在青石上铺开，像一朵绽放的彼岸花。

柳儿的目光穿过庭院，落在远处万象城的轮廓上。观星塔顶端的水晶球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让她想起昨夜帝无双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金芒。

"月仙。"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要走了。"

江月仙手中的蜜饯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尘土："...什么？"

"我想一个人走了，不想再和公子一起走了。"柳儿终于转过头，眼下两片青黑，"我要离开你们了。"

江月仙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走，公子对我们这么好，你的月印神体，到太阴神体，你一个人...到底为什么呀？"

"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说，以后你会明白的。"柳儿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那我们一起去啊，你想做什么，给公子说呀，我们一起去呀！"

柳儿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月牙形玉佩挂在江月仙颈间："这是我的本命玉佩，你催动她，可以和我直接通话。"她顿了顿，"而且...有些路，终究要一个人走。我不想再和公子一起走下去了"

江月仙突然明白了什么，杏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是因为昨晚的争吵？柳儿姐，公子他只是一时..."

"不全是。"柳儿站起身，月白色的裙裾扫过石阶上的青苔，"这些日子，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我们的理念是不一样的，我爱他，但是我又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

晨风吹散庭院里的薄雾，露出角落里几株将死的灵草

"可是他可以改呀，而且，强者不就应该有强权特权吗..."江月仙的声音越来越小。

柳儿苦笑，从袖中取出一块留影石。影像中，帝无双站一座灵气全无的山脉上，山里的飞虫走兽，草木灵韵，全部枯萎，而帝无双眼神毫无波澜。

"这是...？"江月仙脸色煞白。

"上次他一人外出，我怕他有危险，偷偷跟着的，他的帝魂之力那么强大，他都没发现我的存在，也可能是发现了，他没有说出来而已。"柳儿收起影像，“他眼神里的冷漠，我都不认识，甚至是恐惧，你知道吗？”

江月仙踉跄后退，赤脚踩碎了地上的蜜饯："不...不可能..."

"月仙。"柳儿突然抓住她的肩膀，"跟我一起走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有一天..."

"怕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帝无双倚在朱漆柱旁，眼睛亮得吓人。

柳儿下意识将江月仙护在身后："公子"

帝无双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听说我的你要走了？"

庭院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几片落叶悬在半空，仿佛时间静止。江月仙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需要离开。"柳儿挺直腰背，月华之力在周身流转，抵抗着那股无形的威压，"我面对不了这样无所顾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