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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主动求和

为了压制火气,迟北杨最后去洗了个澡,水花冲击在肌肤上,带走了身体的热度,洗澡也有冲走负面情绪的作用,十几分钟后他出来,他只顾着瑟瑟发抖,心里确实感到平静了几分,也拔凉。

他平日里哪里需要做什么情绪管理?他一向都是掌控局面的人,没有人能够让他这样压制自己的情绪。

贺浔言被他要求立刻离开迟家,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迟南桑则是赌气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对于这一点,迟北杨绝不会让步。

在没有搞清楚贺浔言的目的和真实背景之前,他不会把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么随便交付。

现在,他更是直接断绝了两人的来往,迟南桑的性格他了解,看着张牙舞爪,其实是受气包一只,只要他动真格,他的话迟南桑从来就不敢不从。

而贺浔言,迟北杨以他作为管家,违背了自己的职业操守为正当理由,斥责他这种人更是连自我约束能力都没有,实在太不靠谱。

贺浔言没有多言,心里不舍,但最后还是离开了迟家。

迟北杨现在看任何靠近他弟的人都是带着挑刺的眼光,有一部分是因为恼羞成怒,这件事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穿着睡袍打开了浴室门,发现纪怀溪不在房间内,迟北杨的火气瞬间又冒了上来,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索。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穿过客厅,果不其然,在纪怀溪的房间门前,他看到了那个蹲着的身影。

他们吵架那天过后,他就让人把纪怀溪的房间锁死了,从外面里面都彻底打不开,就是为了防止纪怀溪有跟他分房睡的可能,没想到,纪怀溪现在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你在这方面倒是很自觉。”迟北杨站在他面前,语气中带着讽刺。

纪怀溪赌气地不发一言,只是抱着双膝坐在地毯上。

他以为迟北杨还在生气,不想看到他,所以他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对方清净。

但当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回不去,又被迟北杨看到这一幕时,他感到特别无助,又不敢低头回迟北杨的房间,生怕显得太狼狈。

迟北杨语气可没有因为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软下来。

他说:“明明是你理亏,你骗我在先,你帮着别人对付我,没有任何主动的解释和交代,前几天才答应过我不会再回自己房间,现在也没做到。”

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迟北杨越说火气越上头,直接对着纪怀溪一顿输出:“我也是人!我也要人哄,凭什么我还在生气,还得去照顾你的情绪!怕你饿着即便是再恼火也先让保姆给你送吃的,我自己还什么都没吃!为了准备这大厅里的东西,我下午公司都没去,一个人不敢开灯不敢开暖气蹲在角落里等你回来给你惊喜,结果呢?最后发现你们合起伙来,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你本是最该安抚我的那一个,结果你胳膊肘往外拐,还要给我脸色!”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我是怨你骗我,可是我也试图理解你的苦衷,我没真的怪你,就只想发泄一下,”迟北杨吼了一句,“我也委屈啊!你纪怀溪可真高贵,说句好听的话,哄一下我天都塌了?”

纪怀溪的沉默让他感到更加沮丧。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进了自己房间,甚至想要摔门,但最后关上门前的那一刻,迟北杨还是把它重新拉开了一条缝。

几乎是把自己砸到了床单上,他背对着门,两眼一闭,谁也不管了。

迟南桑那张小脸这几天明显圆了一圈,饿一顿无关紧要,他已经交代过警卫,明天池南桑再不开门就把门砸了,况且,他也没有真的做绝,没有断绝他和贺浔言的线上联系,两人这会儿八成是在电话里浓情蜜意、互相安慰。

只有他迟北杨,哪方面好都讨不着,饿极了没人管,难过了没有人体谅,现在因为活该洗冷水澡冷了连个对象都没得抱。

越想越气。

情绪在房间里弥漫,像是一团找不到出口的火焰,烧得他心神不宁。

半小时后。

本以为会气得睡不着,可是他很快又感到精疲力尽,甚至困倦,房间里的暖意蔓延上来了,他听到了细细索索的开门声,睡眼惺忪隐约看到落地窗反射出一个人清瘦的影子。

纪怀溪不会哄人,但是他学习能力相当可以,那晚上迟北杨怎么哄他的,他就照做,侧躺在迟北杨身后,一只手臂穿过迟北杨腰间,他将人半圈着,把自己的脸贴到对方的背部。

“我刚才在反思,”纪怀溪说,“不是在跟你赌气。”

这算是主动解释和交代了。

迟北杨声音很冷:“反思出结果了?”

尽量用的是在公司对员工说话的语气。

“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帮南桑瞒着你了,”纪怀溪喃喃道,“我能感同身受,因为我知道他不想承受失去贺管家的痛苦。”

“哦,听不懂。”

纪怀溪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笑了笑,说:“我也一样,最不想失去你。”

迟北杨低声“切”了一下,说:“我还能信你吗?”

“能的,我会把信任度争取提回来,”纪怀溪说,“可是你也说了,我们不可以再吵架,你也做不到。”

迟北杨不吭声。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纪怀溪的这番话而缓和了一些。

迟北杨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他没有挣开纪怀溪的怀抱,而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

“你转过来。”纪怀溪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命令。

迟北杨却像一块顽固的石头,一动不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凭什么?”

纪怀溪木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把尽量能说的好话都说完后,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哄了,不知所措地只能抱着对方。

迟北杨最后还是转身了,眼珠子清亮,似是被水雾清洗过一样,他说:“我们这不算吵架,顶多是有些不愉快,我洗澡出来已经想跟你好好聊了,可是看到你要跟我分房睡,我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纪怀溪敏感脆弱的神经挣扎了一下,他咽了咽,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害怕你生气的样子。”

迟北杨:“你也会怕?明明你最会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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