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我有病5 - 一定要和主角在一起 - 大嘘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神医我有病5

从那日后,孟赢常宿在封皎房里。封皎身有燕血草之毒,谁知道会不会某夜发作,让她不知不觉死在屋子里头呢?他这样想。

他在这儿住得次数一多,封皎生活水平都上升了一个档次。反正一个贴床里,一个挨床沿,两人互不干涉,她也不会激烈地反对和他睡在一个地方。虽然还是别扭,但好在床很大,他还每次都挂着一张嫌弃脸。封皎看他臭着脸好像多不情愿似的反而多了安全感。

不过他住在她这儿也有许多不好,比如他起得很早总要把她也折腾起来。

孟赢从小在起居食宿方面严谨刻板,所以很看不惯封皎动辄赖床恨不得早饭也想端到床上吃的习惯。早上也不叫人进来给他更衣,推睡得正香的封皎起来给他穿。

其实还不如他自己穿。封皎不知是困得厉害还是故意冲他撒起床气,总之给他把外衣穿得乱七八糟,有一次还扯掉了他腰带上的玉环。那玉环和腰带上的绣纹融为一体,玉环一掉,绣纹也被扯开了。

封皎终于清醒了,拿着玉环,呐呐地说:“我帮你缝上吧……缝上看不出来的。”

他哼哼,“随你。”

他当时想,她手那么笨,缝出来自己也不会再用了。

他在起床时折腾自己,封皎就从别处找补。

孟赢依旧厌恶荤腥,但在封皎桌上吃,十有八九是吃不到什么清淡菜品的。封皎三五日还来个狠的,叫人架了小锅,下头用火烤,锅里浮着厚厚的一层红油。

涮肉和炖肉是封皎的最爱,桌子上码着一排各式的蘸料,无一不是极重的口味。

孟赢跟着吃的第二天嘴上就起了燎泡。

但他慢慢也习惯了她的口味,天有些冷了,他偶尔也跟着这么吃一次。

他的妾侍只有一个白安,感受到他的冷落,也算是学聪明了,自觉就呆在院子里不再轻易出门。封皎从不在意白安的存在,她自己还在想着如何离开王府,王府里的人和事,不来找她的麻烦她也从不过多关心。上次那样折腾白安,也是为了惹怒孟赢,让他更不能忍受和自己做这同床异梦的夫妻。如今白安识趣,她就让她舒舒服服呆在那居柳院。

这王府中因此难得平静了一段时间。

封皎的后背本来挺得很直,然后一下子塌下来趴在案上。手下还在继续写着这个世界的破字——真是好难啊。

和以往世界里的字都不一样。好歹她也是在古代走过几遭的人,这里的字笔画多,构架也奇怪。她偶然从书架上翻出来的字帖被她放在一旁,她一边看一边叹气,人家是怎么写得这么规整的。

孟赢对她难得吁气愁闷的样子好奇起来,走到她身后,看到她写在纸上头重脚轻的烂字。又见她越写越心烦,笔下越来越浮躁,他终于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抽出笔。在她刚刚写过的那个字旁边又写了一遍。

手腕灵活,运笔如飞。

封皎看看成型的字,衷心地敬佩:“你怎么学得这么像……我就不行!”

孟赢没好气地回她,“因为你笨。”

封皎仰头瞪他。

晚饭时封皎的筷子抢在孟赢前面夹走了盘子里最后一个炸丸子。

夹得稳当当地,还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炫耀到觉得满意了才塞进自己嘴里。孟赢被气笑了,摇着头继续吃自己的。

她咬着劲道的肉丸子,问他:“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她还记得他上次那么生气,现在和她关系缓和了许多,再过两天又可以再问一遍她离开王府的相关事宜了。嘻嘻嘻。

孟赢喝着汤,责备她:“食不言寝不语。”

她咬着筷子,“那就是和好了,反正我不生你的气了。”

孟赢真想捏她的脸,量下她脸皮究竟厚到何种地步。

夜里两个人躺在帐子里,封皎裹着被子躲他躲得远远的。照常秒睡。她躺在一旁呼吸平缓,他听着听着也渐渐入睡了。

而从这一晚,终于开始了变化——

梦里封皎觉得腹部翻搅,有剧痛顺着骨骼经络蔓延全身。她疼到满头冷汗居然依旧被困在梦中,痛且恍惚。

然后突然呕出一大口血来。

孟赢被惊醒,翻身凑近她伸手摸着她冰冷潮湿的脸,手下粘腻温热。帐子里有淡淡的血腥气。

他回过神,“来人——”

他声音很大地喊人进来,同时手轻轻抖了一下,慢慢握紧了刚刚摸在她脸上的手。他并不惊讶封皎毒发,但惊异于发作得这样激烈和突然。

封皎隐约感觉到有人掌灯撩起床帐,第一反应是又吃坏肚子了,轻声对一旁的孟赢说:“对不起……我……”

光亮让她慢慢睁眼,枕上一片血红,嘴里喉间带着浓重的腥气。

随祁着人将封皎中毒的消息递进了封府,封父立刻来了王府。

床上封皎气色还好,还有力气自己捧着药碗喝药。唯一能看出不同的是,捧在碗上的手,指甲泛黑。封父上前拉过女儿的手看,果然手上掌纹也是青黑色。

这是中了燕血草的毒后独有的症状。

他无奈至极。小裴带着药碗默默退出屋子,孟赢和随祁都在房里。封皎喝过药,眼皮沉重,身体里的毒反应得很剧烈,有时疼,有时又让她十分困倦。封父扶着她躺下,放下床帐。

他慢慢站起身,目光如刀,冷意满目。他看着孟赢哑声说:“王爷果真心狠。”再看向女儿所躺之处,他终于妥协。

他疲惫地咳嗽一声,说:“燕血果,我的确有。亡妻生前为了将燕血草养出果实耗尽心血,最后还意外被此草所伤,中了毒。她中毒前体质就弱于常人,直至去世几日,那燕血果才终于成熟可摘。我一直觉得毒草害人,一把火焚了,那果实就同亡妻一起入了棺椁。”

但怀王如今掐住了他的七寸。若他只是威胁,哪怕牵连到自己的性命,哪怕女儿在这王府就此被冷落苛待,他也绝不会开妻子棺木取什么燕血果。但如今女儿中了此毒,或许很快也性命不保,而他明明手中有这解药……他沉默一瞬,对孟赢说:“我不知道你要这燕血果有什么用处,但如今你们叫我女儿也中了此毒,我手中可只有一枚。”虽然有解药,他也并不知道如何解这毒,只能交给擅医的随祁。

郑南王来京寻药一事,从未向外透露,只有随祁从师父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封绍并不知道此果的用途。

随祁对着封绍缓缓开口:“燕血果,是要用在王妃身上的。”

封绍惊讶。绕了一大圈子,怎么又成了拿来给自己女儿解毒的呢?那孟赢和随祁费劲心机到底逼他拿出来这东西干什么。

只有随祁和孟赢知道,这燕血果拿来解毒,并不是直接服用,而是要找到另一个身中此毒的人来吃这燕血果,取这人的血作为解药。

封皎现在,就是要成为这个郑南王妃的解药。

她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毒未全清,自此怕是身体再不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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